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了庙内有诵经声传出,模模糊糊,但是又有些明显,我用尽力气拉着庙门之上的锁,我担心出来的是一个食人恶魔,我恐惧此疯和尚会化成一恶鬼。
等了大概五分钟,我一直拉着锁,并未动弹,我感觉一分一秒都在煎熬,我想起了家,想起了我的父亲,我的母亲,想起了家中香甜的小米粥,我不能倒下!
“你,信佛么!”我身后居然出现了这个声音,我扭头一看,疯和尚直直立在我的身后,还是一样的傻笑,疯和尚直直盯着我笑,我扭身一刺刀刺向疯和尚,朝着他的胸口处。
锵!居然无法刺进其的胸口,疯和尚依旧是那般傻笑,看着我,弹了一下我的刺刀,刺刀上传来的力道震的我手臂发麻,疯和尚居然会铁布衫!自幼熟读武侠小人书的我立刻会意,我朝着疯和尚一笑,立刻推开庙门走进庙中,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立刻插上了庙门之内的门栅,我靠着墙壁,缓了一口气,手臂还在发麻,还是唯一高兴的事情,是疯和尚被我锁到了门外。
我靠着墙壁,大口大口的吸气,我靠着墙壁,墙壁居然不堪重负倒下了,“嘶,好痛。”年久失修,破烂不堪的墙壁在我的一靠之下,化成了碎末,紧接着,我的腰间一顿阵痛袭来,我伸手摸了摸腰间,老天保佑,幸好没有血液流出,我动了动手臂,刺刀居然不在了!我最后赖以存活的保命粮草,居然不知在何时消失了,我努力回忆,刺刀是否被我放在一处而着急遗忘,但是,还是徒劳无功。
“你,信佛么?”疯和尚站在我的面前,我已经无力继续挣扎了,原本只是疲累,此刻又摔在了墙壁碎砺之上,虽然是老式的土墙,但是依旧把我摔个不轻。
“我信。”我看着疯和尚,慢慢闭上了眼睛,我一瞬间,我想到了好多,我还没有娶媳妇,我还没有放倒与我有仇恨的那俩个胖子,我还没有.。
我幻想我此刻是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楚霸王,我幻想我此刻是英勇无畏的武二郎,我幻想我此刻是。
然而,回到现实,我在等,也许等来的是疯和尚的一个怜悯,或者,是一个沙包大的拳头,了解我还未展开传奇的一生。
我感觉到我的左手被疯和尚抓到手中,忽然手心之内一阵清凉,我知道,疯和尚是用利刃划破我的手掌,我没有挣扎,我咽了一口唾液,稳定了情绪,要死,也要知道我死在哪个人手中!
“你是谁?”我不敢睁开眼睛,我怕我看到的是一个张牙舞爪的恶魔,或者是一个正在吸我鲜血的杀人狂。
“嘿嘿,我,对,我是谁?”疯和尚居然不在问我信佛么,而是问我“他是谁?”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伤我手掌!”我继续鼓足勇气,朝着疯和尚问出了第二句话语。
“你,信佛么?”疯和尚没有在回答我的问题,又讲出了他的口头禅。
我已经崩溃了,疯和尚完全没有意识,罢了罢了,睁开眼睛看看此和尚是在我手臂之上做哪些门道。
我睁开眼睛,眼前疯和尚早已经不知所踪,在我的左手之上,血迹还未干,我擦干了血迹,看看此疯和尚究竟在我的手掌心之中干了什么沟通,疯和尚居然刻划成一个“卍”字,我看着此字,手掌之上的鲜血居然慢慢朝着我的手掌心之内“卍”痕迹之上流淌,慢慢血液都流进了“卍”痕迹之内。
我这时想起了传闻之中的苗疆蛊,南洋降头,难道我被此疯和尚下了妖术?
所辛此刻疯和尚还不在此处,我坐在墙壁碎砺上,看着手中的“卍”字,居然有声音传出,十分细小的声音,在黑夜之中是如此的清晰,我仔细聆听声音传出之处,居然在我的手心之内传出!我把左手放在耳边。“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其中居然有僧念咒!
我发现了此“卍”字的奥秘还不仅仅是此,当时我认为此便是疯和尚给我下的邪术,不知疯和尚还会不会来此处,我双腿一蹬,慢慢站起,我准备去找找刺刀,如果疯和尚回到此处,我还有与其争斗的资本,至少,在我看来。我艰难挪动双腿,并不是身体之上的疲累,而是心灵之上的疲累,我当年只是一个十七岁的男人,没有什么心理素质。
我走出了庙门,看着在地上低落的刺刀,我不知道它是如何从我绑着的手臂之上掉落,我拿起了刺刀,握在了手中,我在想,无论如何,我也不要在把它放下了。
我看着破庙,透过柴火发出的光芒,破庙之内,居然有一个包裹,就在我撞倒的墙不远处,包裹之上,画着一个与我手中卍相同的符号。我不知道他代表什么,我也不知道我的此双手以后会拯救多少次我走出危难。
我靠着砖墙,找到一角落,现在跑不出去,没有我的伙伴帮助,我爬不上三米多高的砖墙,我此刻,只有在此处等天明了。
我靠着砖墙,不知道接下来等我的是什么,是死亡,还是死亡,还是死亡。万念俱灰,此刻天公不作美,居然淅淅沥沥流下了几滴眼泪,下起了小雨,小雨滴落在我的身体之上,我才感觉到了一丝疼痛,我已经麻木了。
我跑向庙门,关上庙门,靠在庙门之上,看着天空,星星点点闪烁,此刻,我却有些怀念,怀念那个声音。
“你,信佛么?”疯和尚没有出现,我却愈加害怕,我担心在出现的不是疯和尚,而是比他,更加可怕。
我看着星空,雨滴落下,落在我的手心之内,居然没有一滴,能够靠近我的手掌,我抬起手臂,右手之上满是雨点,而左手之上,却一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