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听我的口令,立正。"郑健喊道,"双手放在大腿上,掌心向内,五指并拢。双腿合并,后脚跟紧靠,前脚尖向外呈六十度角。"郑健严厉地说道,边说边给同学们做着规范的动作。
“抬头,挺胸,收腹。”教官发号着口令。多想在后面跟个提臀。
“现在给我这样乖乖地站着。”郑教官向大家解说道。
“是。教官。”大家异口同声道。
“不错。你们虽然学会了怎么站立,但却不知道这么慢平衡。现在我让你们以这个立正姿势站立三个小时。看你们能不能坚持。”郑健说道,“因为这几天军训。所有你们的吃的食物也是军营里的米饭蔬菜。但校长已经把你们全权托付给了我们。
如果谁敢偷懒,东摇西晃、东张西望、交头接耳的话,我就让他今晚没饭吃。听见了没有。”郑健一声吼道。军人的声音就是有气势。
“听见了。教官。”同学们听到站不好就没饭吃,一个个赶紧站直了身子,不敢动摇。动都不能动站上三个小时就已经够累了。要是吃不上饭的话,他们估计会虚脱地倒下。所以,有了惩罚的迫胁,他们更加专心致志地站着了。
过了一个小时后,大家的腿都有些酸麻,晃晃悠悠地站着。再看其他的队列,也是向蒋宇他们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场上面。
“好好地站着。三小时的时间还很长,你们要坚持住。”郑教官说道,“实在不行,就想点美好的事物,这样你们的注意力转移就不会感觉到累了。”
半个小时之后。同学们都有些腰酸背痛,在毒辣的太阳下暴晒,又有些晕厥的感觉,脑袋昏昏沉沉。陈龙举起了手,“报告,教官。”
“怎么了?”郑教官询问地眼光向那个后排的男生望去。
“我硬了。”
哈哈大笑的声音从同学们的嘴里传出。太逗了。
“出来。”郑教官厉声喊道。
“不行。教官。”陈龙出人意料地反驳道。
“为什么?”郑教官有点生气,声音又提高了一分,眼睛直狠狠地看着陈龙。
“我硬了。”陈龙再次说道。全班同学再次笑倒。一些女生则有些羞涩地低了低头。又无奈于陈龙的强悍。
“不许笑。都给我好好站着。”郑教官朝东倒西歪的人群再次一喊。然后走到陈龙的面前,“这位同学。介于你影响同学的训练。现在罚你绕场跑五圈。有疑问吗?”
“不行呀,教官。我真的硬了。”陈龙执着地说道。
“同学。出列。”郑教官在陈龙耳旁用力一吼。陈龙吓得身子一震。
“教官,真的不行。”陈龙坚持地说道,但还是亚于郑健的权威艰难地踏出了一步,走出第一步后,他的身子便重心不稳地偏倒。
郑健眼疾手快地扶住陈龙。“教官。我真的腿硬了。”陈龙无辜地说道。
“你”郑健气急。这算怎么个事儿啊。“哈哈”同学们再也抑制不住,爆笑了出来。其他队伍纷纷向企业管理系这边看来。
“不要东张西望。目视前方。”各名教官分别向自己的队伍喊道,同学们怪怪地看着前方,不敢乱瞟,心中又十分好奇。
郑健有点尴尬地说道,“你先去树荫下休息五分钟。揉揉大腿舒缓一下。五分钟后准时归队。”郑健按了一下手中的秒表,对陈龙说道。
“谢谢教官。”陈龙感激地说道。
“去吧。”郑教官虽然严厉,但也通情达理,学生身体出了问题,就让他歇息一会儿。
其他同学都有些羡慕地看着陈龙。这种心理很是奇怪,只知道羡慕陈龙能得到休息时间,却忘了陈龙换得休息需要的是脚上的痛苦。
骄阳烈日。同学们像一根根杵着的柱子似的站在那里,心里早已烦躁,但又不敢动弹。额上冒出了汗水,沾湿了发梢,在脸上慢慢地滑落下来,把脸颊弄得瘙痒,却用不敢伸手去擦拭。
双脚麻痹,也只能硬撑地立着。又是一个小时过去,陈龙也归了队。头昏眼花,胸闷,四肢乏力这些症状在同学们的身体上体现了出来。但都努力地克服着。
“报告,教官。有同学晕过去了。”前排的一名女生的声音响起。
“怎么了?”郑健站在队列后面并没有看到,边问边走向前排。
“报告。教官。林馨迷同学昏倒了。”一位记住了林馨迷名字的同学说道。
郑健俯下身去,摸了摸林馨迷的额头。在林馨迷的人中穴上按了按,“同学。感觉怎样?哪里不舒服?”郑健问道。应该是中暑了吧?
“有点头痛,恶心呕。”林馨迷一脸痛苦地表情说道。
郑健听到林馨迷的回答更加确定了答案,她的额头已经热得发烫。
“报告。教官。馨迷必须立即送到医务室。”后排角落里的一个同学急切地说道,从他的位置正好能看到前排晕厥的林馨迷,所以迫切地申请道。
“恩。”作为长期训练的军人,郑健也知道夏天急中暑不及时解决的严重性,“那位同学。出列。”
“是。教官。”角落里的同学小跑地来到前列。
“蒋宇。”林馨迷再次闭眼前看到了蒋宇的身影,微笑地沉昏了过去。郑健有些着急地把手指放在林馨迷鼻前,发现并没有休克现象,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向蒋宇令道,“把这位同学带到医务室。”
“是。教官。”蒋宇蹲下身去抱起了倒在地上的林馨迷。
同学们再次向离开的两人送去了羡慕的目光,而男生的眼神则更加强烈一点。羡慕嫉妒恨啊。看着蒋宇抱着美人飞速地奔跑向医务室。
郑健在后面看到蒋宇的身影点了点头,新生站了两个多小时仍能够下气沉稳、快速狂跑的学生确实难得。
郑健转过头,向队列里面的人说道,“你们还有谁感觉到身体不适应,有头晕目眩、高温高热、胸闷状态的同学可以提出来。我可以安排你们休息。但要是是故意以身子不适借口偷懒,其结果会更加严重。”
人群内鸦雀无声。“很好。证明你们没有问题。还能坚持。”郑健点了点头说道。第一天训练会有人晕厥在他的预料之中,这是每年新生军训时常有的情况。去年军训的时候,有个班一下子倒下六七位同学,而现在只是晕倒了一个,他并没有赶到意外。其他队列之中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这些娇生惯养的温室花朵让他们一下子经受大体能的训练着实有一点难度,还一步一步地催化他们的生理机能,强化他们的体能。
“医生。医生。”蒋宇急冲冲地撞进医务室。
“快。把人放在床上。”一位中年穿着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听诊器的女医生急忙说道。
医务室的医生也早已准备了好。每年军训学校都会未雨绸缪,安排医生护士门在医务室里,给身体发生不良症状的同学做调整治疗。同时,校门口也安排了一辆紧急救护车,把一些有极其严重身体状态不佳的同学在第一时间内送往医院。
蒋宇依言把人放在了病床上面。女医生在林馨迷身上摸摸按按,然后扯开了林馨迷的衣服领口,让胸口起伏、肺部呼吸可以更顺畅。“去把窗户开大。”女医生吩咐道。
“是。”蒋宇去打开窗户,让空气流通。林馨迷出现中暑状态,是长时间在太阳的暴晒下导致的,这时需要让体内的空气顺畅流通,在一块空气阴凉的地方歇息才可。
过了一会儿,林馨迷舒适地醒了过来。女医生给林馨迷倒了点盐水,吃了藿香正气丸之后,让林馨迷在床上先休息一阵。
“我先回去了。”蒋宇见林馨迷的状况已经转好,向林馨迷说道。
“恩。”林馨迷此刻有些劳累。只是点了点脑袋说了一个字。
“报告,教官。我回来了。”蒋宇并没有想故意偷懒的意思,从医务室出来便直接奔到了队列的前排,做着报告手势,喊道。
“归队。”郑健面无表情严肃地说道。
“是。教官。”蒋宇进了队列之中。
三个小时的时间在乏味无趣之间滑过。
“时间到。去树荫下休息十分钟。”郑健的声音传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那个菊花开呀。同学们一阵欢呼,然后跑到场角落的树荫之下,瘫坐在地上,如果可以,他们再也不想起来了。甚至有些已经不顾形象地倒在了场上,场是树胶的,他们并不害怕脏。
太阳渐渐地西下,渐少的日光几乎透不过密集的树叶,同学们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树木如此有爱。他们终于从真正意义上明白了人类植树造林的重要性啊。
感受到那阴凉空气的舒适惬意,同学们贪婪地倒在地上享受着这难得的十分钟休息。
蒋宇则没有歇息下来,利用这短暂的十分钟时间去医务室看望了下林馨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