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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遗憾07、深圳冷了我有羽毛

2013.08.深圳冷了我有羽毛

珍珠鸟是天生胆怯的鸟类之一,孤独无助时它会缩在一旁等待你的安慰;你只要轻轻的去抚摸她的羽毛,它便会用柔和的目光盯着你看,等到它撤除最后一道防线,甚至会跳上你的手掌心、亲吻你。

世上有种女生和珍珠鸟一样,她会感到孤独无助,她需要一个人安抚她,她会跟你走,她相信你会是停靠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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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深圳、双龙地铁站。

倾盆大雨如同万千箭刃从天而降。

外面下着雷阵雨,市政天桥底下的她双手怀抱缩在角落里,眼前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行人异客,她若有所思般盯着脚下的泥土,眼神里充斥着迷茫。

刘欣轻盈走去,同望着她所望的那片泥土,大概她看到了我的鞋跟,她警惕般向后缩了一下,随即抬头眼神迷离般望着我;

“不用怕,你是不是觉得冷!”说完,我手掌轻悠悠的放在她那柔顺的羽毛之上,她看待我目光也逐渐柔和,随即点了点头!

“你愿意带我走吗?天气冷的时候我有温暖的羽毛。”她靠近我说了一句突然的话。

她说后,我心里一阵狂喜,可能没人对我说如此暖心的话语,我竟对这只珍珠鸟一见钟情;我思考一下,目光环顾四周片刻,大概是觉得茫然了,我答应了她;

她跳上了我的手掌,那片刻的心情无法形容,如果非要形容,我想是无比幸福;也是如此,我才暗下决心给她一个一辈子停靠的温暖小窝!虽然不大,但温暖!

她是珍珠鸟,所以我叫她珍珍!

走过一条泥泞不堪小路,再爬上一条脏乱无比的楼道,就是我的居所,一个八十年代建造,四十平方的暂住房。

当时海里陪我来深圳闯荡,他陪我合租了这套间,有了他分担租金,我的压力才得以减轻;

推开门的一瞬,一股泡面味扑鼻而来,珍珍并没有不适应的表情,可能是她出生于贫苦人家的缘故吧!

珍珍进入房里的第一眼便盯着墙壁上海里的海报,那是海里第一次参加音乐才子选拔时获得前三甲,商家做的宣传海报,一直保留至今;海报上的他特帅气,让我这个男生都觉得赏心悦目。

海里瞧着陌生的珍珍,有些惊讶!我便连忙解释一番,结果海里那家伙竟然说我趁人之危,把女生带回家!

我顿时哑巴……

那晚珍珍总算安顿下来了!她梳洗后在阳台呆了很久,似乎有无穷无尽的心事!

第二天早,我吃早餐后,做好两份暖心早餐便上班;由于海里是音乐创作,他只需要在家里编曲,我顺带叫他帮我照顾珍珍,他在床边带着懒意答应了我!

我去上班了,每日精神百倍,可能是多了珍珍的缘故,我必须要更努力工作,因为我想给珍珍更好的生活。

当我工作一天带点疲惫回到出租屋里,看到海里捧着吉他陪珍珍唱歌,时不时挑逗她,珍珍也时不时依附着海里,海里总算履行诺言替我照顾珍珍,我欣喜的笑容表达了我的欣慰!

某个周末,我以答谢海里为由邀请他与珍珍外出游玩,其实我目的还是想带珍珍去看看深圳这座繁华都市,一睹中国一线城市都市风光。

深圳,这样的国际大都市,人们每天都在擦肩而过。奔跑的年轻人未必就是活力四射,也许人家只是赶着上班,在深圳一切皆有可能。

深圳的人们每个看起来都像大款,花钱流水般的不在少数。时不时有成排的超跑从耳边呼啸而过,路人举手投足般过下眼瘾,又开始忙碌的奔走。

在不真实的世界中游走,和神鬼魔途打交道。那表面干净的双手不知道沾着多少未知肮脏。

我想在那些有钱人眼里一百万和长江水差不多,一流就没!

望着曾无人帮助的珍珍,一声叹息!

珍珍喜欢大海,她欣喜以为来到深圳就能瞧见碧浪。我便对她开玩笑说:深圳的大海被高楼大厦遮住,所以在市区看不到。”

她稀奇古怪的问题可多了!她还会追问你深圳的海还蓝吗?埋汰家乡的海早就黑如墨酱……

爬山歇脚的时候,在树荫乘凉时,她只是羞涩呆呆的追问海里一句:“陪海里大哥玩真开心,你愿意让陪我玩一辈子吗?”

她脱口而出的瞬间,我感觉全世界的风都禁止了,空中飘荡的枫叶也禁止了,身旁一切事物都禁止了。

第二天,海里参加青年歌赛。我和珍珍都去为他捧场,海里在音乐节上风采迷人,不仅是台下一众女生欢呼,就连我也打心底里为他鼓掌。我看着身旁的珍珍为他把手掌拍得红彤彤的,不知是心疼她手掌还是其它原因,眼睛竟有一丝酸泪。

每天我依旧努力工作,每次回家我都在家门口站立一段时间,久久不敢碰门把,好似小偷光临偷窃一般。

推开门,依旧是两个的身躯,日复一日,笑声未曾变过。第一个月如此,第二个月依旧……

某假日夜晚,我去阳台找了珍珍谈心,问她过得是否习惯;她使劲点头,不断跟我说海里对她照顾的多么周到,多么细心;至始至终她都没提到我……

于是,我在珍珍熟睡时去找了好哥们海里,他在认真创作,都是平时珍珍爱听的旋律;我嘘寒问暖后淡淡开口,先是感谢他对珍珍的照顾,然后说:“珍珍以后去来照顾就行了!”

海里在我说完的一刻有些茫然,他缓缓开口:“可能我爱上珍珍了……”

我承认在海里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心里是无数蚂蚁般爬过,我必须跟他理论。

谁在珍珍落难时带她回来的?谁每天照顾珍珍的生活起居?你这样对不对?

海里说了一句我无法反驳是话。

他说珍珍或许根本就不爱我,她只是在落难时,糊里糊涂的想找个依赖的了,那不是爱……

我哑巴了!

一周后,捷报不断,海里的一首原创歌曲获得青年最佳奖,一家北京大型音乐公司有意聘请他当音乐总监。

这对于海里来说是最佳机会,日子总算熬出头,也意味着他再也不必和我屈尊在这四十平米的出租屋里。

那晚的晚宴得格外丰盛,应该是我有生以来最丰盛的一顿。海里用音乐奖的奖金请我们一帮深圳认识的朋友吃的一顿告别饭,按道理我会终身难忘。从一开始我就在一旁喝闷酒,看着眼前的手指晃来晃去,大汉们不断在猜拳。本来自己就不喜欢猜拳,听着他们说着什么六啊六,螃蟹又八条腿的……

我推到了青岛瓶子,对海里说了一句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话,我说:你条件好了,带珍珍去北京吧!

那晚所有人沉默许久……

第二天早晨,接海里的车子早早驶到了外面长街;巷子太窄,车子太宽。

我并没有如常早起为他们准备早餐,而是侧躺于床边。

因为我想起了老先生的一句话;

你走,我不会去送你!

你来,狂风暴雨我都会去接你!

海里有叫我,可他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我听到脚步声止于床边,感受有轻微动作往我枕头塞进一些东西。

随即,门关上,关得严实。

我的眼泪莫名流淌,大概是没人跟我分摊昂贵租金了吧!

也在门合起瞬间,仿佛一切都变了!

我每天早也没有早起做早餐,而且随便在外面吃点面条或者煎饼草草了事;上班也是浑浑噩噩,毫无动力,好像再也没值得我去追求的东西!

仿佛失恋一样,但我想到失恋这个词就犹豫了!

珍珍,自始至终恋过我吗?

但我确实恋过她!

我每天都会绕过双龙地铁站,去更远的公交站乘车;若是乘坐地铁,每当听到“下一站,双龙地铁站”都会自觉下车。

因为我害怕拾起那些记忆,我害怕我会想起初次遇到珍珍的场形,然后深深陷在那个人来人往,无法自拔的地铁站。

最终我还是败给了回忆!忍不住回忆的折磨,我决定搬家。

就在搬家那天,哥们问我后悔吗?

我没有犹豫就说:

珍珍是一只鸟,她应该自由翱翔,全世界去看看,找一个好的归宿;而我不愿做她的笼子!

如果有一天,还有一只鸟儿跟我说“你冷了,我有羽毛”如此暖心的话,我依旧会爱上她!

爱情里没有对错!或许当时珍珍并没有考虑清楚才答应,现在她考虑清楚了!

忽然,枕边滑落一张纸张,字体有些潦草,就跟鸟爪写的一样!

从前有只珍珠鸟初来深圳动物园,给熊猫打工。有一日狗熊砸伤我的头部,想对我图谋不轨,但并未实施成功,后来我向猴子警官报警,结果不幸遇到坏警察,反而偏帮狗熊。

我知道没权没势,在茫茫大都市动物园是没人会帮你的,这世界是维护有势力有钱的人。

整个人如同落水的小鸟,孤独无助的只能蜷缩在人来人往的天桥下!

落水了,最孤独无助的时候,你是那个愿意运输我到对岸的船只;上岸后,我发现了一片碧海,我想去那片海洋,看看海里的惊喜,但我发现船只不再适合海洋,我不想耽误船只,因为它还要驶向河流更远的远方。

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你是好人,因为在人来人往的地铁站,只有你停住脚步,愿意抚摸我的羽毛,让我不再寒冷!

其实你不知道吧!第一天晚上我偷偷在你熟睡时亲吻了你!

……

珍珠鸟是天生胆怯的鸟类之一,孤独无助时它会缩在一旁等待你的安慰;你只要轻轻的去抚摸她的羽毛,它便会用柔和的目光盯着你看,等到它撤除最后一道防线,甚至会跳上你的手掌心、亲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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