叶蓝荞冷哼了一声:“大哥可真是未卜先知。”说罢,她又低下头去。
叶墨问被她一句话堵住,朝着张氏道:“奶奶,你看看二妹妹,她这是什么态度……”
妙菡又道:“大少爷说得不错,唇亡齿寒的道理连我一个小丫鬟都懂,聪慧如二小姐,她又怎么可能不懂?二小姐若不是逼不得已,怎么可能去加害老爷,二小姐的一生也是要仰仗老爷的!”
妙菡语气虽然没有先前生硬,但说得却句句清晰,颇有几分道理,连叶蓝荞都要刮目相看。
“逼不得已?”张氏眉头一挑,“怎么就逼不得已了?”
妙菡做出一副不再隐瞒的表情,伸手便要去掀叶蓝荞的衣袖。
叶蓝荞赶忙伸手拦住,朝着她摇摇头,道:“妙菡,别这样……这会让爹爹难做。”
张氏越看越糊涂,也觉得另有隐情,便出声道:“其余人退下,荞丫头一个人留着,我要独自审问!”
一旁坐着的五夫人孙氏沉默了很久,终于忍不住道:“若二丫头真是逼不得已,母亲该还她一个公道才是。眼下府上的人都以为是二丫头不仁不义,母亲关起门来审问不但不能阻止谣言,反倒会让谣言越传越猛,这对于叶府而言,没有什么好处。倒不如当着大家的面,让二丫头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不错!我相信二姐姐是清白无辜的!”这时门口响起一个清澈的童声,叶唐歌也不知从哪里闯了进来,直直扑倒叶蓝荞身边,就要扶她站起来。
叶蓝荞宠溺地朝他笑了笑,道:“唐歌,不要胡闹。”
“唐歌没有胡闹!”叶唐歌一双黑亮的眸子猛然望向堂上的老夫人,跪下道:“奶奶若是不让二姐姐起来,唐歌就在这里跪上三天三夜!”
叶唐歌是张氏最宠溺的小孙子,叶洪昌子息虽多,但膝下的儿子也就两人,大少爷叶墨问和四少爷叶唐歌,早先还有二少爷和三少爷,但他们两个命薄,还没能长到十岁就夭折了!
让她心爱的小孙子头顶烈日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张氏说不出的心疼,赶忙朝着跪在地上的叶蓝荞和殷氏道:“你们先起来,有什么事站着说!”
叶蓝荞微微一怔,身边的叶唐歌已然将她拉了起来。
张氏见叶蓝荞走路有些奇怪,皱了眉问一侧的妙菡,“你方才说你家小姐逼不得已,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姐她……”
妙菡刚要说什么,叶蓝荞便打断道:“回奶奶的话,没什么逼不得已,就是荞儿做错了事而已。”
她越是这样说,便越是勾起张氏的好奇心。
张氏一拍桌案,斥道:“我没有问你,妙菡,你说!”
妙菡一听,当即按住了叶蓝荞,强迫似地撕开了她双臂的衣衫,狰狞恐怖的血痕便暴露在众人面前,她指着那些血痕道:“这就是小姐的苦衷!这些都是柳将军派去的刺客所伤,小姐若是不使计谋揭发柳将军,只怕老夫人如今只能看到小姐的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