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千方百计地想要找到一个靠山,其目的,自然不会是想着飞黄腾达之后光宗耀祖。而是想体验一下做人上人,而后再欺压人的感觉。
现在,他终于体验到这种感觉,他通过种种手段,攀上了东天都一个很有势力的家族——司徒家,并成功地成为了司徒家二公子的忠实走狗,从而走上了他想要成为人上人的道路,坐到了厚德庄庄主的宝座之上。
今天,司徒二公子带着几个手下进山打猎,偶尔经过厚德庄。此事早已被何兴旺得知,他如获至宝,如同敬请祖宗一般地,将司徒二公子请进家中,亲自在旁殷勤地伺候着,片刻也不敢怠慢。
这个司徒二公子,看上去是个整个东天都内有名的纨绔子弟。整天不学无术,游手好闲,还仗着其父乃是玄天魔帝手下的得力宠臣,在东天都内恣意妄为,气焰十分嚣张。
何兴旺尚未发达之事,就曾经想方设法为司徒二公子做下了想干又不方便干的坏事,所以立即得到了这纨绔公子的信任,将他引为心腹。自此之后,两人狼狈为奸,做了不少恶事。
这何兴旺,虽然在众乡民面前极为飞扬跋扈,但在司徒二公子面前,却表现得如同一个乖孙子一般,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那一副谄媚的丑恶嘴脸,令人睹之都禁不住呕心。
美酒佳肴,笙歌燕舞之中,何兴旺正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这位比祖宗还要金贵的主子。突见他的管家急步上前,面色有些焦急地禀道:“庄主,刘老三回来了。”
“刘老三?我不是让他去收租了吗,现在才多长时间,他跑回来做什么?”何兴旺闻言,眉头不禁一皱,不悦地轻喝道:“没看见我正在陪司徒公子说话吗,这种小事,用得着来烦我?”
“这个——”那管家被他一顿喝斥,面色变得极为难堪,愣在那里,似是有话要说,却又一副欲言又止地样子。
“何苦,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在这里磨磨蹭蹭的,打扰了二公子的雅性。”偷眼看到司徒二公子的面上有些不悦之色,何兴旺赶紧对着自己的奴才大吼了一声。
何管家这才唯唯诺诺地禀道:“是这样的,我们派去陆大才家收田租的家丁,不但没有收到一毛钱回来,反被人给杀了。那杀人的人将刘老三放了回来,说有几句话要带给老爷。”
“什么,收田租的人被人给杀了?”何兴旺闻言,惊怒之下,猛地站了起来。大吼道:“刘老三呢?快让他进来,我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何管家应声而出,然而将刘老三带了进来。
刘老三此时早就吓得面无人色,双膝跪于地上,岂敢有半丝隐瞒,一五一十地将前情尽述了一遍。
何兴旺一直以为,在自己的铁血管制之下,厚德庄老老少少,没有一人不怕自己,也没有一个不得不屈服于自己的淫威之下。却是没想到,在今日,竟然有一个从外地来的小子,敢来挑战自己的权威!
他瞪着一双野兽般的巨眼,狂怒道:“那小子不是说有话要让你带给我吗?刘老三,你快点把他的原话说出来。我倒要看看,这小子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我何兴旺的地盘上撒野。”
何兴旺正如凶神恶煞般地说着,冷不防被坐于大厅正中的司徒二公子瞪了一眼,立马陪笑着纠正道:“不,不,我何兴旺的地盘,也就是您司徒公子的地盘。”
司徒二公子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他,而是将蔑视地目光扫向跪于地上正惶恐不安地刘老三身上,问道:“刘老三,那人要你带什么话了?”
“这——”刘老三提心吊胆地抬起头,犹豫了半天,尚不知如何开口。何兴旺已经是等之不及了,再次大喝道:“你他娘的怎么比女人还婆妈?有话快说,有屁就快点放!”
何兴旺本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地痞无赖,除了跟地位比他高的魔人大爷们低声下气之外。对下人以及乡民们,每说一句话都是大吼大叫,而且还不忘带脏字的。
刘老三被他逼得没法,只得哆哆嗦嗦地开口道:“那小爷,不,不,那人说,要老爷您,您,在,在家好好洗干净,脖子。等,等着他来——砍。”
刘老三好不容易壮着胆将凌风的原话带到,自己已是被吓得浑身直抖。他可是知道何兴旺的火爆脾气的,这般太岁头上动土的话,传自于自己的口中,落入他的耳中。他还能给自己个好吗?
“什么!”果不其然,何兴旺听到这句话后,果然暴跳如雷,拍案大怒道:“你这个该死的奴才,竟然敢这样污辱本老爷我!”
何兴旺被这一言所触怒,大吼着就冲出来要杀刘老三。
刘老三这时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慌忙连声大叫:“老爷息怒,这是那人的原话,并不是我说的。老爷不要杀我啊!”
然而,他的求饶并没能起到一点效果,何兴旺的修为已经达到了灵师境。而且,在此盛怒之下,根本就不辩是非。右掌拍出,一道绿色灵芒疾射而出,正中刘老三的胸口。刘老三的身体被打飞出几米之外,刚刚脱嘴而出的求饶声,立即变成了一声闷哼,倒在地上,七窃流血而死。
“哈哈哈哈——”就在全场家丁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之际,一阵不适时宜,却极具鄙意地狂笑之声,从眯眼静坐在正厅主席的司徒二公子口中夺声而出。
“有意思!你们人类实在是太有意思了!”司徒二公子转动着他那有别于人类的蓝色眼珠,扫了全场人一眼。最后将目光定格在盛怒中的何兴旺身上,极具蔑视地说道:“何庄主,你的愤怒好像发错了对象啊!不知道你现在的心中,是不是也迫切地想要见识一下,这个敢于向你发出挑战的少年人呢?”
何兴旺缓缓放下右臂,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杀错了对象。然而,出于愤怒,以及极力想要维护自己的面子,他必须要马上做点什么。这样,至少能够让他在他的主子面前,多少还有一点存在感。而现在,看自己这位主子的意思,好象对这个来挑衅的少年很有兴趣。这不禁让他感到了潜在的威胁,他好不容易才能混到眼下的局面,又岂能这样轻易地被他人夺走。
面对司徒二公子恣意地狂笑,何兴旺不敢表现出丝毫的不敬。
他以无比恭敬地神情,向司徒二公子恭了恭身,并以奴才特有的表情说道:“公子您请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司徒公子轻摇着手中的折扇,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淡淡地道:“何兴旺,本公子也希望你能处理好此事。如果处理得不够好,我相信,这厚德庄的庄主,将不会再是你。”
司徒公子缓缓说完,这才抬头看了何兴旺一眼,道:“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何兴旺闻言,就仿如被人狠狠地当面抽了一耳光,面色煞白,双唇轻颤,却是极力压抑着,屁都不敢多放一声,一咬牙,转身点了几个跟随他多年的手下,大步向外走出。
何兴旺点齐了几个凶狠的手下,正欲前往陆家兴师问罪。可还没出门,便听到几个守门的家丁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疾声禀道:“禀,禀老爷,门外有个少年直冲进来。说,说来取你脑袋来了——”
“轰”地一声,这名家丁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何兴旺暴起一拳,直接打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眼见不活。
何兴旺面色铁青,气急败坏地大步走了出去。
刚出厅门,就看到一路径闯而入,将胆敢拦路的何府恶奴打倒一地的凌风。
两人于厅外相对而立,怒目而视。
何兴旺正在气头之上,被凌风那犀利地眸光一瞪,就更觉怒火上扬,当下朝凌风戟指大骂道:“小子,是你杀了我的家丁,还敢妄言要取我性命?”
“不错,正是你爷爷我!”凌风傲然冷视了他一眼,道:“何兴旺,你这个忘了祖宗的混蛋,如此欺压良民。小爷不知也便罢了。可惜偏偏被小爷我知道了。我若不杀你,这世间哪里还会有公道二字。”
“公道?”何兴旺闻言,嘿嘿冷笑道:“哪里冒出来的黄毛小子,你以为你有几斤几两,也敢跟本大爷讲求公道二字!”
“公道自在人心,你都已经不是人了,自然就没有公道之心。”
凌风面色沉冷,又肃声道:“既然如此,何兴旺,今天我便替天行一回道,灭了你这个仗势欺人的狗贼。”
“想要杀我!”何兴旺目中闪过一丝戾色,声音中透出了无比阴冷地气息:“无知小儿,恐怕凭你,还没有这种实力吧!”
“有没有实力,试过才会知道。”凌风一声冷哼,欺身逼近。
何兴旺犹感适才在司徒二公子那里丢了面子,而此事的始作俑者,正是立于眼前的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他又岂能忍下这口恶气,正要冲出与凌风交手,忽听身后有人嗡声嗡气地说道:“庄主,杀鸡焉用宰牛刀,这个不长眼的小子,就交给我们兄弟来解决吧!”
何兴旺回头一看,却见说话之人,正是站在他身后的两个大汉。这两人是兄弟俩。姓风,没有名字,何兴旺便叫他们为风大,风二。
风氏兄弟二人都长得十分健壮,实力也都在灵士境第二重天左右。这两人跟随何兴旺多年,可以说是何兴旺的左膀右臂。何兴旺所做下的所有坏事,都少不了他俩的分。
见风氏兄弟要出手,何兴旺大喜,立即让过一旁,大笑着道:“好,二位兄弟,就有劳你们帮老哥教训教训这个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