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半晌,他慢慢地低下头来,我终于又红了脸蛋,耳朵热辣辣地发烫。干嘛干嘛?想亲我啊?哎呀,你个道貌岸然的卓子絮,才刚要确定关系就露出男儿本色啦。好吧,谁让你碰上舒蒙蒙呢,我也没什么优点,一是不惺惺作态,二是不扭捏装纯,此番正好成全你的小心思吧!
地球人都知道,接吻是要闭上眼睛的,所以我很乖,自觉地仰着头合着眼,可是,唇上并没有落下预想中他的唇,却是他将额抵在我额上,就这么贴着。
得,我又YY了,人卓子絮纯洁着呢,当谁都跟我一样腐女啊!
心下隐隐有些不安,于是又问:“你不知道我从哪儿来,也不知道我究竟是谁,就不怕我是坏人派来害你的吗?就不怕我给你带来麻烦吗?”
他用手捧着我的脸,拇指抚摸:“我不管你从哪儿来,也不管你究竟是谁,只要你以后都跟着我走。”
幸福,真幸福,圆满,真圆满,我何德何能啊。
埋在他胸口闷闷地笑道:“虽然你讨人厌,专治没道德,又总是凭空惹些桃花,可我不嫌弃你,嘿嘿嘿……”
他敲我的头。
“快快说来,你什么时候看上我的?你什么时候开始打我主意的?你梦里有没有偷偷梦到我?你有没有偷偷幻想我们手拉手的画面?说!”
“……”卓子絮无语了。
搁现代,我跟卓子絮这下是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我啊,长了这么二十年,爱情第一次名正言顺地捡了个小圆满。找了这么个有车有房有地位的人,我妈知道了会不会奖赏我小红花?哈哈。
跟着学起了小说里女主恐吓男主的桥段,就是《河东狮吼》里耳熟能详的那段,我用手环着他的腰道:“从现在开始,你只许疼我一个人,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真心,不许欺负我,骂我,要相信我,别人欺负我,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呢,你就要陪着我开心,我不开心呢,你要哄我开心,永远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面也要见到我,在你的心里面只有我。”
“……”卓子絮无言以对,只觉得此番遭了邪魔歪道。
日暖风恬,花朵娇妍。
以上不过是我心情的写照,事实上,日也不暖,花也不娇,相反,天气还凉得很。
不过,人逢喜事精神爽嘛。现在我看什么都好,都漂亮,对谁也都是笑眯眯地,人缘在原有的基础上又往上涨了好几个百分点。
早上没等珠玑催,我自己就爬起来收拾好准备去吃早饭。珠玑端着热水进来,看见我已经洗漱穿戴,放下水盆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确定不是做梦之后抓着我的肩表情凝重道:“小姐,你今天怎么了?”
反常了呗!
“嘿嘿,没,没。”东张西望地抓抓脸,没好意思说我其实是想见情哥哥。
珠玑不放心,走过来抚了抚我的面颊子:“小姐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
“没有啊,肚子饿了就自己醒了。”
“原来是饿了,那是去厅里用早膳还是端过来屋里?”
我伸个懒腰往外走:“唔……去厅里吧。”
到了饭厅,没见卓子絮。我纳闷了,他平时挺早的呀。
咬了一口黄金肉卷,口齿不清问道:“王爷呢?还没起床么?”
旁站的小丫头答:“回小姐,王爷出府了。”
什么?!我顿了一顿,立马把嘴里的肉卷咽了下去,差点没给噎死,灌了一口水又问:“他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去的?”
小丫头垂眸敛目:“回小姐,王爷大早出的门,去哪儿小的不知。”
不带这样儿的啊,我这边厢乐颠颠地念着他,起了个大早想见他,熟知,人那边厢不告而别。他还是我的情哥哥吗?他知道怎么恋爱吗?哎哎,有待教育!
我极为不满:“今早要出门也不跟我说,早知道不起床了。”
宝月瞪着眼睛“咦”了一声:“小姐早起是要见王爷?”
宝月,那个,要不要我借你个喇叭?再喊,把常管家喊来咱都没好日子过。
我一本正经:“嗯,想同他讨论一下马克思列宁主义******思想******理论三个代表以及八荣八耻,带领他向党组织靠拢。”
在场人士全部晕菜。
得,没劲,真没劲。
扒了两口陡觉困意来袭,该回去补觉了。舒同学没那个命啊,以为捡了个大金子,结果人家都不带理你的。
脚步刚一出门,感觉一道阴影笼罩下来,我迷蒙着眼睛仰头,哗!老天爷,这角度的卓子絮不是一般的帅啊,以前怎么都没发现。这么帅的人怎么会是我男人呢?如何可以如何能够!
尽管心里不争气的花痴着,我脸上还是波澜不起,照样打着瞌睡:“哦,哥哥,你去哪儿了啊?”
他微笑揉我的头发:“去卖命。”
又来忽悠我,于是撅嘴道:“瞎说。”
“吃好了?今天起那么早。”
这不是为了来见您老人家嘛!“嗯,吃好了,你还没吃?”
他拉着我又走回去:“没吃。你再陪我吃会儿?”
心花那个怒放啊,山丹丹的那个开花哟,红艳艳。
我挪了个位子,直接坐他旁边,不再是平时那样坐对面。还好史郁视力好,赶上我在现代的视力,估摸连卓子絮长什么样都看不大清楚。
小丫头过来准备给卓子絮盛肉粥,被我给拦下了。
接过碗,我道:“我来吧。”
“哐当——”珠玑和宝月双双晕倒在地。
卓子絮也微微怔住,来了个标准陈冠希式的歪嘴笑:“你可真反常?是不是干什么坏事了?”
我不理会他的戏谑,“贤惠”地给他盛好了粥,放到他面前:“我就只会做坏事么?你看看,你把我关在王府里面,我还能搞什么怪,顶多也就是把你的王府拆了。”
“拆了王府倒没事,就怕你又把自己给玩进牢狱里头。”
好哇,才确定了恋爱关系就蹬鼻子上脸了啊?
“是啊,我还记得我蹲牢房的时候多可怜呢,被猥琐大叔调戏,吃不上饭,可有些人却是高枕无忧,不管我死活。”
他皱眉佯怒:“这件事你还要揪着说多少遍?事实如何你不是早知道了么。”
我手肘撑着桌子看他吃饭:“不说这个了。今早你到底去哪儿了?”
他不习惯我看着他吃,推了一碟小菜给我,示意我也吃。
“有点情况。”
“什么情况还要劳烦你齐王爷亲自去?”我没话找话。
他古怪地瞥我一眼:“你以为我就闲着什么都不用做么?”
原来还得上班啊?不过也是,总不能白吃国家粮食。
“那你都做些什么?”
“看折子。”
“咦,”我奇怪,“那不是都是皇帝老儿做的么?”
桌子絮两眼激光一样地扫过来,我扶着后颈赶快撇开头。妈妈呀,不要命了,一时嘴快又给说漏了。
“什么折子都给皇上看,要藩王干什么?”
我笑嘻嘻地:“吃香的喝辣的呗。”
明白的明白的,齐州是你的地盘,齐州九城的事都是你齐老王爷说的算,行了吧?
“你说你除了些小花样儿,还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的可多了,我知道有一种面叫内牛满面,有一种酱叫果酱,有一种马叫草泥马,有一种汗叫庐山瀑布汗,我还知道三国红楼聂小倩。这些你知道吗?”
他又把我当怪物看了一回。
半晌,他扫荡得差不多后,冷不防道:“明日我要出门一趟,大概三四日。”
我神经绷起,抓着他的袖子:“你要去哪儿?我也去。”
“你去作何?”
“你去作何我就去作何。”
“我是去办正事的。”
“少诓我,说不定是去看漂亮姑娘的。”
“……别闹。你乖乖地呆在府里。”
我嘟嘴:“不。”想把我扔在你家里,自己跑出去看姑娘,哪有那么好的事!
他掐了掐我的下巴:“我不看姑娘,别使小性子。”
我拍开他:“我不是使小性子,你的王府又不是金屋,我也不是美娇娘,何必金屋藏娇。”
他岔开话题:“金屋藏娇?这个词儿不错。”得了一记我火辣辣的怒瞪,他才妥协:“大不了我不在的几日,允许你自由出入王府,行了吧?”
“那还差不多,容我考虑考虑。”
他食指戳着我的脑门,眯眼道:“这已经是我的最大让度,要是你敢逃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我嬉皮笑脸,一派无耻:“哥哥,你舍得打我啊?”
他略带笑意地偏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