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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陈年往事

众人都退下了,百里锦岚依旧坐在高座上,一动不动地,眼帘微垂,似乎在回忆着往事。

回忆......

百里锦岚一直都记得自己第一次与轩月烨见面,师傅将他领到自己面前说:“小岚啊,这个以后就是你的师弟了,他叫轩月烨,今年六岁,你九岁了,要让着他哦。”

听见师傅的话,百里锦岚连忙点头应下,耶,终于自己不在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这山上了,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长得粉嘟嘟且精致的小孩,百里锦岚顿时觉得自己做哥哥了。

他把自己最喜爱的玩具给轩月烨玩,可是轩月烨都是目无焦点的望着他,不发一言。看到这样的轩月烨,师傅总是捋捋胡子,摇头叹息后转身走开。

后来自己一直缠着师傅,最终师傅实在是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告诉了自己。

原来师傅当年是有名的大魔头,武功卓绝,号称天下第一,但由于性情怪异,因此在江湖上树敌不少,可师傅却依旧无动于衷,四处挑战各大门派之首,损害了他们的江湖地位和面子,终于有一日,师傅曾经挑战过得和其他的武林正派联起手来对付他了,当时他正在闭关,不知道这些事,等他闭关出来就看见自己的别院里血流成河,无一活口。看着满地的血迹,他慌神了:“夫人,夫人,你在哪里,小雪,爹爹回来了,你们还不出来见我。”

四处翻找着尸体,终于找到了倒在血泊里的夫人,急忙赶过去,扶起她,却早已没了呼吸,师傅悲痛欲绝,忽然听见自己不满一岁的女儿小雪的啼哭声,顺着声音找到了被自己夫人藏在假山后面的女儿,师傅找到了慰藉,并发誓誓要报此仇。

当日参与的所有门派,都被自己师傅一人之力全灭,师傅报完了仇,才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如果不是他四处挑战他人,妻子就不会惨死,家也不会败落,归根结底都是自己的错。想通了之后,他看了一下上在襁褓中的女儿,下定决心要远离江湖,寻一处世外桃源独自将女儿养大。

转眼十八年过去了,自己的女儿早已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向往外界的生活。师傅的女儿也就是慕雪对师傅提出了想到外界的意愿,起初师傅也不同意,但慕雪以她武功高强为由没有人能欺负她终于说服了师傅。

才到外界,慕雪对一切都充满着好奇,当然不可避免的落入了名为爱情的漩涡里。

她遇到了当时微服出访的轩月舜,慕雪以她特有的纯真善良,没被世俗污染的心虏获了见过多少女人勾心斗角的轩月舜,轩月舜也用他俊逸的外面,才识的渊博深深吸引住了慕雪的眼光,两人就坠落了爱河。

所以当慕雪知道轩月舜是皇帝的时候,便毅然决然的答应轩月舜叫她乔装成宫女进宫的建议。

从一个宫女当上了贵妃,在这期间宫里的明争暗斗慢慢消磨了她的一颗少女心,慕雪感到疲惫,幸好轩月舜依旧爱着她,让她觉得累一点无所谓。

慕雪为他诞下了一个儿子,名为轩月烨,轩月舜起初也高兴的不得了,但是却渐渐不再来看慕雪及轩月烨,慕雪对此毫无觉察,只是逗弄着轩月烨。

当慕雪听到宫人们的交谈时,她觉得自己一直以来支撑她在这吃人的皇宫里活下来,呆在这窒息的皇宫里的理由都没有了。只听宫人谈到:“陛下最近似乎对那个刚选秀上来的秀女颇为上心,好像有当年独宠雪妃的架势。”

那一刻,慕雪才懂得了宫中流传的“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这句话的真谛,自己为了他,放弃了自己的自由,为他养育孩儿,可换来的确是些什么,慕雪想着想着便失魂落魄的走回了自己的宫殿,看见尚在襁褓中的轩月烨顿觉这是自己识人不清的证据,便不再照顾小小的轩月烨,将他交给了奶娘。

就这样过了三年,慕雪向轩月舜摊牌了,说她想要离开皇宫,轩月舜自是不肯,但是慕雪一身绝学,竟真的从那重重宫闱中离开了。

轩月烨就这样没有了娘,轩月舜这个亲身父亲每当看见轩月烨这张脸,就想到了他那逃走的母亲,根本就不待见轩月烨任他在宫中自生自灭。

就这样小小的轩月烨在那个吃人的皇宫了生存,时常受到自己哥哥们的欺负,受到宫人们的嘲讽,早熟的他大概明白了自己为何会受到这般待遇,默默埋怨着自己的母亲,可是心里还是想着自己的母亲能够回来接自己。

于是便忍气吞声,没有宫人照顾自己,自己就学着自己照顾自己,没有吃的就自己去找,受伤了没有药忍忍就好了,被皇后和其他妃子折磨,才五岁的轩月烨都咬牙挺了过来,相信会有人来接自己。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希望变成了绝望,本来满是希冀的眼早已被消磨殆尽了,只有浓浓的绝望与悲伤,承受住无法忍受之痛。

烧毁容妃宫殿的那一日,由于轩月烨住的离得较近,也受到了波及,小小的他在那熊熊的火焰了竟没有觉得丝毫害怕,反而觉得死了还好,这样就不会在失望了,意识迷离之际,便被师傅所救。

原来慕雪觉得无颜见到自己的父亲,便派人写了封家书,告知她一切安好,还告诉了师傅他有一个外甥,名叫轩月烨住在皇宫里。

迫切想看见自己外甥的师傅刚一来到皇宫就看见火气冲天,急忙跑去事发地,宫殿被烧毁殆尽,宫人们四处逃窜,旁边的殿宇也受到了波及燃了起来,看见上面写的雪妃殿,师傅吓死了,急忙跑进去,看见了昏迷不醒的轩月烨,由于血缘关系,师傅一眼就知道他是自己的外甥,神不知鬼不觉将他救了出来。

听完师傅的话,百里锦岚知道了轩月烨之所以不言不语的缘由,想到了解决的方案。

夜晚他跑去对轩月烨说:“你不想报仇吗?报复那些伤害你的人,跟着我师傅也就是你外公学武,以后谁也不敢惹你了。”

轩月烨眸光一闪,仿佛觉得百里锦岚的话可行。

第二日便跟着师傅和自己练武,师傅喜不胜收,自己也开心有了一个师弟。

习武的日子是枯燥的,轩月烨却不知疲惫,在武学造诣上远超自己了,十岁时,他对师傅说他要回宫去,夺回自己的一切,师傅没有强加阻拦,只是叫自己送他下山。

看着远去的轩月烨。百里锦岚冲动的叫道:“师弟,师兄会下山帮你的,你不是一个人。”轩月烨转了过来,目露感激:“师兄,谢谢你,师弟走了。”

有种吾家有弟初长成的赶脚,百里锦岚喜感的想到,便上了山,勤学武艺,十八岁时,师傅死了,自己便下山独自闯荡,本想立马去找轩月烨,可是自己什么权利都没有,怎么能帮到师弟,便一步一步创造了魔宫,为轩月烨解决后顾之忧,直到现在。

回忆结束,百里锦岚心里打趣的想到,不知道师弟见到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还有那贴身丫鬟又是怎么回事,自己一直都知道自家师弟不喜人近身,肯定有什么缘由,还有那裴清翼为何也要那个丫鬟,看来这些自己必须亲自去调查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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