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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如何保持爱情 (4)

在那还没有瓦来遮蔽太阳和风雨的时代,在那以橡树来作荫蔽物的时代,多情的人们不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而是在山洞里和树林里偷尝爱情的美味;那种野蛮的时代已经开始重视羞耻了!可是现在我们却标榜着我们夜间的功绩,我们以高价换得的是什么呢?把它讲出来是唯一的快乐。而且还到处描述一切女子的爱娇,碰到一个人就说“这个女子我也曾经结识过”,要是经常有一个女子可以指点给别人看,要使一切你想染指的女子都成为轻佻的谈话目标。这还不算数:有些人甚至编造出一些故事来(这些故事假如是真的他们一定会否认),听他们的话,他们是得到了一切女子眷顾的。假如他们不能接触她们的身体,他们能够损坏她们的名声;身体虽然贞洁,但是名誉却坏了。可憎的守卒,现在就请你滚开吧,把你的情妇关起来,门上还要加着重重的闩锁。对于这些自欺地夸耀着说已得到了她,其实却不能得到幸福的人来说,这些防范又有什么用呢?至于我们呢?我们只含蓄地讲着我们真实的成功;我们的偷香窃玉是受一种不可穿透的缄默的神秘所保护着的。

17.不要提及她的缺点

你尤其不能指责一个女子的坏处:多少情人们都是装聋作哑就过去了!昂德萝美黛脸的颜色,那每只脚上有一只翅膀的人是从来不会进行批评的。盎特罗玛黑的身材大家都认为是很高的:只有一个人以为他是修长合度的,他就是海克笃尔。你所不爱看的就应当试着去看习惯;你就能够很容易接受了;习惯成为自然,而初生的爱情却是什么都会注意到的。在绿色的树皮中孕育的嫩枝,假如微风一吹,它就会折断;可是不久就会和时间牢固地粘在一起,它甚至能够和风对抗,而且结出果子来。时间消磨了一切,即使是那丑陋的体形,我们觉得不完美的,久而久之也就不觉得不完美了。在没有习惯的时候,我们的鼻子是受不了牛皮的气味的,久而久之鼻子闻惯了,也就不觉得讨厌了。而且还有许多字眼可以用来掩饰那些坏处。那皮肤比伊里力阿的松脂还要黑的女子,你可能说她是浅棕色的。她的眼睛要是斜的呢?你可以把她比作维纳斯。她的眼睛要是黄色的呢?你就说这是米奈尔伐的颜色。那瘦得似乎只有奄奄一息的,你就说是体态轻盈。矮小的就说是娇小玲珑,肥大的就说是盛态丰肌。总而言之,用最相近的语言来掩饰那些坏处。

18.不要问她的年龄

不要问她的年纪,更不要打听她的出身:这些任务都让卫兵去执行吧,尤其是当她已青春不在的时候,良时已过,而她已经在拔她灰白的头发时。青年人啊,这个年龄,或者甚至是更老一点的年龄,并不是没有用的:是啊,这片别人所轻视的田地却是有收成的,是啊,这片田地是宜于播种的。努力啊,当你的气力和你的青春还可以应付的时候,不久那使你佝偻的衰年就要悄悄地来临了。用你的桨劈开海水,或是用你的犁分开泥土,或是用你习武有力的手拿着杀人的武器,或是用你男子的精力和殷勤去供奉妇人。这最后的一种就像是在军队服役;这最后的一种也能够得到利益。再者说这些妇人对于爱情的工作都是十分渊博的,而且她们都是很有经验的,因为只有经验才能造就艺术家。她们用化妆遮盖了时间的损害,又小心翼翼地不露出老妇人的样子来,她会体贴你的心情,做出许多姿态来,随便哪一集春画都没有她的变化多。

在她的身上,幽难不是由人工的激动生出来的;那真正温柔的幽欢应当是男子和女子都有份的。我恨那些不是两方同样热烈的拥抱(这就是我爱少女觉得兴味很少的缘故),我恨那些“应该”委身过来而委身过来的女子,她一点也感觉不到什么,还在想着她的纺锤。那种因为是本分而允许我的欢乐在我看来是不能成为欢乐的,我不要一个女子对我有什么本分。我愿意听见她泄露出她所感受到欢乐的声音,和恳求我缓缓地来以延长她的幸福的声音。我爱看她沉醉在逸乐中,懒洋洋地凝视着我,或是为爱情而憔悴,长久地不愿别人去碰她一下。可是这种利益,老天是不会赐予青年人的:要到中年才能够遇到。性急的人去喝新酒吧,我呢,你倒一杯盛在一个双持中的我们祖先在执政官时代酿的陈酒给我喝吧。槲树要经过许多岁月才能够抵抗斐菩斯的光,而那新割过的草地却伤了我们的脚。什么!在海尔迷奥奈和海伦之间你宁愿要海尔迷奥奈吗?而高尔葛又胜过她的母亲吗?总之你要品尝成熟的爱情果子,只要你不固执,你总会如愿以偿的。

19.不要匆忙

现在那床已经接受了我们一对有情人:缪赛啊,在他们卧室紧闭的门前止步吧。没有你,他们也许会找出许多话来的,而且在床上他们的手是不会有空闲的。他们的手指也会在阿谟尔喜欢把他的箭射过去的神秘地方找些事情来做。从前那最英武的海克笃尔就是这样地对付盎特罗玛黑的,海克笃尔所擅长的并不只是打仗。那伟大的阿岂赖斯也是如此对付他的利尔奈索斯女俘虏的,当他战乏了睡在一张柔软的床上,勃丽赛伊丝啊,你一点也不畏惧受到那双经常染着特洛伊人血的手的抚爱。

陶醉的美人啊,那时你所最爱的,不就是感到那胜利者的手紧搂着你那种感觉吗?相信我,不要太急于达到陶醉的境地;你必须要经过许多次延迟,不知不觉地达到那种境地。当你已经找到一个女子最喜欢受爱抚的地方,你必须不怕羞的去接受爱抚。于是你就会看见你的情妇的眼睛里闪着一道颤动的光,像水波所反映出来的太阳光一样。随后是一阵夹着甜蜜的低语声和怨语声的醉人呻吟,和那兴奋的爱情蜜语。可是你不要把帆张得太满,把你的情妇落在后面,也不要让她走在你的前面。目的就是要同时到达。当男子和女子两个时间都战败了,一点没有气力也没有地摊在那里,那正是无上的欢乐啊!当你悠闲自在的时候和没有恐怖来催你匆匆了事的时候,这就是你应该遵照的规则,可是当延迟会发生危险的时候,你应当身在桨上竭力地划着,而且用刺马轮刺你的骏马。

20.任务完成,但还……

我的大著快要结束了。满怀感恩的青年人啊,给我棕榈,请在我薰香的头发上给我戴一顶柘榴花冠。就像包达里虑思在希腊人中以医术出名,艾阿古斯的孙子以勇敢出名,奈思多尔以机警出名,就像迦尔卡思因为占卜,戴拉蒙的儿子因为统兵,沃岛美东因为驾车,我呢,我的出名在于我精于爱术。多情的男子,歌颂你们的诗人啊,让我的姓氏为全世界所歌唱。我把武器提供给你们;胡尔迦怒思把武器提供给阿岂赖斯,愿我的礼品能够带给你们胜利,就像阿岂赖斯获得胜利一样。而且我希望凡是用我所赠的剑的人们在战胜一个阿马逊人之后,在他们的战利品上这样写:“奥维德是我的老师。”

可是现在那些多情的少女们前来向我求教了。年轻的美人儿,为了你们,我才遗下后面的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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