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在一家有些脏乱的平房里,正是吃早饭的时候,四个人围着桌子坐着。
“好好吃饭。”一个中年男子骂道。
“是。”一个少年急忙答应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少年好像不会用筷子一样,筷子胡乱的戳来戳去就是夹不到目标。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好几天,并且在不断地加剧中。
“听不懂人话吗?”中年男子越看越烦厉声喝道。
少年赶紧收回了筷子,跑到厨房拿了一个勺子,这一次他总算能正常的吃饭了。但是中年男子看了后非常生气地说道:“装!接着装!我就不信你拿不了筷子。”
“吼什么吼,娃,病了,你不知道吗?”一个老爷子不满的说道。
中年男子吃完饭摔门而去,他认为少年是在装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少年望着自己的手。
接下来的几天,病情持续恶化,首先是少年逐渐丧失力气,接着他的手连汤勺都握不住了,随后他又发现了一件让他恐惧的事情,他一次无意的蹲下,想站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站不起来了,最后不得不让他人拉着他的手把他拉起来。
病魔一刻不停的侵蚀着他身体,又过了一天,在那天的晚上他发现自己连衣服都脱不下来了,最终在爷爷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才睡下。
第二天的早晨,噩梦并没有就这样结束,少年醒来后,想要从床上下来,可是不管他怎么用力,都无法起来,就像他的身上压着什么一样。少年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得到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喂!爷爷!爷爷!喂!姐!姐!喂!喂!爸!爸!”少年大喊着希望有人能帮助自己脱离困境,可是谁也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少年一遍又一遍的喊着,直到他的嗓子变得沙哑,直到他绝望的时候。“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哇哇哇哇哇哇哇哇!”他嚎嚎大哭起来,少年终于崩溃了。
到了中午十二点,感觉到不对的老人急忙打开房门,叫来了中年男子,当天下午少年就被被送往了医院。
在一个白色地病房里,一个身上插满各种管子的少年躺在床上。重症监护室,病房上的名牌这样写道。
在一个清爽的早晨,少年正无聊的回想着这些年发生的一切。
“我已经告诉你妈妈了,她明天就回来了”一个中年男子温柔地对他说道。
少年没有说话,他已经不能说话了,准确的说他全身已经瘫痪了,少年能动的只剩眼睛了。
第二天,一个风尘仆仆的中年妇女冲进了病房。
看着浑身插满管子的少年,她不由得落泪了。
少年看着她,“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回来?说好了要开始新的人生不是吗?那时候的决心呢?你不该回来的。”少年这样想到。
咚!咚!一个看起来三十几岁的护士正敲着病房的门。
“奥!请进。”中年男子急忙回答道。
护士大大方方的端着一碗热牛奶走了进来,她轻轻地把牛奶放在病床前的柜子上,然后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一个连着细长导管的针筒。慢慢的推进注射器把牛奶吸了进去,接着打开从少年鼻孔中冒出的细管向里面注射牛奶,如此反复了数次直到那一碗牛奶用完为止。在那以前,少年并不知晓原来人的鼻孔可以直通人的胃部。来了医院以后由于少年无法张嘴进食,医院给他插了胃管,每天早中晚各注射一碗牛奶。
就这样过去了好几个月,医院的生活比少年想的要无聊得多,每天睁眼闭眼都是天花板,面前除了那两人以外就是各种白大褂。值得一提的是,在此期间,少年的身上发生了一次致命的危机,少年的呼吸一度停止,但他最终还是度过了危机。
在少年看来这几个月的生活简直糟糕透顶,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少年还活着,并且将逐渐恢复健康。
又经过了几个月,少年的身体在大量昂贵药物的作用下逐渐恢复,少年开始各种康复锻炼,康复锻炼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容易,但他还是咬着牙硬着头皮坚持了下去。
又过了一个月,虽然还不能行动自如,少年终于得到医院的许可,能出院了。
天空一如既往的蔚蓝,少年坐着轮椅再一次踏进了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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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前,在一栋破旧的楼房的二楼上的一间屋子,屋子是三室一厅的搭配,一间干净的厨房,两间卧室一大一小,一间整洁的客厅。
“晟儿,你姐说过她什么时候回来?她电话突然打不通了。”一个中年妇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拿着手机紧张的问道。
“她不是说中午回来吗?说不定她手机没电了。”一个少年躺在床上懒洋洋地说道。
“不行啊!电话打过去她不接啊。你试着打电话看看。该死的这几天工作忙我一直没给她打电话。”中年妇女对着手机焦急的说道。
“不行,我也打不通,晟儿起来了没有,让他登陆QQ问问看。”中年男子对着手机烦躁地说道。
“晟儿,起来,赶紧上QQ。”中年妇女走到卧室了说道。
“这才六点半啊,你急什么,她还能死不成,昨天下午她们才放的学,能出什么事。”少年不满的的说道。
“胡说什么,你两下,你看我可打可了。”中年妇女怒吼道。
“是,是,是。”少年一边穿衣一边不满的迎合着。
“快点,磨蹭什么呢。你不要太过分了。”中年妇女又一次怒吼道。
“吼什么,你能等我洗完脸吗。”少年发飙了。
“真是的,大早上就坏人心情。”少年重重的坐在椅子上,打开了电脑。
“没有,她没上QQ。”少年喊道。
然后他父亲的电话打了过来,随后的一个小时少年在父母的指示下手忙脚乱的敲着键盘。
“够了,什么水平啊!”少年决定自己想办法,很快他就想到了办法,他打开他姐的QQ空间找到最近和他姐说过话的人,挨个在那些人的空间里留言。
不到十几分钟,她妈妈就一脸喜色的拿着手机笑着说:“丑妮子,你吓死我了。”
“太愚蠢了。”少年听了一会皱着眉头评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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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前,在一个狭小的卧室里的一台电脑前面,坐着一个戴着眼镜的少年,少年有一张普普通通的略微尖锐的脸,肤色苍白且无血色,更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那双死气沉沉的半开半闭的眼睛。少年的手握住鼠标不停的点击着,屏幕上的光影投射到他的眼镜上泛出蓝色的光芒。
“晟儿,你姐马上就要回来了,她订了自助餐,叫你去吃,就在咱们家东面不远处。”一个中年妇女一边拖地一边说道。
“不去,你和她去吧,饭我自己做就行了。”少年冷漠的回答道。
“你这孩子,中午我要上班,你姐订了两个人的。”中年妇女略微生气的说道。
“她订之前问过我了吗?我答应了吗?不去!”少年转过头冷冷地说道。
中年妇女皱着眉头转身离去,在他离去后少年缓缓地站起来又一次关上了卧室的门。
过了一会,“他不去?”一个中年男子拿着电话皱着眉头问道。
“嗯!晓是个啥东西。”中年妇女拿着电话生气的骂道。
少年冷冷的听着,接着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继续上网。
就算是在奔流不断的岁月里,
这份倦怠感还是不停地打转,
失去的真心已经那么遥远,
我无法看见这样你明白了吗?
就让我继续不看不听不想不动,
随着逝去的光阴不管不顾随心随心········
一首略显伤感的日语歌响了起来,少年随手抄起键盘旁的手机,看了看上面的来电提示,“烦死了。”少年重重地按下接听键,“喂!有事吗?”少年强压着声音问道。
“我听你妈说,你姐叫你吃饭你不去,是这样吗?你大了该多考虑有些事情了,你姐姐一年多没回来了,她想见你,这种感觉你以后上大学也是一样的,爸工作忙没时间,你妈还有打工,能陪你姐的只有你了,答应我,多陪陪你姐,好吗?”一个中年男子略有不满的劝道。
叮!少年干脆的挂断了电话。
“这孩子怎么成了这样?以前不是这样啊!”中年男子对着电话不可思议的说道。
“你怎么不去死。”少年不满的想到。
“谁知道?反正现在他就成了这样,活脱脱一个网络废宅,真不知道他以后怎么办。”中年妇女生气地说道。
“你们什么也不知道。”少年继续上着网。
就在此时,楼下一个拖着行李箱的青年女子向楼上走了过去,她相貌普普通通,身材还有些微微的发胖,个子矮矮的,身穿一袭白色的百褶裙,大约就是那种丢在人群里一点也不会显眼的人。
“妈,妈,开门。”青年女子一边咚咚的敲着门一边喊道。
“丑妮子回来了。”中年妇女急忙放下手中的家务,随手在围裙上抹了抹,就一脸微笑的去开门。
“累死我了,下次打死我都不坐硬座了。”青年女子一副好似燃烧殆尽的样子,随手把行李撇在地上后就饿狼扑食般地扑向卧室的床。
“你啊!难得我回来,这么冷淡好吗?”青年女子这样说道。
少年沉默不语,只是继续滑动着鼠标。
“我想吃自助餐好久了,就当是接风陪我去好吗?”青年女子略微无奈的问道。
“不了,我不喜欢在外面吃饭。”少年头也不回的坚定地说道。
“为什么?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只考虑自己,对别人不管不顾。”青年女子从床上爬起来失落地走了出去。
“晟儿,你爸刚才来电话了,他后天过来,你准备一下要拿的东西。”中年妇女走进房间说道。
“你们自己回去吧,我是不会回去的,这个假期我很忙,我懒得掺和你们俩的事,你们也别掺和我的事。”少年黑着脸说道。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做人怎么能这么自私呢?你知道我打工多累吗?你知道你爸多想见你吗?我实在是呆不下去了,高考结束了,志愿也报完了,不回去你成精啊?”中年妇女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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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的人生啊!”一无所有的黑暗中,一个语气复杂的声音响起。
(那边,差不多也快到了吧!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了。笑。)
“够了,已经没有必要再看下去了。”随着这个声音的响起黑暗如同被打碎的镜子支离破碎,白色镜面也随之破碎。
“唉,最终还是没死成啊!”他说,他看到了自己原本的命运。
(如果主神不出现话,呵!呵!)
“不可能,你竟然没有沉浸进去,为什么?”一个一模一样的声音响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声音非常不可思议的样子。
“没什么不可能的,那些东西,对我来说早就不重要了,你以为我会纠结那种东西?别开玩笑了,你还把我当成张晟吗!”他慢慢睁开了眼,同时叹气着对一脸愕然的黑色的人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