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看到自己的手下抵制力如此差脸色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翎落狠狠拍了就近一名成员的脑袋,将那人的头扇得偏向一侧:“你们这些蠢货,盯着人家小姑娘看什么看?良心都被狗吃了?佣兵团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尽了,看你们回去怎么跟团长交代。”
“团长他老人家不是外出游山玩水了么?哪有心思管我们?”那人被拍得不服气,小声嘟囔。
“闭嘴,团长也是你能说的么?小心我撕裂你的嘴!”翎落黝黑的脸涨得通红,再度将巴掌抡了过去,那道划过整个右脸颊的狰狞伤疤也似乎活了过来,宛如游走的蜈蚣。
对着受惊吓的苏晓蕾连连道歉,声音都放缓了许多:“苏小姐,你别介意,这群兔崽子也太不懂事,我会一一教训他们的。”
“你们都给我转过身去,你,就是说你呢,过来,把眼睛闭上,来扶我一把。”纤纤细指一一点在那些面目狼狈的佣兵汉子上,最后落到副团翎落身上,语气带着她习惯的娇喝。
指使人惯了,苏晓蕾也没发现这时的她与平日里温柔贤淑的贵女形象是多么大相庭径。
翎落眉头皱皱,带着些微的不满,但理亏的终究是他,抿紧了嘴巴,没说什么,按着苏晓蕾的指示闭上了眼。
在黑暗中,人的各项感官的敏锐程度下降,更容易出事。
苏晓蕾正一个人生暗气,又是被吓,又是走光,现在腿肚子还一个劲的抽筋,整个人又痛又委屈。见翎落老老实实闭了眼,跟瞎子似的跌跌撞撞四处摸索,也不出口提醒,心里诡异得升腾起一股报复的快感。
翎落得不到提醒,只能按着记忆中的方向朝苏晓蕾的方向探去,不长不短的距离硬是被他走了盏茶的功夫,磕磕碰碰不在少数。
指尖触到一股滑腻,还没回过味,脸上便挨了一巴掌,那力道相当大,将翎落的脸都打偏了过去。火辣辣的,像火烧似的,耳边是女子歇斯底里的尖叫——
“啊,你这登图子,手往哪碰呢?本小姐要砍了你的手!”
翎落压抑着怒火,他身为一个大男人却被女人当面打脸,将他的自尊一个劲儿的踩在脚底下,这事轮到谁身上都受不住。
有本事就不要出丑啊,当众春光外泄,是男人谁能管得住自己的眼睛?真不知是怎么想的,在魔兽遍布的森林居然穿了一身曳地长裙,这是要闹哪样?难道不知道裙子行动不便是累赘么?
有本事你自个摔倒自个爬起来啊?装模作样像什么样,想人来扶还各种要求,当他是伺候人的仆从么?呦,你还摆脸色,摆给谁看啊?你不爽,他还特么不爽呢!
没看到因为一个人的任性已经让他损失不少弟兄了么?
可,他不敢表现,有的人一句话就能让翎羽佣兵团整个消失!
“苏小姐,要扶还是不要扶,你发句话?或者,我伸个腕子,你自个抓?”
“你!罢了!”苏晓蕾气急,她的衣衫是从后背裂开的,她将裂开的部分提起,斜斜的拉到肩头绑了一个结。
硬是将一件正规的裙子变成了斜肩裙,参差不齐的触感平添了几份性感。
她无比后悔,早知道会出现这些状况,她就应该求着爹将那个足有五十平方的戒指买下。她现在的这个不过十平方,空间相当小,放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就没有空间为她放备用衣裙。
皱着眉头抽出一根丝制披肩,粉红色,虽然与她现在的衣服不搭,但总好过没有。堪堪遮住肩头暴露的春光,她才不让人白白占了便宜呢,她又不是青楼技子,有伤风化。
看着一旁男人还算老实,规规矩矩的模样,苏晓蕾冷哼一声,大恩大德得将手搭到他的袖腕处,一副正妃出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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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真是唱了一出好戏。”刚刚还鬼哭狼嚎的紫蛋津津有味得看着这一出,稚嫩的声音全是惊叹。
若有人能透过蛋壳看到内在,便能看到那条细长蛇人立着身子,两前爪抱胸,一趾托着细嫩的下巴;后爪一脚掌离地,不住得点着,一副大爷样。
紫蛋旋了一个身,夜倾城直觉是面向自己,就听那娃感慨:“你们人类真他娘的复杂,心里想着一套,做又是一套。算计来算计去,你们不累,我看着都心累。”
夜倾城微挑着眉,斜长的眼眸透着股邪气:“别把我算进去,我跟你不熟。”
紫蛋明显僵了僵,哀乐再起:“小白菜呀,地里黄呐……”
“停!”夜倾城忍无可忍得掏了掏耳朵,看向旁边的男人,面无表情的一张冰块脸隐约可见嘴角处的细微抽搐,“大叔,你走哪弄的奇葩?能不能打哪来扔回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