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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袒露心声

这边郭棋在英国玩的开心,那边齐子书却是一点不顺,当然,郭棋不会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会装作不知道。

克里斯设定的旅游路线是很适合郭棋这个样子的旅行者的。她漫无目的,只是想寻找一种心灵的宁静。到并不是一定要看著名景点,那些乡村风景反而更能勾起她的内心起伏,让她在一种几乎称得上是回归的感受之中放松自己,卸下所有包袱。

克里斯请了好几天的假,由克里斯妈妈协同作假,谎称克里斯是去参加远房表姐的婚礼了,所以会好几天不回来。当然,克里斯和郭棋解释的时候并没有提到这个。郭棋询问的时候被克里斯以学校近期放假给糊弄过去了。

两个人一起在英国乡村的田径小路上骑双人自行车,骑得歪歪扭扭也不在意,尽情的享受阳光,微风,鸟鸣;

他们在克里斯同学家的牧场里一起骑马,围着农场进行小型赛马比赛,郭棋以微弱的优势赢得了比赛,笑的像个孩子一样看着克里斯自愿接受惩罚在马场上表演各种花式赛马姿势,为他尖叫鼓掌欢呼;

两个人分享双球的冰淇淋,郭棋喜欢香草味道,克里斯很巧的喜欢巧克力,郭棋让克里斯先吃,克里斯不怀好意的让郭棋先咬了一口之后,自己大嘴一张把整个双球冰淇淋都吞进了嘴里,结果遭到了郭棋的一顿暴打;

走上现代化的大街,郭棋在前面负责买买买,克里斯在后面拿着大包小包,一个笑的坏兮兮的,一个笑的宠溺。

克里斯甚至有了一种,两个人在谈恋爱的感觉。

他可以在郭棋躺在树下小憩的时候,侧卧在她身边,为她摇着扇子,看着她略带孩子气的面容,悄悄给她带上用野花做成的花环,然后偷笑。

他可以在赛马的时候小心落后她半步,让她赢,看她露出胜利的开心笑容,为她表演,为她耍帅,让她眼睛里只看的到她一个人。

他可以明目张胆的在热闹的接头牵起她的手,把她控制在他一只手就能抱到的范围之内,分享同一个冰淇淋的时候,故意一口咬掉她咬过的那一边,给自己一种两个人间接接吻了的错觉。

他宠着她,给她细腻的关怀,享受这种被她需要的感觉,甘之如饴。

而郭棋,她向来不曾享受过这种被人时刻关心的感觉,从心底感激克里斯,感谢他给自己带来了这种经历,这种体验。

让她有种被爱着的错觉。

“棋,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克里斯手里提着满满的袋子,对停下来坐在椅子上小憩的郭棋突然开口说道。

“噗……咳咳……你说什么?”郭棋吓了一大跳,险些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克里斯立刻把手上的袋子往旁边的椅子上一放,上前去给郭棋拍了拍背。

“我说,做我的女朋友,你愿意吗?“等到郭棋不咳嗽了,克里斯双手撑住郭棋的肩膀,定定的看着郭棋略显慌乱的眼睛,认真的说。

“可我比你大了10岁!“

“我不在乎!年龄差距并不能阻妨碍我对你的爱。“

“我们性格不合适。“

“如果不合适的话,这几天这么开心都是假的吗?“郭棋本能的想逃,但是这个18岁男孩的手像是铁钳一样牢牢的固定住了她,让她无处可逃。

她心里特别慌乱,她心里一直把克里斯当成弟弟,甚至一度当成儿子,这下突然被弟弟告白,她不仅是六神无主,而且心里苦涩都蔓延开来了。

“棋,不要觉得我还是个孩子,在中国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你,但是那个时候我还太小,我自己也没有办法给自己一个确定的答案,我以为我会在回国之后慢慢忘记你,就像慢慢忘记在中国遇到的别人,同学,朋友,不联系了自然思念就淡了,但是每当看到你和妈妈的来信,我都忍不住想起你,想起你的笑容,干净甜美,想起你的身影,充满活力,我和妈妈坦白了对你的感情,她也非常支持我,所以我才会在给你的包裹里面附上我的自拍,让你知道我,了解我,要是迷上我就更好了,这几天和你在一起,我觉得我快乐的就像是得到了全世界,而我也看得出来你也很快乐,说明你跟我在一起不会有压力。年龄并不能成为你拒绝我的理由,棋,我是真心喜欢你,你能接受我吗“克里斯海蓝色的瞳孔里面是化不开的深情,这双眼睛倒映出了一个已经不是很年轻的中国女人惊慌的脸,被这样一双充满了爱的眼睛注视着,听着眼睛主人说出一箩筐的足以打动任何少女的甜言蜜语,郭棋却不知怎么的,想起了齐子书的眼睛——那一双从来都没有把她放进过瞳孔的眼睛,黑的像墨,冷的像冰,永远不会把任何人放进眼里,高高在上如同神邸。

他曾经是郭棋执意追随的神邸,却也是把郭棋在一场单恋里面弄得狼狈不堪的恶魔。

“克里斯,我不能接受你。“郭棋掩饰过自己内心想起齐子书时的慌乱,正视了这个向她明确告白了的少年,黑色的眼睛对上他的,那张艳红的唇里却吐露出让少年心碎的话语,”我不接受你并不是因为年龄,也不是不相信你的真心,相反我很感动,因为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这么长的情话,对待我像对待一个公主一样,你是第一个,但是却不是那个让我动心的人,我心里早就住了人,分不出位置给别人,我也舍不得委屈你,让你硬挤进去,那样对你不公平,对我自己也不公平。“

“可是我不在乎这个啊,我喜欢你就像是着了魔一样,你的每一个笑容,每一句俏皮话,都让我悸动不已,这几年来我对你的感情不减反增,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让我一直把你逗笑,一直让你开心。“

到底是年轻的孩子,听到心上人拒绝的话,心都要碎了啊,眼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的不落下来,明明已经从对方的话语里知道自己几乎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但是仍然不想放弃,想堵上那最后的百分之几的可能。

“克里斯,可是,没有办法爱你啊。“郭棋把手覆上少年的眼睛,感受到滚烫的液体从掌心顺着手掌上的纹路流下来,慢慢蒸发,慢慢消失。”傻孩子,你值得更好的,你值得被一个女孩子全心全意的对待,像我这样没办法爱人的人,不值得你去爱,也没有办法接受你的爱。“

她的眼睛里面没有对等的深情,他看的分明,“棋,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我真的不甘心。唔……”克里斯终于呜咽起来,把脑袋搁进了郭棋的怀里,郭棋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像以前一样拍他的肩膀,他觉得自己仿佛失去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失去——因为不曾得到过什么,所以谈不上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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