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啸天听罢,不禁展颜笑道:“两大神器,莫非仙君该不会真的怕了她的换日箭吧?”
“牧兄何出此言,我夏鹤幽何许人也,怎会怕了那个丫头。只是这偷天弓,换日箭,乃是后羿当年用过的极品神器,我们不得不防啊!”夏鹤幽面色涨得通红,但却也不得不承认偷天换日的强悍之处。
牧啸天虽有取笑夏鹤幽之意,但也深知偷天换日的厉害,闻言之下,也正色点头道:“仙君所言极是,先勿论广寒仙庄内有没有后羿与嫦娥遗下的法阵,仅凭这偷天弓,换日箭之威,我等就无法直撄其锋!”
偷天换日乃为幻灵大陆上十大神器之一,其威名,不仅仅是当年大神后羿以此射下九轮天日。更重要的一次成就,是在若干年前,有一名广寒仙庄的弟子,后羿的传人,手持偷天弓,换日箭,独闯魔穴,以一人之力,杀死当死横行天下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位魔头。从而,将偷天换日的胜誉响彻整个幻灵大陆千万年。
偷天换日的盛名,已经成为一个无可取代的神话,令幻灵大陆上每一代人都对它铭记于心,永世也难忘怀。
夏鹤幽与牧啸天再厉害,也不敢轻视这把绝世神器的存在。
两人商议了好一阵,知道偷天换日的群攻力量极为强大,此种神器一旦展现出其威力,他们就算是用再多的人命,也无法填补偷天换日所造成的超强悍摧毁力。
他们最后决定,在交战之前,最好派一个功力深厚,而且为人机智的人,打入到广寒仙庄内部,偷出或者毁去这把绝世神器,到那时,广寒仙庄没了依持,自然就没有可与之抗衡的力量了。
这个计划虽然听上去十分不错,然而,究竟该派什么人去为好呢?为此,两人不禁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就在天府阵营中,夏鹤幽与牧啸天正为如何将偷天换日盗出而烦恼之时,广寒仙庄之内,夕颜舞也正与众长老为如何对付天府的侵袭而忧心忡忡。
夕颜舞扫视着堂上都曾为广寒仙庄做出过杰出贡献的长老们,沉颜道:“大家应该知道,天府的实力如日中天。放眼天下,确实无人可挡。我们的战书已经下了这么多天,夏鹤幽却依然毫无动静,这,是不是太有违常理了?”
她此言方毕,堂下便有长老应声道:“庄主所言极是,天府之徒素来狂妄,睚眦必报。庄主前日抹下了夏鹤幽那么大一个面子,依他那娇狂的个性,想必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本来,我们割下了天府使者的双耳,这无异于狠狠地扇了夏鹤幽两记耳光。然而,夏贼居然能够隐忍不发,未见动静。很显然,他是在酝酿着一件更大的秘密。”
“关长老言之有理。”这个关长老的话刚落音,立即又得到一位林姓长老的肯定,补充道:“以属下愚见,夏鹤幽之所以迟迟没有大举进攻本庄,应该是忌惮本派的两大镇派神器。毕竟,偷天弓换日箭的群本杀伤力,尚不是普通灵修者所能承受的。”
林长老的话,也很快得到了满堂长老们的认可。毕竟,做为广寒仙庄之人,最令他们感到骄傲的,便是这两件绝世神器。
“夏鹤幽野心勃勃,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因此,我们必须要做好十足地准备,以防他的大举进攻。”听了一众长老的讨论,夕颜舞点了点头,缓缓地站了起来,面色极为沉凝地说道:“自即日起,本庄防御将提升至一级战备状态。凡我广寒仙庄弟子,皆各守岗位,不得有丝毫松懈。另外,派出庄外监视的弟子,也要时刻关注夏鹤幽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有什么异常,立即回来通报!”
“是!”众长老对于这位年纪轻轻,不苟言笑,办事作风却是雷厉风行的女庄主,个个心中都是充满着倾佩之意,听她如此妥善布置,有条不紊,都各自领命而去。
此刻,整个广寒宫大殿之内,只有夕颜舞一人静坐于其庄主宝座之上。
看着空无一人的殿堂,夕颜舞心中感慨万千。
她缓缓地起身,然后,像个历经了沧桑的老人那般,蹙着眉头,背着手,来回不停地踱步。
她在思考着怎样面对即将要面对的事态,虽然,敌我双方在表面上看来还是风平浪静。但夕颜舞很明白,其实,在这看似平静的水下,也不知潜伏着多少欲要掀起涛天巨浪的暗涌!
虽然说,夏鹤幽似乎是忌惮她的偷天换日,不敢轻举妄动。然而,她却心知肚明,这种状况只是暂时的。
因为,她很明白,偷天弓换日箭虽然有着倾天覆地之能。然而,遗憾的是,她只能使用一次。
她的修为,已经达到灵圣境第一重天,若是抛却她一庄之主的显赫身份不提,在当今天下的年轻人之中,她的修为,可以当之无愧地进入前三。然而,做为八派首脑,她这种才步入灵圣境的境界,无疑又是最低的。
偷天弓的弓弦,是抽取极北海域之下的九幽冰龙的龙筋精制而成,极具韧性。然而,想要拉开来,没有一定层次的修为,是绝不可能的。夕颜舞虽然心坚似铁,其志若石,然而终究是女子,凭她目前的修为,鼓足了气力,顶多也只能拉开一次偷天弓,射出一支换日箭。而自己一旦射出一箭之后,体内所有力量将会暂时耗尽,无法再参与作战。
偷天弓,换日箭,如此绝世神器虽然强悍无匹,但也绝非是可以灭天的绝顶神器。所以也不可能仅凭一箭将所有来犯之敌射杀。夏鹤幽到时若敢来进攻,必然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倘若没能够将之射杀,容他缓过气来。那么,这个魔头的疯狂反噬,就绝不是广寒仙庄众弟子们所能承受的。
夕颜舞反复思索着这一问题,如果不动用偷天换日,仅凭另一件神器“蹁跹羽衣。”配合其独门御敌舞功“清影舞。”兴许能够将夏鹤幽阻于广寒仙庄之外。然而,这也仅仅是杯水车薪,毕竟,广寒仙庄与天府大军实力相差太过悬殊。如果就这样以力相拼,他们所承受的损失,绝不会在天府之下。
她心急如焚,左右思量着最佳的应敌之策。然而,一时之间却实在想不出有何良方,正自苦恼之时,忽听殿外有侍卫进来禀道:“禀庄主,有三个人,自称是庄主故人,要求见帮主。”
“故人?”夕颜舞闻言,不禁秀眉一蹙,她是个孤儿,自小便没有亲人,是师父将她抚养长大。而且,夕颜舞性格孤僻冷漠,在这世界上也根本就没有几个朋友,又哪里来的什么故人?
她正为与天府作战之事而忧心忡忡,正自烦恼之间,哪里还有心情理会这些八杆子也打不着边的“故人”!当下面色一沉,道:“不见!”
“可是——”那侍卫似乎早已料到夕颜舞会是这种态度,立即又补了一句道:“庄主,这三个人说,他们刚刚从夏鹤幽那里出来,并探知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如果您不想见他们,将会使您和整个广寒仙庄都要蒙受极大的损失。”
“快,快请他们进来!”夕颜舞突闻此言,忽觉眉头一展,立时来了兴趣,急急向那名侍卫吩咐道。
夕颜舞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眼前这三个“故人。”禁不住好奇地问道:“三位此番前来,不知有什么重要的信息要告知于我?”
立于她面前的,是一个相貌极为普通的少年,一个容貌极为出众的女子,以及一个满面透着凶光的老者。
毫无疑问,这三个人,正是刚从魔域中走出来的凌风,东方雪和焦屠。
凌风满面含笑地看着面前这位少年有成的广寒仙庄庄主,面上堆满了漫不经心之色,道:“我们远来是客,夕庄主该不会就想让我们一直这样站着说话吧?”
夕颜舞闻言,面色却依旧冰冷如初,漠然说道:“你们是不是客人,就还要看你们的来意。如果你们是夏鹤幽派来的说客,想必应该知道将会面对什么下场!”
“夏鹤幽是个什么东西,就连给我们提鞋都不配。我们又怎么可能会是他的说客。”凌风没有因为受到此间主人的冷遇,而感到有丝毫的局促不安。他面上的笑意依旧灿烂,又说道:“我们的确是发现了夏鹤幽的一些阴谋,而这些阴谋,恰恰又对你们广寒仙庄极为不利。所以,才专程上门相告的。”
夕颜舞见他说得如此沉着,神色终于有所好转。虽然不再冷漠,但表情依旧如常般无异,问道:“三位有何要事,不妨直说吧!”
凌风悠然点了点头,老神在在地说道:“在说正事之前,我看我们很有必要做一番自我介绍。”
“这位美女复姓东方,单名一个雪字。”凌风手指东方雪,将她介绍给夕颜舞认识之后,又手指焦屠,继续对东方雪说道:“这位前辈姓焦名屠,他的大名,想必夕颜庄主也曾听说过吧!”
“焦屠?”夕颜舞能胜任一庄之主的要职,其阅历与见识,自然不是盖的。听到凌风说到这个名字。略作思索之后,便立即醒悟了过来,色变惊呼道:“焦屠,他是天府三魔君之一的‘人面鬼王’!”
“夕颜庄主不要紧张,这只是老夫以前的浑号。现在,老夫早已脱离了天府,且与天府誓不两立。所以,夕颜庄主根本不用怀疑我们的来意。”
夕颜舞当然知道焦屠这十几年来与天府的怨结,其心中对众人的怀疑,也都随之而消散。这才向焦屠点了点头,而后又向凌风问道:“其他两位都已介绍完了,应该让我知道你的大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