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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觅之

“郭开?”

秦寻仔细的思索以前自己看过的史书,到最后依旧没想起这是何方神圣。不过这郭开能使得不可一世的吕布头疼,想必也不是一个简单人物。

秦寻转头瞅着倒在床上哎哟呼疼的侯成,看见他那张充满煞气的脸扭曲成一团,忍不住揶揄道:“侯将军久经沙场,死亦不惧,何惧疼呼?”

侯成疼得皱眉,咬紧牙关说道:“秦牧之,你不要幸灾乐祸。”

“不就是换块布嘛,看把你疼得!”秦寻不想理会这个怕疼的将军,在他的居住的这屋子上下打量着,转了一圈回来,嘴里赞道:“这里可真大!你在城中养伤,也不必住这么好的房子啊!!”

侯成嘶了一声,等背上的那块血布带着肉皮扯下来之后,他才抹着额头上的汗水说道:“这地方原本是城中一个富户的,后面查到此人跟那郭开有勾结,所以杀了他全家,没收了家财。这院子便由主公赐下,让我在此养伤!”

秦寻悠闲的在院子打转,观赏着院中美景,看着蚂蚁在树干上爬来爬去,看着蜻蜓停在树叶上一动不动,看着几只麻雀在树底下寻找着吃食……此时心中突发感慨:自古人生何其乐,偷得浮生半日闲。

可惜高兴了没多久,便有人找到侯成府上,扯开喉咙大吼:“秦寻可在?”

一听这声音,秦寻不用猜便知道来人是谁,回头一看,果真是那人。

那人穿着短衣,露出一双肌肉结实的赤臂,背后别着长刀,手中提着一坛好酒,见了侯成也没个礼数,大咧咧的唤了一声,随即张头四望道:“秦寻在府上吗?”

侯成屁股坐在石凳上,手里摆弄着一只短刃,头也不抬的说:“在后院看蚂蚁打架呢?”

来人惊奇:“竟有如此好兴致。”

话刚落,有人在后面说道:“心情舒畅,兴致自然好了。比如魏续你不也这样吗?”

“那是!”魏续口里说着,转头回望,看到身后人果真是秦寻,不由惊喜起身:“真让人难找。”

“如果有心,那便不是难事。你跑到侯成府上找我,到底有什么事?”秦寻轻轻坐下,双掌贴着石台,眼睛望着魏续。

魏续高兴的说道:“主公准许我组建部曲,派我去成武收粮。可想到那郭开难缠,所以特地来找你,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法子。”

秦寻笑道:“我能有什么法子,郭开来去无踪,又不同人正面相抗,想防备他实在是太难。”

魏续说道:“你闲着无事,不如和我一起去吧?”

秦寻微笑不答,侯成在旁边斥道:“跟你走算什么?”

魏续摸着头道:“那也是。押送了大半年粮草,等建好了部曲,也算能真的统帅一军了。”

三人说笑间,话题渐远,等送走了魏续,告别了侯成,秦寻才回到了自家屋。一路上想着:“我秦某人怎么不知不觉,就和这些厮杀汉混在了一起?”

魏续是当初自己可以刻意结交,侯成是把自己当成了袍泽,可是自己现在一介白身又算什么?

居无定所的日子已经渐渐习惯,在定陶随便找了农家院子,带了哑仆便搬了进去。那头毛驴,哑仆不舍得卖,在屋旁搭了间草棚养着,只是一到晚上就**似的大叫。吵得隔壁家肥婆叉腰子站在门口叫骂,这乱世中的肥婆都不是一般人,至少不是穷苦人家出身。

这肥婆不知道是哪个世家的女眷,被偷偷藏在着市井之中,身旁还跟着两个十二三岁的丫鬟,走起路来是趾高气扬,看人都不带正视的。

秦寻刚回到家门口,就见到肥婆气势汹汹的堵在门前,正仰着头朝院子里喷着口水。哑仆站在梯子上,隔着院墙伸出半截身子,连比带划的像是在解释着什么。可肥婆哪管得了哑仆比划着啥,只是一张嘴巴飞快的张合着,至于说的啥,就连秦寻也没听明白。

肥婆耳朵挺尖,一边叫骂着还能听见秦寻的脚步声,回头瞅着了秦寻,随即高兴的一拍手:“哎呀!可逮着正主了。”

说着就要凑上,可刚跑到秦寻身边,好像是背后看见什么人,吓得尖叫一声,提着裙摆飞快的消失不见。

秦寻回过了身,看见吕老二蹦蹦跳跳的走来,走到跟前朝着秦寻的肩膀用力一拍:“秦牧之,我又来听你讲故事了。”

秦寻的视线从一开始就没挨着吕老二,目光看向吕老二背后那个高大的身影,秦寻微微供手:“见过温侯。”

“喂!我跟你说话呢?”吕老二又拍了一下,嘟着嘴以示不满。

吕布在旁斥道:“不可无礼,婉儿去别的地方玩,我与牧之有事要谈!”

吕老二见吕布表情严肃,倒也不敢真的顶撞,只好怏怏不乐的退到一旁。哑仆下了梯子,赶紧打开大门,秦寻微微施礼:“温侯请!”

吕布在前,秦寻在后,秦寻在人群也算得极高的个子,可二人走在一块,两相比较,吕布比秦寻还高出一大截。吕布在前面说道:“那女的见我便逃,可能有些问题。”

秦寻默默说道:“天底下不怕温侯的又有几人?”

吕布闻之默然无语,二人进屋之后,吕布方道:“如今局势,若再用你你肯应否?”

秦寻正色说道:“如果温侯还有与曹操一争兖州的决心,秦寻愿意辅佐。如果温候现在只想寻一栖身之地,那济阴算不得好地方,秦寻自回徐州矣!”

吕布断然说道:“曹操,吾敌也!”

秦寻听后点头,抱拳说道:“愿为主分忧。”

吕布一脸欣慰的说:“果然是勇猛精进的秦寻,我给你百人做班底,可前往单父招募新军,人数不可超过三千人,兵粮可取小麦而食。如何虎口夺食,如何操练新卒,这些都是你的事情。”

秦寻思索了一会,复笑道:“这必然是陈宫之谋。”

吕布听后点头:“己氏、单父、成武这三城,分别交给你、魏续、郝萌三人。一来招募新兵,二来抢收小麦,三来擒拿郭开。郭开屡屡来袭,已经造成军心不稳,此人不除,曹操更难相抗!”

秦寻送走吕布之后,找来哑仆,吩咐他道:“你去将隔壁那妇人请来。”

哑仆去不久,回来比划着禀报,妇人不愿前来。秦寻便亲自前往,敲了半天门,肥婆在屋中大叫:“我有眼不识泰山,还望秦君放我一条生路。”

秦寻在门外说道:“你开门,我不会害你。”

肥婆将信将疑,又等了一会,方使丫鬟把房门打开。迎秦寻进屋之后,肥婆亲自奉上好酒,斟满递给秦寻,秦寻见屋内装饰不凡,遂问妇人道:“你是何家女眷?”

肥婆躬身站立,早失了先前嚣张气焰,颤颤兢兢的说:“小妇柳氏,丰国人也!嫁到定陶宁家,因逃祸将我安放在此。”

秦寻见她说话时结结巴巴,眼光摇曳不定,便知道她撒谎,却未当面拆穿,反问道:“你识得温侯?”

柳氏慌忙摇头,秦寻站了起来,轻轻拍了拍衣服:“或许将你关进大牢是件不错的主意。”

柳氏惊得大叫:“不要!”

说着便冲上来拽秦寻衣袖,秦寻勃然大怒,一脚将其踹翻,柳氏在地上大哭道:“我夫君姓戏,名忠。效力于曹操,因我是身躯肥胖,不便远行,所以藏于市井之中。我之所以见过吕布,是夫君那有吕布画像,曾指着画中人说,此乃吕布,曹公之敌也!让我一定要小心,切勿落到吕布手中。”

“戏忠?”秦寻一思索,没想起此人,遂问柳氏道:“你夫君字什么?”

柳氏在地上拭泪道:“志才。”

秦寻恍然大悟,留下哑仆看守此地,然后匆忙去找陈宫。入得长史府中,请下人通禀之后,陈宫迎了出来,笑道:“牧之官复原职,得主公重用,可喜可贺!”

秦寻伸手止住,正色问道:“公台可知戏忠其人?”

陈宫一愣,随即说道:“戏忠乃颍川名士,我自然知道。他博学多才,足智多谋,在士林中有很高的名气。曹操自得此人之后,便依为臂膀,为曹操出谋划策。当年曹操能坐稳兖州,多亏了此人啊!”

秦寻说道:“戏忠之妻就在这定陶城中,你可知道?”

陈宫惊问:“此言当真?”

秦寻缓缓点头,对陈宫说道:“就住在我家隔壁,若非温侯前来让她露出马脚,我也不知此人便是戏忠之妻。”

陈宫喜上眉梢:“若能抓住戏忠之妻,稍加利用,除去戏忠不难。”

秦寻问道:“如何用计?”

陈宫示意秦寻过来,附耳说道,可如此如此。秦寻听后暗暗点头:“若能除去戏忠,断曹操一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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