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父皇
“陛下在今天早朝的时候,下旨‘择日处斩陈王、赵王’。”骆华口中的陈王与赵王,都是我的叔父,几个月以前妄图起兵谋反,幸好父皇在军中安插了内线,否则他们的阴谋就真的得逞了。可笑他们二人竟说父皇的皇位,名不正言不顺。这简直是无稽之谈,祖父明明是将皇位传给了父亲。落得这番下场,他们二人也是咎由自取。
“可确定日子了?”骆华说道:“听父亲说是在狩猎之后。”我回道:“狩猎之后?也好!这些乱臣贼子还是早些处斩为好。”骆华说道:“陛下应该让刑部与大理寺共同审理才对,将二人谋反打的其中原因调查清楚才对。怎么如此着急,就下旨处斩了?”我说道:“可能避免夜长梦多吧。二人难免还有些别的势力,要是死灰复燃就不好了。”
骆华说道:“反正这二人迟早都是要处斩的,早点晚点也无所谓。可他们二人的妻儿,也算是受无妄之灾了。”我说道:“是啊,他们两个人谋反,还要连累无辜的人。”骆华说道:“你说这无情的律法就不能改改吗?”我说道:“律法向来都是无情的,哪里有不无情的律法啊?”骆华说道:“也对,算他们倒霉吧。”我说道:“这天下都已经是父皇的了,叔父怎么还不甘心呢?”骆华说道:“不过是利欲熏心罢了,谁又能受得了皇位的吸引呢?谋反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别忘了请我喝酒的事。”我说道:“我还能骗你不成?放心吧。”骆华走后我闲来无事做,如果不是父皇要来看,我就直接认输走人了,不就是五篇礼记吗?我今天不睡也就抄完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可现在情况不同了,父皇一过来,这种比试就变成任务了,我又不能装病。二哥怎么还不来啊?提早套套招也好啊。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心里刚念叨人就来了。楚惟恒说道:“你倒来得早。”我说道:“我找高人指点一二,以免待会输得太惨。”楚惟恒说道:“临阵学武?也真有你的。那就希望你待会赢了我吧。”我说道:“二哥待会可不能让我太难看啊。”楚惟恒说道:“你不是找人指点了吗?还怕输得太难看?你武功究竟是有多差劲啊?”我苦笑着说道:“二哥觉得我武功出类拔萃吗?”楚惟恒说道:“我尽量,但也不能太明显,父皇看出来就麻烦了。”我点了点头说道:“你心里有谱就行了。”
“陛下驾到。”
“儿臣拜见父皇!”
“儿臣拜见父皇!”
“都起来吧。”父皇的脸上没有喜怒哀乐,所以没办法判断此时此刻父皇的心情。我率先说到:“父皇,您怎么想起看我跟二哥比剑啊?”父皇说道:“朕就是想看看,你们的剑术有没有提高。可别让朕失望啊。”我笑着说道:“儿子虽然不想让父皇失望,可儿臣这剑术确实没什么提高。”父皇看着我说道:“难得你有自知之明,没什么进步,也如此理直气壮的。今天还跟周太傅顶嘴了?可是如此?”这个周太傅果然跟父皇告状了,那周老头还让我抄礼记是什么意思啊?耍我玩啊?岂有此理!
“父皇,我……我……”父皇说道:“你什么你?连话都不会说了?你就不能少让朕少操心点?”我说道:“是…父皇别生气…儿臣错了。”父皇说道:“认错倒是积极。看来今天这剑就不用比了,朕也懒得跟你浪费时间。”说完话,头也不回的转身便走。看着父皇的背影我无奈的说道:“儿臣…恭送父皇。”二哥也站在我身边说道:“恭送父皇。”确定父皇离开后,我真正才松了一口气。
“你就找骂吧,说那些话父皇不骂你才怪呢。”我说道:“你是不懂父皇的心,父皇不骂我才奇怪呢。骂我一顿父皇才舒服呢。”楚惟恒说道:“你这是什么歪理啊?算了,不跟你争辩了。”我说道:“你还帮我抄礼记吗?”楚惟恒说道:“你二哥岂是那么小气的人?不就是两篇礼记吗?”我点头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晚上就叨扰二哥了。”楚惟恒说道:“你什么时候跟我客气过啊?行了,我先回去了。”
陈王、赵王是父皇众多兄弟当中的其中一个,无论谁谋反我都相信,唯独他们二人我确是不信的。听说当初父皇还未登基为帝的时候,他们都是府上的常客,有时候还饮酒至深夜,如今父皇登基的时间也不短了,为何要谋反呢?父皇登基之初皇位未稳,那是兵变尚有成功可能,现在父皇登基已二十余年,无论谁谋反都只有死路一条。更何况他们二人也都在封地,没有兵权,更加鲜少回宫怎么会叛变谋反?不得不说其中疑点颇多。我认为凭着他们二人跟父皇以前的交情,无论何时喊冤,父皇都一定会把此事调查清楚。
二十多年来,父亲是昏君明君,大家有目共睹。如果父皇是商纣王、陈后主那一类皇帝的话,不用等这么多年,父皇早就不复存在了。二十多年来稳坐皇位,那就证明父皇是明君,虽然比不上秦始皇、汉武帝可也足以名流千古。如果此事父皇糊涂了,那之前的英明形象也就打了折扣,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就是如此。别人不看你做了多少正确的事,只看你犯了什么错误,尤其是对皇帝,更是这样。身为皇帝怎么能犯错误呢?皇帝是不允许犯错误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找二位叔叔问个明白,有可能他们只是跟父皇赌气,才不说其中的原委,可我是他们看着长大的,相信二位叔叔定能相信我。
决定的事情,我就没打算迟疑,也不打算做缩头乌龟,我现在就去死牢看二位叔叔。此事还是尽快解决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