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九爷不能说话了,九爷不能说话了!”村里的爷儿们都已外出,这时,腊梅只好上门找刘思奇和宝珠二人。宝珠听说后立即丢下饭碗跑了过去。
“快,快,把薇薇面的叫回来。”宝珠立即吩咐身边的芙蓉。
不一会车来了,宝珠又和几位姐妹小心翼翼地将九爷抬上了车里。
来到镇医院,宝珠才记起自己身上毫无分文。这段时间经济上宝珠的确感到困难,刘思奇常年没有个正当的职业,自己的部分积蓄也全部投入到养殖合作社里去了。想到自己当年住院的时候,姐妹们替自己跟院长求情,九爷怀揣着钱款赶到医院的情景,宝珠的眼泪就要流了出来。
“院长,你放心吧,我宝珠就是倾家荡产也不会欠医院一分钱的。你宽容我两天,我宝珠说话算数!”说完,宝珠又吩咐芙蓉、文丽等姐妹在医院好好照顾九爷,自己想办法去为九爷筹款。
不一会儿,九爷老伴沈婆婆一摇一晃地也赶来了。
“宝珠,九爷怎么样了?这一万块钱你拿去吧,老头子一生也没有什么积蓄,就只留下这点东西还是给他好好治治吧。”
宝珠接过沈婆婆的钱,一双手几乎抖了起来,她抹着眼泪说:“沈婆婆,钱我们已经找到了,九爷的事你放心吧。只要他没有生命危险,我们一定会全力帮他救治的。”
宝珠缓缓地把沈婆婆扶到靠椅上休息一会儿。
九爷听了宝珠的话,两行的泪水却不停往下流淌。大家知道九爷此时想给宝珠说些什么,宝珠扶着沈婆婆和姐妹们一起围着九爷,九爷什么话都讲不出来,两眼望着站在身边的各位掉眼泪。
九爷的儿子李克明,在深圳某工地是一位建筑工人,突然听到父亲病危的消息后,迅速往家里赶。
宝珠知道九爷肯定是想着儿媳,就说:“九爷,克明马上就要到家了,我已告诉了他们,他们正在回家的路上呢。”
沈婆婆站在一边不停地擦着眼泪。
不一会儿,医生把宝珠叫到办公室里说:“我看老人快不行了,你们还是尽快给老人准备后事吧。”
沈婆婆知道后,立即说:“宝珠不等了,你们把九爷弄回去吧,省得他老来还死在外头,到时找不到家啊。”
“要么再等等,那怕最后一天也要等克明回来。无论多少费用我宝珠一人承担。”
克农回家了,九爷仍然在医院里躺着。大家把九爷扶到床上,九爷便永远地去了,再也睁不开双眼。
九爷像懂得宝珠的心事一样,直到事情处理完毕才安详地离大家而去。
出殡那天,宝珠请来了全镇所有摩的姐妹近三十位。每辆车前扎着一朵大白花,缓缓地跟着九爷随着哀乐鸣号送行。那场面既悲壮又沉痛,也许是柳树湾人平生第一次见到过。
九爷的去世仿佛给宝珠的事业折断了一只翅膀,从此之后,柳树湾的大小事务全部落在了宝珠一人的肩上。
“凭什么柳树湾要选一个女人来领导,是不是男人都死光了。这柳树湾将来让宝珠来折腾还不知要折腾个啥样子来。”
“说什么九爷还没死,宝珠就跟着转个不停,难道还是想借九爷的威风来领导我们全村的人?这样的女人太可怕了!”
“我看谁也不会听她的,雪晴、腊梅、雨寒不是看在刘思奇和瑾瑾的面子上,凭她宝珠下辈子也别想她们和她合作。”
尽管海棠一直没和宝珠说过话,但全村里对宝珠心里的看法仍然有不少。大家的议论在宝珠看来是最平常不过了,毕竟人没有十全十美,更何况还有很多人对自己的想法和做法并不十分理解,就连刘思奇每天和自己生活在一起也一样。因此宝珠只是把大家对自己的议论当作鞭策自己的动力和鼓励,一个干事业的人没有一定的胸怀和修养怎么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