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蓝荞并不领情,从他怀里挣脱,一副进而远之的态度。
这是同轩辕谌一起度过的第二个夜晚,但似乎比第一晚要吵闹许多,窗外的雀儿叫个不停,不时以丰满的羽毛撞击着窗纱,发出嘈杂烦人的声音。
轩辕谌看出叶蓝荞的不耐烦,弹指扔出一片落叶,准确无比的击中其中一只,懒懒道:“再来几只,本王就抓了一起烤肉吃!美酒、美人、美食,天下三美俱全,看样子这前往郑州治灾,倒是一项美差!”
叶蓝荞并不理会他,她眉头微微蹙起,只感觉今日很不太平,睡也睡得不安稳。她兀自走到窗边,伸手打开花窗,刚巧一只信鸽强行闯了进来,停在她的胳膊上。
飞鸽传书在古时用得较多,叶蓝荞拆了信鸽脚边的纸笺,一点点展开,几个潦草而歪歪扭扭的字横陈其上,看得她触目惊心!
“娘亲……”叶蓝荞的背脊猛然一震,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轩辕谌像是早就料到了,拈起一片海棠花瓣,放在鼻尖嗅了嗅,看似不经意道:“昨日探子回报,叶家老夫人和五夫人被人故意使计支开,去了承德避暑。如今叶家的后院乱得很,三夫人虽然掌事,但她没有子嗣,对谁都不会真心,你母亲这才……”
听他一点点说下去,叶蓝荞清冷的眸子里露出几分狠意来,苍白的指节一点点握紧,将手中的纸笺捏成一团,长甲掐入掌心!
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随身撕开一块衣摆,咬破手指,用鲜血四下四个大字,便匆匆绑在信鸽的脚上,将它放飞。
轩辕谌好奇她写了什么,于是故作好心道:“你若是无力应付千里之外的烦心事,本王可以帮你呀!”
叶蓝荞则冷冷扫了她一眼:“不劳王爷费心,臣女自己的事,自己会处理。”
“本王是一片好心……”
轩辕谌半眯着眼眸,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叶蓝荞打断道:“后院是女人的事,七殿下最好少掺和,你母亲就是最好的例子……”
像是触犯了轩辕谌的底线,他收起嘻哈的笑脸,面色瞬间冷沉下去,啪得一声狠狠甩上房门,彻夜未归!
次日清晨,轩辕谌依旧没有露面,叶蓝荞不愿再等,打算自己一人上路。
刚出客栈,便见轩辕谌的马车已经停在门口了。
叶蓝荞像往常一样上车,这才发现那个家伙躺在马车里睡了一整夜,左手撑着额头,时不时重重磕一下车身……
他其实只是个大男孩而已,偶尔任性,偶尔认不清自己。
叶蓝荞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取了手边的外袍,小心翼翼罩在了他身上,而后吩咐车夫,道:“上路吧!”
“是!”车夫翻身上马,“驾”得一声叫唤,车里的轩辕谌手臂一滑,脑袋又重重磕在了雕花的木质车背上,瞬间红肿了一块。
叶蓝荞皱眉,探头出去,对车夫道:“我身子不舒服,你放慢速度……”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