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不是。不过我不是想故意骗你的。”凌余担心郭淼误会，把在银行遇到老太太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
郭淼一直认真听着，等凌余讲完，她又道：“刚才她说的信用卡欠款又是怎么回事？”
凌余苦笑了一下：“那是我的私事，跟这事儿没关系。”
郭淼咬着嘴唇犹豫了片刻之后，说道：“玄门的规矩我也不太懂，不过以前听我爸说过，请人算命什么的都必须给钱，要不然损阴德。你这次帮我妈，下了不少力气，我不太懂规矩，给你三万当报酬，怎么样？”
“三万？！”凌余吓了一跳，那么多？
“那，要不五万？我真不懂，给少了你不要见怪。”郭淼小心翼翼的说道。
“不少不少，就三万吧！”凌余赶忙说道。仅仅几天时间就赚了三万块，这让他有种做梦的感觉，要是真的拿五万，他的心里肯定会不安的。
凌余这也是过惯了穷人日子，不知道专业人士的身价，在玄学的圈子里，只要有点本事的大师，上门帮富豪看个风水驱个邪之类的，没有几十万上百万的酬劳免开尊口。而且凌余是凌家人，在这个圈子里是很有地位的，他这是完全不懂行，要是真的知道这些行业内情，那一百万信用卡欠款，他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那好，就三万，我们去银行，我把钱转给你。”郭淼也算是人品不错，她知道如果没有凌余帮忙，她根本拿不到母亲的遗产，还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不过她同样也是不懂行的人，觉得几万块当酬劳足够了。
从银行出来，凌余看着手机上到账三万元的信息提示，心里乐开了花。从镇魔寺旅游回来，他就一直走霉运，这三万块是他这段时间来的第一件好事。
“行啊，你这是要发财啊，晚上请我吃饭怎么样？”卓灿灿在一旁笑着说道。
“没问题，管饱。”
“我说，你有这样的本事，还辛苦找工作干什么，干脆开个店，专门做这样的生意得了，我给你当合伙人，你拿大头，我拿个跑腿钱就行了，怎么样？”卓灿灿建议道。
“开店？”凌余心中一动，卓灿灿说的没错，要是真的开个店专门帮人驱鬼辟邪的，应该很有钱途，有吊坠在，还有至善和至勇可以当靠山，对付个阴魂野鬼的应该不成问题。
“对啊，开店啊。那些什么易经八卦研究所什么的，都是挂着学术的名号搞这个的，很赚钱的，给孩子起个名字都能要好几千，你这是有真功夫，还怕赚不到钱？”
“那你在银行的工作怎么办？”
“天天打电话催人还款，遇到脾气好的跟你好好说，遇到脾气不好的直接骂你，那个肥猪主管也是个王八蛋，成天想占我便宜，我早就不想干了，反正我也有阴阳眼，给你当助手不好吗？”
“好！”凌余想想那一百万欠款，决定豁出去了。
两个人说干就干，凌余跑到城隍庙附近的小巷子里租了个破旧的小屋子当门面，屋子里弄两张椅子，又弄了一台二手电脑，店面就算开张了。
关于店面应该叫什么名字，凌余跟卓灿灿商量了半天也没拿出个主意来，卓灿灿的意思是起得越厉害越好，比如什么“天下第一卦”之类的，凌余死活不同意，他是刚入行的新手，起这种名字不是找着让人上门踢馆？凌余想起个低调的名字，卓灿灿又不同意，说名字起得太土，会影响生意，还不如不挂。
两个人商量了之后，决定不挂招牌，在门口弄了个易经八卦的灯箱当招牌，反正这个行当的受众本来就特殊，相信的人相信，不信的人永远不会上门。
一切都布置妥当之后，凌余又发愁了，店面在这小巷子里，什么时候能有生意上门？他倒也想过把店面放在街边繁华路段，但是租金掏不起，而且人家那店面也不会租给玩易经八卦的。
“别发愁，看我的。”卓灿灿大包大揽的说道。
“你能拉来客户？”凌余忽然觉得有个这样的合伙人也不错。
“打广告不就得了。”卓灿灿打开了二手电脑，噼里啪啦打了好长一段话之后，打开了几个有名的网站，什么天牙，芯浪，搜虎之类的，把那段话往本地论坛一贴，拍了拍手道：“搞定，等生意上门吧。”
凌余把电脑屏幕扳过来一看，顿时傻眼了：“我的天，这就是你编的广告词？”
“怎么？不好吗？”
“台词编的像深夜电视购物广告也就算了，你干嘛把我吹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玄学大师？这不是找着让人来砸场子吗？”凌余苦着脸说道。
“适度夸张嘛！不把你说的厉害一点，怎么拉生意上门？这叫权威可信性，你看那些名人名言，要是换成普通人说，还有几分可信度？”卓灿灿振振有词道。
“好吧，这个就算是你对。那你这一段广告词又是怎么回事？各种中西医无效的疑难杂症，大师出手为你驱除。我又不懂医术，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嘛！万一真来个病人死在这里，赔钱都是小事，弄不好还要坐牢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说的这种疑难杂症，意思就是跟小孩子的失魂症那种，你没看农村有小孩生病，怎么治都治不好，去烧香拜佛马上就好了，那肯定是有鬼缠着，咱们就治这种，要是那种看不出名堂的，咱们就给推出去呗，你说跟他没有缘法，不就得了？”卓灿灿一脸得意的说道。
“好吧，我说不过你，反正你都发上去了，想删都没办法，就这样吧。”
下午关门去吃饭的时候，凌余忽然觉得自己这样心血来潮开灵异事务所，似乎有点太不靠谱了，靠这样在网上发小广告，有人信吗？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样胡乱发的小广告，还真的起效了，不但有人相信，还有人上门来求助了，确切的说，不是求助，而是求医。
真是应了凌余那张乌鸦嘴，怕什么来什么，上来就是看病的。
来的是个女人，进门就问道：“这是凌大师的店面吧？我这个病好几年了，中西医都无效，大师你一定要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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