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高中一死党,别的不行,就电脑玩得很转。”蒋宇说道。岂止是玩得转啊?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过,游晓晨在宿舍里噼噼啪啪地敲击着计算机键盘,汗水淋湿了额前飘逸的俊发,滴到键盘上。赵家大宅里,赵风给董事会打了一个电话,说是三小时后召开紧会议,几个大股东无论如何,务必到场参加。几人都提心吊胆地等着对方的电话,蒋宇的手心更是攥出了汗水。
“铃铃铃”电话铃声响起的同时的蒋宇的口袋里一阵震动。蒋宇摇了摇头,但赵学平还是按了接听。
“赵市长。合约准备好了吗?”对方的人问道。
“你知道,股份合约一时半会儿也难完成。”赵学平说道,希望可以拖延一点时间。
“赵市长,请你不要考验我们的耐性,如果你真的有心的话,一个小时就能搞定了。”绑匪极其没有耐心地说道。
“我也不希望你们在接收到合约的时候有所疏漏,所以我必须让我的律师好好地撰写这一份合约不是吗?如果合约里有违背法律的地方,那么这份合约在法律上是不存在效益的。”赵学平说道,毕竟是政客,把法律挂在嘴巴,练得老熟。
“好。再给你们十分钟”
“等等。”赵学平这次学聪明了,在对方一句话没有说完前打断,以免对方即刻挂断电话。“我女儿还怎么回来?”赵学平问道。
“邮件收到,我会给你地点。”绑匪说道。
“不行,如果你们收了东西不放人怎么办?”赵学平说道。
“赵市长,请你明白,现在你女儿在我们手上,你没有商量的余地。”绑匪不容否定说道。
“先生,你有儿女吗?我想你应该能体会到一个父亲失去自己女儿的痛苦,我女儿是个娇滴滴的生命,我不希望她出任何差错,先生,你能理解吗?”赵学平说道,用上了感情战术。从绑匪带着浓重乡音和发音不准、措词间断听出绑匪是个文化程度较低的中年男人,赵学平猜测他应该也有自己的家庭。
“十分钟后,码头西边的小仓库里。你女儿在那里面,只要你按照我们说的做,我担保你女儿安然无恙。”绑匪动容地说道。事实上,赵学平赌对了,绑匪不仅有自己的妻儿,而他违背道德法律干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甘愿做一个亡命之徒,也是为了他病重的妻子和他幼小的女儿。此刻赵学平说道家庭,他便软了心肠,同时赵学平强调自己的女儿是条生命,如果绑匪还有点良知的话,意识到自己手上的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而不是动物,并不会狠心下手。
绑匪给赵家十分钟,就算赵家报警,警察在十分钟之内也难赶到码头仓库,更何况此刻里面只有被绑定的赵允儿,没有绑匪在里面。
“查到了。”蒋宇激动地说道。“在西海岸。”
“西海岸,也就是码头附近。”赵风站了起来说道,“我们现在赶过去?”看来绑匪应是把赵允儿放置在仓库中,然后他们到了海岸的不远处,准备一接受到邮件便离开现场。
“等等。那些人可是亡命之徒,你们贸然过去,不是拿性命相搏吗?到时候人没救回来,自己的命也搭上”赵学平一句话还没说话,旁边的赵夫人便拍了他一下,“闭上你的乌鸦嘴。”
赵学平才闭上了嘴。赵家老大,一家之主是谁?不是赵学平,而是他身旁的赵夫人。她一句话,莫敢不从。
“伯父放心,我会我朋友那边的。”蒋宇朝赵学平说道,“若实在不行,我会报警的。”
赵学平点了点头,他自然晓得蒋宇说的“朋友”是谁,定是天宇公司的保全人员。
“风儿,你留下。”赵学平说道。
“父亲。”赵风有些不满赵学平的安排,站了起来。
“风儿,听你父亲的话。”赵夫人知道赵学平如此安排定有他的道理。
“董事会还有由你主持,你走了,谁来主持大局?”赵学平说道。
“是。父亲。”赵风才坐了下来,自己太过激动了,都忘了董事会一茬。
“老大。”杨以城接到老大的电话十分兴奋。
“叫老板?”蒋宇跟杨以城讲过多次要改称呼了,可他还是改不了口。
“是,是。老板。”杨以城说道。
“你现在带一帮小弟赶到码头西边一个红砖砌成的小屋里去。”蒋宇说道。
“老板,什么任务?”杨以城不解。
“救一名黄色卡通短袖的女生。”蒋宇吩咐道,“快快快。给你三分钟。救完人之后等我指令。”
“哦哦哦。”杨以城没埋怨蒋宇为难人,三分钟时间就算是坐火箭都敢不上好不,连应三声,赶紧叫了自己的小弟快马加鞭往码头赶去。
蒋宇从赵风那里拿了钥匙,开着赵风的宝马,飞驰了出去。蒋宇估摸着要给自己也买辆车,不然以后有紧急事情,没车代步可不好办。
“晓晨,你现在能把卫星显示图发给我吗?”蒋宇问道。
“不行。通信信号点随时都有可能移动,最好的办法是我实时给你报告信号点的位置。”游晓晨说道。
“好。就按你说的做。”蒋宇说道。
“你先开到码头,我再给你指示方向。邮件那边已经编好了,时间到就发送,你要加快速度在他们接受到邮件后就要到达现场。”游晓晨催促道,从监听赵学平与绑匪的通话中游晓晨也得知了,此次事件很有可能波及赵允儿的生命安全,一是自己的高中同学,二则是自己死党的女朋友,游晓晨也十分卖力。
“好。”蒋宇油门一踩到底,连闯几个红灯也不顾及,反正回来赵风收罚单便是了。交警看到黑色宝马的车牌,闽J0008更是不敢拦。J头单尾数号的车牌,一看便是ND市几大高官的驾车,这些小警员哪敢拦车啊。只得任由蒋宇横行。
赵家大宅内,“先生,邮件已经好了。”赵学平战战兢兢地说道,此刻任凭在官场叱咤多年的赵学平也紧张了起来,事关女儿性命,赵学平不得不稳重行事。
“你们马上发过来。”绑匪催促道,“你们可以去接人了。”
“好的。”赵学平把从游晓晨那边接收到的夹带邮件转发了过去,“先生,请查收。”赵学平非常绅士地说道。
“很好。”绑匪挂断了电话。见屏幕上邮件已经接收完成,立即点击,“有问题吗?”几名绑匪旁还站着一名戴着深色眼镜的律师正在核对合同内容。
“等等。需要一些时间。”律师说道,核对股份转让合约不是简单的事情,里面有很多细节要注意到,如果违背了法律,那么合约将不具有法律效应。更有可能一句话、一行字没有审视清楚,就掉进了对方的陷阱里,被对方钻了空子,到时候可就赔了夫人又折兵。
“好了吗?快点。”绑匪没有什么耐性,在旁边急忙催道。
“审视一份合约至少要五分钟,你不知道吗?每一项内容都要仔仔细细地阅读的。”戴着眼镜的律师说道。
“COW。不等了,老子拿钱走人。”绑匪说道,拿着保险箱就要陪同自己的同伙往外走。
“MD。被黑了。”律师一声惊呼,正看到重点部分时,电脑突然蓝屏,系统被入侵了。律师暗道不好。百密一疏,电脑邮件很有可能被窃取,所有成果都将功亏一篑。没想到赵家还有这么一招。
“谁也别想走。”仓库门口跳出一道人影说道。
“你是谁?”绑匪头目见一人跳出,大声喝斥道。
“我是谁你管不着。重要的是你惹火了我。”
“笑话。兄弟们。给我上。”绑匪头目看来人不是善茬,存心找死,便喊道。
十几名手持砍刀的绑匪向蒋宇涌来。来得正好,你爷我一一收拾。蒋宇一个抽身,出掌挥舞,便卸下了一名绑匪的砍刀,一脚将他蹬飞几米远,重重地摔在地上呻吟。
一计飞腿,又是一名绑匪被踹飞出去。横扫千军,蒋宇将几名绑匪踹飞。绑匪头目见人群之中的蒋宇势如破竹,将自己的手下一一打倒,知道来人是练家子。
“不许动。”绑匪头目掏出一把沙漠之鹰来,指着蒋宇喊道。
沙漠之鹰?手。枪之王。蒋宇暗道,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作为CS的忠实玩家,连这点尝试都不知道的话,真是白混那么久了。蒋宇对沙漠之鹰十分热衷,如今见到实物,惊喜地望去,有人来送枪,不收是傻蛋。
绑匪头目见蒋宇一动不动,以为他被自己的手枪给震慑到了。哈哈。你再牛,能比得上手枪牛吗?绑匪头目给自己的手下使了一个眼色,众人纷纷围向蒋宇。
“抓住他。”绑匪头目大呵一声,几名绑匪围攻了上来。蒋宇丝毫不为手枪所动,出拳向一名绑匪撞去,那名绑匪霎时鼻血迸流,右脸一片青紫,再一计横扫,一名绑匪被踹出几米远,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嘭”一声枪声响起。蒋宇稍微移动脚步,一颗0.41口径的子弹从蒋宇的耳旁擦过,留下一阵微风。
待绑匪头目将要扣下机板开出第二枪之时,一道光影掠过,绑匪头目的右手被划下,“啊”绑匪头目一声痛不欲生的惨叫,左手捂着手腕,大股大股的鲜血从指缝间喷涌而出。
“老板。”此时杨以城已经从仓库门外冲了进来,近百号人马破门而入,差点没把门槛踩破。
小弟们将十几名绑匪团团围住,百平方米的仓库里人满为患,门外似乎还有小弟未能挤进。绑匪头目哪见过这阵势,吓得跪倒在地上,其他倒地不起的绑匪也吓得屁滚尿流,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那名来检验的律师更是吓得尿裤子,自己只是负责来检查合约问题的,哪知会碰到如此大场面。
“老板。如何处置?”杨以城见手下将所有绑匪都制服住,站在蒋宇身边问道。
“允儿呢?”蒋宇更关心的是赵允儿的安危,“把他们都带回去拷问。”蒋宇喝令道。
“赵大小姐已经在车里了。”杨以城。
“是。”众兄弟。
“恩。”蒋宇点了点头,“把他们先押到天宇公司。之后我会来处理的。”
“是。老板。”杨以城道。杨以城知道这次老板是真正发狠了,对大嫂不利,就是对他们的不敬,杨以城考虑着回去之后先狠狠地鞭打这些绑匪一顿,才解心头之恨。
“允儿。”蒋宇看到面包车上的赵允儿,有些心痛。小妮子单纯可爱,此次遭受如此境遇,蒋宇心中十分内疚与自责。都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蒋宇。”赵允儿见蒋宇到来,展开了笑颜,赵允儿此前一直被黑布蒙着头,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蒋宇听闻,心道,如此也好,不然小妮子留下阴影,自己更加自责。赵允儿扑在蒋宇的怀里,在蒋宇的怀里,赵允儿能感觉到十足的温暖与安全。
蒋宇深深地把她搂住。想对自己女人不利的人,自己对不会软心肠,一定会让他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让他以十倍代价来偿还,甚至百倍。
“伯父。”蒋宇给赵学平拨去了一个电话,向他汇报赵允儿已经无事,完好无损地送到了赵家。
“恩。蒋宇。这次真的要好好地谢谢你,和你的朋友。”赵学平由衷地说道。
“伯父客气了。”自己也该好好地谢谢晓晨了。如果没有晓晨,这此绑架案也不能在如此短时间内顺利地完成。看来,游晓晨那死还是有点用处的,“所有人都已经抓住了,我会查出是谁指使的。”蒋宇说道,语气中夹杂着恨意。
“你处理吧。”赵学平说道,他现在已经很倦怠了,只求自己的家人平安无事便好,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天宇公司地下室内,绑匪头目被一盆冷水浇醒。四周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