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温霆渲走后,落雁走到厨房里,做起了晚饭。
也没什么东西好煮的,只有一整堆紫薯。于是落雁便拿了几个紫薯,削了皮,切成一小块儿,和小米混成一起,煮了起来。
小米紫薯粥很快便煮好了,落雁舀了一小碗,紫色的粥面正腾腾的冒着热气,小块儿的紫薯饱满而诱人,看上去十分美味。
忙活了一天,落雁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匆匆喝完两碗紫薯粥后,落雁便舀了碗紫薯粥端着走进房间里。
站在床边,看着江上寒眼上的纱布以及憔悴的脸庞,带着关切的语气柔声问道:“公子,你醒了吗?喝点粥吧!”
江上寒此刻已经醒了过来,听着落雁的声音,闻着紫薯粥香甜的味道,将玉手伸了出去,“把粥给我吧!”
落雁将紫薯粥小心地放到他手上,嘱咐着:“粥有点烫,你小心喝!”
江上寒微微颔首,接着便拿着勺子大口大口的吃起来。他的平衡感很好,姿势也很优雅,不带一点粗鲁。而落雁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双手撑在膝上,托着香腮,睁着漂亮的大眼睛,静静地看着江上寒喝粥。
紫薯粥吃起来糯糯的,而且味道刚好,不甜而不腻。因此江上寒吃完后,觉得意犹未尽,拿着碗的玉手一伸,问道:“还有吗?”
落雁听出了意思,连忙站了起来,接过瓷碗,笑道:“有啊!我煮了一大锅呢!你等等!”
急忙跑进厨房盛了满满一碗,递到江上寒的手里。
待江上寒优雅地喝完第二碗紫薯粥后,落雁刚想将碗拿去洗,江上寒却叫住了她,冷冷开口:“把我眼睛的纱布拆掉!”
落雁拿着碗的动作立即停住,犹豫道,“可是……”
“拆掉!快点!”江上寒不耐烦地打断,冷声说道。
“哦,好的!”落雁没辙,只好把瓷碗放到床边的木桌上,接着为江上寒轻轻拆掉眼前的纱布。
拆纱布嘛,难免落雁会靠近江上寒。奇怪的是,江上寒虽然身上有伤口,但是却有股淡淡的清香。还是第一次这么靠近江上寒,昨晚只是肩并肩的靠近。温热的气息扑到落雁的脸上,落雁的悄脸便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而江上寒鼻端萦绕的是股少女特有的馨香,淡淡的,令人有种清爽的感觉,不弄于那个女人身上那股浓郁的玫瑰香。
不知为何,江上寒想立刻就看见这个气若幽兰,声如黄莺,手如柔荑的清丽女子。
将一层层纱布拆掉之后,落雁认真的看了一遍江上寒那已经恢复正常的眼皮,接着启唇一笑,露出珍珠般的贝齿:“好了!公子,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闻之,江上寒慢慢地睁开眼睛,只见那双眸似子夜般漆黑璀璨,明亮如冰,透着清冷。
只是眼前还是有些模糊,江上寒又闭上了黑夜般的双眸,轻轻地甩了甩头,再睁开时,总算清晰了不少。
抬头一瞧,便看见了一位冰清玉洁,塞若天仙的清丽女子。
眉目如画,娇嫩的樱唇湿润诱人,傲雪欺霜的冰肌柔嫩如同梅花花瓣。一身天蓝色的锦裙衬得她十分的素雅,发髻简洁,只用一根簪子隐隐挽住。整个人显得清新自然,仿若山林中最纯洁、美丽的野百合。
比起那个女人的风情之姿,妖娆之态相差十万八千里,但是落雁身上有种淡雅出尘的清新气质,这是那个女人永远也比不过来的。
看着被自己盯着一脸娇羞的落雁,江上寒收回眼神,盯着前方那道灰墙,冷声道:“我叫江上寒!”话落,又轻轻偏过头,冷凝着眸注视着落雁。
落雁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脚,娇羞地“嗯”了一声,心想,他的名字真好听,眼睛真好看!可是太冷了!
江上寒无语,重新盯着前方那道灰墙,道:“我想麻烦你一件事。去锦绣庄给我买件衣裳!”江上寒摸了摸自己的腰带,发现挂在腰带上的钱袋不见了,估计是昨晚的打斗把钱袋弄丢了。
“钱。你就先替我付吧!改日我会还你的。”江上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但语气依旧冷淡。
而落雁只是胡乱地点了点头,便再次摔门向锦绣庄跑去,哪管什么还不还的。
可是问题是锦绣庄可是大富人家才去得起的衣裳店,像落雁这等清贫女子哪里去的起?
于是方向也不晓得,落雁就这么一路上撞东撞西,问东问西,经历千辛万苦这才到了锦绣庄。也亏得落雁今日穿得这件天蓝色锦裙质地不错,不然到了锦绣庄肯定是一波一波的白眼,你穷谁要理你?
挑了一件和江上寒同色同款的锦袍后,落雁含泪将所有的用一锭金子换来的银子通通给了一直在翻白眼的老板娘。然后将包好的锦袍抱在胸前,向家的方向跑去。
江上寒接过锦袍后,只是淡淡的说了句“谢谢”,而落雁也知趣的走了出去,关上房门,坐在桂花树下的石椅上发呆。男人换衣服没什么好看的。
江上寒将缠在腰间的纱布拆掉后,映入眼帘的是,狰狞斑斑的血迹。
这个温大夫怎么的心这么毒?也不给他擦干净在包扎起来。到底这仇是有多深?
江上寒毫无冰冷的双眸正在扫描着屋里的一切,他想找到一块干净的布给他擦一擦伤口上的血迹,不然整的他难受死了。
江上寒突然无意间瞥到旁边的木桌上有一块雪白干净的丝帕。算是找到救星了。他松了口气,将丝帕拿起来,轻轻地仔细的将伤口上的血迹擦干净后,便将落雁买的那件新银色锦袍穿上。
此时天色已晚,夜色如墨,明月如同一颗被雪凝成的泪水一样,清冷无比。瑟瑟的秋风轻轻吹来,落雁不禁打了个激灵,清澈又俏媚的桃花眼蒙上了层氤氲,朵朵清甜而洁白的桂花簌簌落在落雁的黑玉般的青丝上,衣裳上。
“吱呀”一声,江上寒推门而出。他清俊而苍白的俊颜在银白的月光下显得愈来愈冷漠俊美。落雁也才刚刚缓过神来,看着俊美如同谪仙般的江上寒踏着清碎的月光向自己走来。
“你今年芳龄几十?”江上寒坐在落雁的对面,冷冷地看着她,问道。
“十七了!”落雁见江上寒问着自己的年龄,有些疑惑答道。
“可有许配之人?”江上寒再次问道。
“没有。”落雁摇头道,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深。
“甚好!”江上寒突然笑了起来,而且笑得无比温柔,差点把落雁吓得从石椅上摔下来。
甚好?什么意思?这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