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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往事

正当案子沉浸在迷雾之中,罗修的二叔也就是罗成曦的弟弟罗成阳的出现,案子突然有了转机。从罗成阳的口中得知,在对越自卫反击战后不久,罗成阳从美国留学归来,因为离就职时间还有一个星期,所以,罗成阳中途转道去了云南看望刚从广西调到云南边防当任指导员的罗成曦。弟弟的到来令罗成曦欣喜不已,他热情的招待了罗成阳。为此还特地向上级请示了五天的假期,陪罗成曦到滇缅边境四处走走。

他们开了一辆军用吉普车,备足了燃油和食物,打算在五天内将各座名山玩了个遍。可惜天公不作美,第一天他们便遇到了大雨,然后又是迷雾,紧接着又是迷路,他们只能依赖运气的指引,一味的顺着感觉走。一天夜里,因为不清楚路况,吉普车在一片漫无边际的丛林中,陷入了淤泥中,他们只能弃车而走,依靠双脚走回军营。途中,他们饥寒难耐,在一条水流湍急的小溪中,他们碰到了一群鬣狗,饥肠辘辘的鬣狗毫不留情的对他们展开攻击,他们只能依赖简陋的武器自卫,对于鬣狗而言,最有杀伤力的便是罗成曦手中的那把野战刀,两只鬣狗被刺死后,罗成阳被一只鬣狗咬到了小腿,受伤倒地后,另外一只鬣狗迅速扑来咬住了他的锁骨,差一点就咬到了颈部的动脉。显然鬣狗的群攻让罗成曦疲于应付,他完全腾不出手去救罗成阳。就在这生死的紧要关头,不知道从那里射来几支利箭,四只鬣狗应声倒地。一群人从黑暗中围了过来。

救他们的是一个以打猎为生的神秘族群,他们的服饰非常怪异,说话的声音特别响亮,尾音处总是带有一个类似于汉语发音的“呀”字,听起来非常别扭。令他们奇怪的是,这个族群中有一部分人居然会说汉语。这群人的族长是一位叫阿乃的中年人,他身材高壮,浓眉大眼,头发垂直在肩膀处,说话时总是和容悦色。罗成曦从族长的口中得知,这个以打猎为生的神秘族群叫做阐族。

由于罗成阳受了伤,只能留在那里养伤,直到伤势好转的时候,才能回去。期间,罗成曦对无线电进行了维修,无线电修好后,他向驻地拍去一份电报,电文中详细的说出他们遇到的情况,和他们目前所处的位置,希望部队能够派人来接应他们。罗成阳说,罗成曦平生有两大喜好。一是游山玩水,二是收藏古代兵器。罗成阳敷上了阐族的药膏后,伤势好得很快,第二天跟没受伤的时候一样,可以四处走动。罗成曦认为四处走动有利于伤口的恢复,当然这只是他个人的说辞。罗成阳同意他的看法,于是他们尝试着在四周逛一逛。他们在途经一片浓密的树林时,突然天色暗了下来,不到一会儿,雷电交加,下起了瓢泼般的大雨。尽管茂密的树叶替他们遮挡了一部分雨水,却因为雨势汹汹,他们还是被淋得非常狼狈。这热带的气候就是这样,大雨说来就来,毫无征兆。他们穿过了这片茂密的树林,来到了长满苔藓的乱石堆,他们视野模糊,看不清四周的环境,就在此时,他们发现了正前方是一堵高耸的石壁。石壁是一座巨山的一部分,四周黑乎乎的,只有石壁的颜色相对浅一些,从雨中望去,石壁的中间似乎有一个洞穴,当然他们只是模糊中觉得如此。但他们顾及不了这么多,穿过乱石堆,向那个地方奔去。

结果发现那里真的是一个洞穴,洞口的两侧立着两尊巨大的石雕像,像是两个卫兵把守在石洞的门口。洞口的高度刚好可以容下一位两米身高的人自由进出。他们走进洞中,没想到洞内的墙壁上居然还挂着一盏盏油灯,橘黄色的灯光将洞内照得一片昏黄。他们全身上下已经完全湿透了,洞内的温度刚好适宜他们脱去身上的衣服,然后坐在洞内等雨停歇下来。他们将上衣脱去,****着上身,将衣服披在洞内的石头上晾干。他们发现墙壁上的油灯一直往洞内延伸,一眼望不到尽头。他们认为洞穴应该很深。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向石洞的深处走去。

接下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了方便读者了解当时的具体情况,以下是罗成阳讲给罗修听的详细内容:

“我们小心翼翼地探着路,向洞的深处走去,越是往里走,阴寒便越重。而且洞内并非笔直,弯弯曲曲像是在蛇的腹腔内走动。约半个小时后,我们突然发现洞的深处发出了暗光,当我们走到发光处时,看到的又是一个弯曲口,暗光是从里面发出来的。我们继续往里走,发现洞内突然变得空旷,并且洞壁上挂着一排油灯。

“‘这里应该就是石洞的尽头。’你父亲说道。

“我仔细看着周围,的确没有继续往里走的地方了,洞内有四根柱子,柱子上面顶着四个火盆,火盆的活烧得正旺。我和你父亲绕过石柱,石柱的后面居然是一个石台面,石台面上放着一个盒子,盒子是木质的,边框加上一些金属,没有上锁。跟石台面连接的是一块平整的石碑,石碑上画着一些奇怪的图案,让我想起了玛雅文明的墓堆里面的神奇图案。你父亲也不知道这些图案是在表达什么意涵。有一个图案引起了我的注意,一个人手中拿着一把匕首,匕首插在另一个人的心脏。

“你父亲看着盒子没有上锁,便毫不犹豫的将盖子翻开。令我们失望的是,里面除了一根像是金属棒的东西,什么也没有。你父亲将金属棒拿起来。‘好像是一把古矛枪。’你父亲说道。我看了一眼,的确像是一把古代的兵器。

“‘这个所谓即禁地就只陈放这跟铁棒。’我说。

“‘作为收藏品,我觉得还是不虚此行的。’你父亲说道。

“顿时我感到自己就像贼一样,可是你父亲却认为我们只不过是两位普通的探险者。就在我们将那根金属棒装入背包中转身正要离去的时候,不知道从那里吹来了一阵风,柱子上火盆的火焰随之摇曳起来,洞壁上的油灯随即被吹灭,洞内的亮度降了下来。

“‘风从那里来的?’我满是疑惑地问道。

“‘这里应该有机关。’你父亲淡淡地说道。‘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

“我们不敢耽搁,立刻原路返回,直到临近洞口我们都没有碰到任何困难,你父亲认为那阵风极有可能是洞内的气流造成的,并不是什么机关作祟。正当我们要走出洞口之时,我们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你父亲拦住了我。

“我们躲在洞口的一侧,判断脚步声的方向,脚步声由远及近的确是朝着石洞的方向来的。

“‘怎么办?’我说。

“你父亲紧皱着眉头,然后说道:‘回洞内,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再说。’

“‘可是一路过来洞内好像并无藏身之处。’我边走边说。

“‘我们只有这条路可走了。’你父亲说道。

“我们只能往回赶,很快我们又回到了石洞的尽头。尽头一切如常,石柱上的火盆烧得正旺,油灯尽数熄灭,接着火光我们细看四周,的确没有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我和你父亲一筹莫展,就在这时候,洞内再次响起了脚步声。‘看来那人已经来了。’你父亲轻声说道。‘从脚步声判断,应该只有一个人,步履轻慢很可能是一位老人或是女人。’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只能硬闯。’我看了你父亲一眼说道。

“你父亲点点头。‘只能如此了。’

“我和你父亲埋伏在拐弯处,我们背部紧贴着洞壁,很快我们看到了洞壁上开始出现暗红的火光,脚步声也越来越清晰,那人已经临近了。我们只要那人在拐弯处现身,便立即扑上去将那人打晕,然后乘机跑出石洞。我们像猎人静待猎物的出现一样,我几乎屏住呼吸,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直勾勾的望着拐弯处。你父亲有侦查兵的背景,他能够对周围的情况作出准确的判断。随之洞壁上的火光越来越亮,我们在拐弯处的洞壁上看到了他的影子,接着一只脚出现在我们的视野内,紧接着另一只脚也出现了,就在此时,我闻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

“当那人完全进入我们的视线内时,我们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你父亲像一头饥肠辘辘的猛虎,瞬间将那团黑影扑倒在地,那人手中油灯的灯油洒满一地,他像一头挣扎的野兽,一边嚎叫一边奋力挣脱你父亲的束缚。你父亲将他的手臂拽到背后,然后用整个身子压在他的身上。‘快点把他打晕。’你父亲喊道。

“此时我感觉你父亲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我在慌忙中看到了地面上的手电筒,我迅速抓起手电筒,朝着他的脑袋奋力一击,手电筒瞬间断成两截,那人发出最后的一声吼叫便趴在地面一动也不动。你父亲粗喘了一口气,然后松开他的手,用食指凑到他的鼻孔前。

“‘死了吗?’我急忙问道。

“你父亲摇摇头。‘还有气。这样强壮的人这样的一击只能让他昏睡一刻钟。’你父亲站起来说道。

“那人躺在地面,如同一头被击毙的野牛,太阳穴的位置还在淌血。他头上绑着许多小辫子,穿着一件褐色带有一些奇怪条纹的粗布上衣,腰间挂着一个黄色的小袋子,上面画着一个太极图。

“‘我们赶紧离开这里。’你父亲拍拍身上的泥土说道。

“‘这人是来干什么的?’

“‘可能是来添油灯的吧。’你父亲漫不经心地说说道。

他们走出石洞后,大雨已经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昏暗。此时,他们才发现已经是黄昏了。他们选择原路返回,可是就在他们到达猎人的居住地时,眼前的一切让他们惊呆了,原本的祥和静谧的村庄,被一片火海取代。他们很快从惊愕中走出来,发现自己的行李还在养伤的屋子中,他们跑了过去,屋子已经被烧得差不多了。

他们的东西也可定葬身火海了,罗成曦和罗成阳只能拖着疲乏的身体离开了猎人的居住地,至于大火是如何来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一无所知。当时就在他们走到一个叫雷公庙的地方时,一支由十几个人组成的武装分子从他们背后赶来。他们连忙躲在雷公庙后,那群武装分子操着一口咿咿呀呀的语言赶到雷公庙时,并没有停歇下来,而是奔着岔路疾驰而去。至于那群武装分子是不是在追赶他们,他们也不清楚。带着这些重重疑团,他们生活了几十年也算是相安无事,直到罗成曦中了蛊毒,一切似乎又重新浮出水面。而罗修就是根据罗成阳提供的线索,才会误入白彝族的居住地——黄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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