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我微微靠近她一步，俯身过去，她仰起头，大抵以为我要吻她，我看着她半闭的眼睛中透出来的朦胧目光，冷笑了一声，“乔婷婷，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贱得多。”
她并没有惊诧于我说出这样难听的话，她反而不屑的笑了笑，从我的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吸了一大口，然后朝着我的脸吐了过来，我微微厌恶的别开头，听到她说。
“可是怎么办呢，我之后跟了那么多男人，是有些感情的也好，还是为了赚钱出名不得已的也罢，总之，他们都没法子让我忘了你，不管是强的，还是弱的，在我眼里都比不上你，他们都给不了你给我的那种刺激和爽快。”
我再次无奈的冷笑了一声，“那为什么不找鸭子，他们受过专业训练，一定能满足不同客人的不同口味和需求，你再重，还能重出角色扮演和虐待吗？”
她伸出一只手，捋了捋自己垂在胸前的长发，“没意思啊，那样不是太下贱了，不如找个靠山，先过点好日子，攒点钱，反正不是你，是谁都无所谓了，可我还得留点尊严，总不能那么臭名昭著吧，我陪那些男人，是为了钱，说出去不丢人，太多女孩都走上了这条路，并不是只有我在孤军奋战，可如果我花钱去养鸭子，我觉得挺难堪的。”
她说完娇声一笑，身子贴在我胸膛，“怎么样，这么久了，不想我吗？你有的那些女人，有我好吗？方砚，刚才我救了你，你知道的，我说错一个字，你就完了，当然，我们那样的关系，我怎么忍心看你完。”
我其实不恶心她，白给的肉谁不吃？但我不敢吃她，她再烂，到底现在跟着的人不好惹，黑狼是谁？碰了他的女人，还能有活路吗，就算他不过也是玩儿玩儿而已，他选择乔婷婷之前，不可能没有调查清楚她的过往，这样不堪的女人，男人能给她真心才怪了，可是挺好玩儿的，有钱有势的有什么不能玩儿的，但玩物，也得看是谁的玩物，我还不至于忘了我进来的任务被精虫冲昏了头脑。
而且更重要的一个点，我怎么知道她不是黑狼故意来引诱我试探我忠诚度的？
“抱歉，我对你没有一点兴趣，我不可能背叛四哥。”
“方砚，你是律师，可不是偷鸡摸狗的小人，你也不叫方言，怎样，你这样欺骗他，还不算背叛？让他知道你骗他，你以为你能活吗？他是什么人，我跟了他一个月，比你清楚，床上都能弄死人的男人，床下有什么好收敛的？”
她走过来，从后面抱住我，轻轻蹭着，“你到底来干什么，我不知道，但我想，以我对你的理解，你又不是警察，你不敢怎样，不过是想要钱，或者想多玩儿女人，在这里方便，对吗，那么好，我知道他一个秘密，等什么时候他发现了你的身份，你可以用来要挟他，为你争取机会跑掉，交换吗。”
我身子一颤，但我知道，她不是黄秋媛，不至于敏感到变/态，她完全没感觉到我身体的僵硬，仍旧在背后贴着我，我低眸看了看她的两只手，想了一下，还是觉得太冒险了，就算她真的能帮到我，可我又怎能保证，一定会一直讨她欢心，落个把柄在别人手里，是一件不太英明的事。
“我并不需要，你可以去跟他说啊，但是你知道吗，你刚才这番话，我都录音了。”
我说完将那个已经关闭的对讲机从口袋里掏出来，捏在指尖的瞬间，又打开了开关，我递到她面前，晃了晃，“如果你敢胡说八道，我就敢把这个放给四哥听，你现在好歹是他的女人吧，手底下人尊称一句嫂子，是不是挺得意的，他这样的人物，能接受身边人的背叛吗，你想活着离开，还是想死了和一堆钱一起火化？”
我看着乔婷婷的脸一寸一寸的冷下去，忽然觉得心里特别爽，变/态的快感一瞬间席卷了我，我将对讲机又塞回口袋里，“乔婷婷，我实话告诉你，我来这儿有目的，但你说得对，我也是挺爱钱的，当律师一年才那么点，都不够我买辆车的，但是我有嘴皮子啊，我跟着四哥，一年他随手赏我点，就够我泡一百个妞儿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凭什么还当个清清白白的人，这年头钱怎么来的不重要，成功人士看结果而并非过程，互惠互利我欢迎，可打别的主意，我劝你免了，想告诉他，没关系，但记住，你也有把柄在我手里，我当过律师，没事，他看重我，不会介意，我之所以隐瞒，只是觉得自己从前太白了，他是黑道的，恐怕会介怀，不要我，我才这样隐瞒的，但你呢，你还跟着他，就想来傍着我，他满足不了你吗？这种事等于打他的脸，你还想不想活？”
乔婷婷咬着牙，“方砚，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跟从前一样，偶尔卑鄙起来，让人气得发疯。”
我嘿嘿一笑，“客气了，我并不愿意将我这么出众的有点大白天下，替我保密。”
她冷笑着，我朝她比划了一个飞吻，然后转身走出了洗手间。
我狠狠握住口袋里的对讲机，还好，乔婷婷没见过这玩意儿，不然就麻烦了。
我站在包房门口，轻轻推了一下门，里面只剩下了黑狼自己，他坐在那里，抽着烟，脸上的表情很难看，我下意识看向黄发男人，他面无表情，但是牙咬得嘎吱嘎吱响。
“四哥，陈桑太他妈不识好歹了！五五分还嫌少，都给他他高兴！咱们白忙活啊！”
黑狼眯着眼不说话，我走进去，默默的站在旁边，想要降低存在感，奈何他们不给我这个机会，黑狼忽然朝我看过来，伸出手指了指沙发，示意我坐下，我想这时候总不能再装傻吧，我问他，“四哥，遇到麻烦事儿了吗，方便的话说出来，小弟帮您想想办法？”
黄发男人特别不屑的哼了一声，“你他/妈懂什么？就知道尿裤！”
黑狼特别警告的瞥了他一眼，他便默不作声了。
他将烟蒂搭在烟灰缸的边缘，对我说，“我记得听你说，你会点法律。”
我点头，“一般吧，自学的，也没人教我，自己买了点书瞎看，为了和警察对付一下，我干那种偷鸡摸狗的活儿，经常和局子打交道，为了生存没办法嘛，多学点总有好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