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飞趁三人愣神的片刻,快速出招,狠戾刺出手中的剑,正中一个刺客心口,手法真准。血淋淋的现场看得我一阵恶心。咦?舒飞哪儿来的剑?
另两人听到同伙的哀号这才回神,一个上前与舒飞持剑搏着,另外一个挥着白刀子向我而来。有武器啊,可不是开玩笑,我顿时醒转,立马缩回舒飞的背后,可那人两条腿比我长又练过武功,白刀子还是划到右手臂,我闷叫一声,白袖子顿时染上鲜艳的红色,不断扩大。疼啊~~~~
舒飞见状,脸色阴沉,长臂一伸,一把抱住我的腰,“唰唰”两下又解决了一个刺客,看他这道行,要解决最后一个,也就是砍我手臂那个杀千刀的杂碎,不会很费事,但若是拖着我这个大油瓶当然也不会轻松。
“砰”地一声,又一群“刺客”踹门而入,真是前有王八,后有乌龟。完了,死定了!舒飞边挡边退到窗边,抓到时机在我耳边急切道:“抓紧了。”
我赶快抱住他的腰,他一个翻转,居然带着我从窗子跳了出去。太惊险了,跳楼哇!我脑子空白,只会闭着眼睛狂吼:“啊——死人啦!”
舒飞抱着我轻盈落地,我收声,旋即不可思议地放开他,挠头在地上跳了两跳。嘿,神奇了。可还没等我纳闷够,舒飞一个哨声引来一匹马,这又是哪儿来的马?再次揽住我的腰,带着我翻身上马,拉住缰绳吆喝一声,我们便疾奔而去。哼哼,死舒飞,还骗我不会武功,不会武功能一对三?不会武功能直击心脏这么残忍?不会武功能抱着我跳楼?
风呼呼地刮在我脸上,我被颠得七荤八素。舒飞喘着粗气凑近我耳朵问:“还撑得住吗?”
嗯?撑得住?啊,原谅我,反射弧太长了,我手上有伤啊。此时一条袖子都红了,痛意也陡然袭来。我咬咬唇,抑制住颤抖道:“没事。”
他下巴在我头顶上方,随着马的奔跑,时不时与我头顶轻碰。“再忍忍,撑着点。这会儿估计同福客栈也出事了。”
脑中轰然炸开,同福客栈会出什么事?我是侧坐的,所以转身很方便,抬头仰望他,抓着他的衣襟,不知是疼得发抖还是担心得发抖:“爹,爹他……”
舒飞不说话,秀眉皱起,神色讳莫如深。我倒抽一气,如同跌入冰窖。为什么会有人行刺,不就是个小小的客栈吗?到底招惹了什么是非?舒飞一定是担心会发生这种情况才不让我说书,因为他不想让同福客栈变得客流如云,赫赫有名。舒飞跟朝堂必然有着丝丝缕缕的联系,否则也不能一夜就将程府查封。而也正因为这层不外露的关系,舒飞包括同福客栈都必须行事低调,被人忽略更好。
“哥哥,爹绝不能有事。”失血过多,我感觉眼前越来越黑。
“嗯。”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不行了,我快晕了,痛死我啦!
舒飞不回答,我继续咕哝:“是我把他们引来的对不对?嗯?哥哥,是不是我……“
头一歪,我闭眼倒在他怀里,断断续续听见他叫我:“蒙蒙,别睡!再撑一下,蒙蒙……”
如果真是我,那我宁愿选择呆在相府也不要来齐州。
如果真是我,那让我现在就痛死算了。
就要完全失去意识前,唇上一阵温润,缓缓有气渡进我口中,不由清醒了一些。我微微睁眼,眼前是舒飞放大的脸,长长的睫毛微垂。他停住马,一手托着我的后脑,一手扶住我的身子,以口渡气。
我朝他胸口绵软地推了一下,他意识到我醒了,放开我面带酡红。我有气无力朝他一笑,拍拍他胸口道:“害羞什么啊,你救了我一命,大恩不言谢。”
他好气又好笑地瞪我,忽而用力扯了一角衣布,撩开我袖子。很长一道口子,还好不是特别深,他用布条将我手紧紧勒住,“早该止血,怪我忙着赶路竟忘了。”又检查了一会儿,才轻轻放下我袖子,复又叮嘱:“再有半个时辰就到章云,你要保持清醒,别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