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瓜，又再胡思乱想了，是吗？”水然殁轻柔地捧着夏亦染的那张满是泪痕的小脸，看着她的眼眸说道。
“初初，我错了。”夏亦染拨开他捧着她脸蛋的温厚大掌，垂着头带着浓重的鼻音低低地说。
水然殁也不在意她拨开他的手，揽着她的纤腰，让她靠近自己，咬着她的耳垂说道：“错了？错哪了？嗯？”
夏亦染红着眼眶靠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节拍的心跳声，“不该不听你的话。”
“不该惹你生气。”
“不该给你添麻烦，明明知道……”
正数落着自己的错误，却被水然殁以指封唇，“傻瓜，到现在自己错哪里都不知道。嗯？”
“我生气的是你说的这些吗？我生气你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为什么我没有在卧室里看到你换下的纱布和喝完药的药碗，嗯？”
夏亦染刚想随便说个理由搪塞过去，却被水然殁抢先话语权，“别跟我说你把换下的纱布扔了，把药碗端去厨房洗干净之类的各种理由来骗我。”
“你怎么知道我拿别的理由搪塞你……”夏亦染埋在他的胸膛里嘟囔了句，却被水然殁蹦了一下脑门。
“我还不知道你，嗯？小的时候就拿这种毫无技术含量可信度的借口骗我，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就你这懒性子，会做这种事情的话，我会毫不怀疑的去看看今天是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闻言，夏亦染一阵沉默。
是的，初初比她自己都了解她。
突然，夏亦染伸手抱着水然殁的腰，脑袋埋在他的胸膛里，眼泪就这么刷刷刷地落了下来。
水然殁感觉到一股湿意，将她搂紧，一只手轻抚着她的秀发，温柔地说：“染儿乖，不许再胡思乱想了，我说过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傻瓜，不要多想，我会一直待你如初。”
“但是，不许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知道吗？否则我绝对不会再像今晚这样放过你，知道吗？”
话落了好一会，也没有听到夏亦染的回答，水然殁蹙了蹙眉，手微微用力，将她往上一提，捧出她的小脸，一脸严肃地看着她，“回答我。”
夏亦染从他手中逃脱，往他胸膛里埋，闷闷地声音传出：“知道。我会照顾我自己的。”
“初初，我怕……什么都变了，我该怎么办？我怕，我真的好怕……上帝会残忍地把我拥有的一切都拿走……我怕……”带着哭腔干涩的嗓音隔着衬衣闷闷地传来。
闻言，水然殁身子一僵，一只手爬上她的后背，轻轻的安抚着她的情绪，在她耳边呢喃着细语，“乖，我们不怕，我会一直一直在你的身旁，守护你呵护你。我们不怕……”
温润的声音如淙淙溪水般贯入夏亦染的耳朵里，迷迷糊糊睡着前只听见水然殁说——染儿乖乖睡一觉吧，你要相信，等你醒来以后，什么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
水然殁听着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才缓缓松开她，找出房间里的医药箱，拨开她宽松的衣物，小心翼翼地处理起她的伤口。
消毒，上药，包扎，一系列的手法行云流水，似乎练了上千遍般熟能生巧。
做完后，才替她掖好衣物，盖上薄被，与她和衣而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