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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尴尬,大概就是这种场面。

看着眼前这个女生,充满谜团的女人,一个不认识的人,既然可以带给他这么大的震撼力。在面对这些问题,陈涛表现地极不自然。

“为何,为什么你这么看我?我的脸上有什么吗?”

“……”陈涛没回答,有一时间,他看着这女孩看到晕了。总觉得她与现实不同,不管是脸形,还是服饰,虽然是普通的衣服,但穿在她身上,就显得格外不同。她好像不是这个世界应该存在的人,但却形容不了她的不同。

她的笑,如同暧昧似的韵味,叫人胆战心惊。仿佛掩盖了她内心那一种奸笑。尤其是她突如其来地一句:“往后,请多多指教了。”更叫人捉摸不透未来的去路。她走了,走得洒脱,不再转过身来个蒙娜丽莎的笑,只留下陈涛独自地站着。

A座宿舍楼,她住得是那栋A座宿舍楼吗?传说中的那栋宿舍楼!

“对了,陈翌琳,陈翌琳还在等我。我到底在干嘛呢!”陈涛一面抱怨自己,一面急忙地跑向D座宿舍楼。

由于自己是男生,所以经过门卫的一般唠叨和登记之类的,好不容易才登上楼梯。陈翌琳住的楼很高,在十层。原来的电梯不知在何时坏了,只能挨声叹气地爬着。陈翌琳,你千万不能有事……

可是……

“碰!碰!碰!翌琳,开门呀!我是陈涛,你快开门!”这个点数大家都去上课,所以,整个宿舍楼特别安静,他的敲门声很自然地让楼下的老阿婆摇摇头。

“翌琳,快开门!”门是铁门,所以,响声特大。这个门的反锁,更加深陈涛的恐惧,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为何这样焦急。

“不行,要找人来。找谁?找谁?……管……管理员,对,找她!”陈涛自言自语,他看着楼道的十层,最后,还是爬了下去。现在,只有管理员才能开得了门。可是,他要怎么说?如果陈翌琳不在,那又怎么说?但是,他现在故不了这么多了。

“管理员,麻烦……那个1004的门可否打开!”陈涛的喘气声很大,叫管理员的心理都产生了诧异,为何你要打开?这是管理员接下来的问题。

“拜托了,她还在宿舍。不……我不能断定她是不是在宿舍,但是,她完全失去联系了。打她电话,她也没接。我只想知道,她如果在宿舍,我就放心了。您可以自己进去,我不进去的。拜托您了!”可问题并不是进去不进去的问题,而是十层楼对这位中年接近老年的人来说,满吃力的。她完全可以不要爬上去。可是,看着眼前这个孩子,那焦急的眼神,她明白,就算再多说下去,也是无意义的。她再度摇摇头,然后慢慢地从抽屉里拿出钥匙,一边拿一边无聊地诉苦着:“我说你们这些孩子呀,不好好读书,都在瞎急什么呢。忙着谈恋爱,也不应该耽误学习呀。我都一把老骨头了,还叫我跑这么高的楼梯,你这像话吗?真是的。走,走吧!这些年青人,这个年头……”

陈涛已经听不下任何一句话,他仰望着“1004”的宿舍门,希望它快点开,省得自己还要听老太婆叨来叨去。可是,一直到他与管理员爬到十层,那个门还是沉沉地关着。

“你这个小子,人家女孩子或许出去了呢。真是的,这完全就是没人的样。”

“我请求您,就让我安安心吧。不然,我读不下书。”

“你呀,小伙子,我就看你有这份心,才肯跟你上来。你这小子,还真够痴情。但太顺着女孩子,可不好哦,她就被你惯坏了……”后面,又是老太婆的唠叨,陈涛一直盯着老婆婆的手中钥匙,看着她那慢悠悠的样,恨不得自己来开。

终于,门开了……老太婆在开门的时候,眼皮眨了一下,她看着手中的钥匙,然后慢慢沉默。这让陈涛更加焦急。

“您……您怎么了?”

“这个门,是反锁的。”反锁的,很正常呀。陈涛不知道她到底惊讶什么?

“什么意思?”

“按道理,这个反锁的,只有里面的人在才可能锁得上。我是用另一个钥匙开的。这个代表,这里面有人。”

“可是……”陈涛看着这一间不大不小的宿舍,看着空空的床,空空的位置,的确就是无人在的样。到底……后来,他意识到厕所,厕所是在阳台外的,要走出去拐一下才看得到。陈涛害怕了,他的全身不由地打哆嗦,他想起了他的梦,以及那间贴满陈翌琳照片的厕所。因为都是同一个设计师设计的,所以,厕所和宿舍内的摆设,都是一模一样的。

看着那个厕所的门,门的掩盖的,他不敢推,他害怕,真得害怕……看到所想的那一切!最后,当一股风忍不住要揭开真相时,一切都越发的残酷了。果然……

“翌琳!!!!”

厕所里,只见一具一丝不褂的尸体,整个身体包括头部充满了横七竖八的切片,女人的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一个角度,那个角度,正好对着陈涛。

“翌琳,翌琳~~”陈涛不由自主地跪下,泪流满面,嘴里不知在喃喃地说着什么……

没能够保护自己心爱的人,看着明明有机会却失去机会的瞬间,那种心情有多痛?

陈涛被老师叫去问话,这件事情只能交给校方、警察处理,且会场全部封闭,由于做得及时,这件事情就这样宣告结束,包括学校与陈翌琳家长的协商,一切的一切,又全都是个谜。陈涛回到宿舍,他还无法回到现实中,拿着陈翌琳的照片,这是她参加“校刊”填表上唯一的一张照片。她还没死,她不能这样死得不明不白。为何自己的泪流个不停?我要去问那个胖子,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害死陈翌琳的。那个变态,那个疯子,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陈涛从抽屉里拿出了水果刀,他知道就算一把刀子,也只能伤到那胖子的三分之一,可是,他不甘心。此时的自己,除了冲动,别无他法。陈涛把刀子放进衣袖里,冷冷地,一言不发的坐在自己的书桌前。盯着陈翌琳,无神的看着。

九点,胖子没有回来。十点,胖子还是没有回来,宿友们纷纷都回了。他们看着陈涛,知道陈涛的脸色不对,但是无言以对,只能温和地劝他早睡,然后各自都爬回床。一直到十二点,胖子还是无回。他肯定是不敢回来,知道我在等他,知道我要替陈翌琳报仇!陈涛的手在抖,一种愤怒的抖。他就在这种复杂的心情中,慢慢地,看着陈翌琳的照片扒在桌上睡着了……

一座树林,周围的树唱着“大自然”的歌。中央有一口井,井边站着一名女子,身穿白衣,一头乌黑的长发就是另一种颜色。陈涛想问她,才刚刚一出口,女人既慢慢地转过来,一双眼睛忧愁地看着他,陈涛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女人既然是陈翌琳!陈涛想走上前,但动不了,好像自己就必须以这个姿态说话。翌琳又再度转向那口井:“这口井很深吧!”

“翌琳,你不要做傻事!”陈涛使出自己的力气,想上前踏出一步。

“陈涛,你不用过来了。何为做傻事呢?我……我只想说:‘对不起,我知道的事太多了!’这个学校,这个谜,大概永远也结不了吧。”翌琳的一只脚踏上那口井边,她的脚失去了血色,同身上的白衣服都快融合在一起。她的最后一句:“还有,陈涛,你的心意我明白。我……我也喜欢你……”一身纵下,陈涛清楚地听到井的另一头传来“哗啦”一声,直到这个时候,陈涛的脚才动了起来,为何,为什么我总是要慢一步呢?时机为何都不等人?陈涛的双眼再度湿润,他来到井边,看着井的另一头,周围静极了,没有别的声音,只有月光照明在这口井上,隐约之中有一些青蛙在里面发出“呱呱”的声音,声音好凄凉。

“翌琳!翌琳!”陈涛对着井在里面呼喊,想把她呼唤上来。他张望、哭喊、唤回,井里的一片漆黑叫他忘记周围的宁静。在那里,有他挚爱的人,而那个人也爱他。她不可能就这样离开自己的。

“翌琳!翌琳!”

树叶“沙沙”响,不知到底过了多久。陈涛就这么呼喊,狂叫。看着井里的动静。直到井里中央的水开始冒出泡时,陈涛的希望再次燃起:

“是……是陈翌琳吗?你快回来!回来吧!”

“我能回得去吗?就算我的样子全变了,你还会接纳我吗?”

“我接纳,因为,你是我喜欢的人呀!我爱你,你知道吗?”

“是吗?那你真该永远记住你刚刚说的话。”

井里的泡越冒越大,如同沸腾的水,在锅里滚滚涌出,但是,那并不是普通的液体,液体的粘稠度是不容忽视的,且时刻伴随着青苔发臭而又腐蚀的气味。难闻地叫人晕倒。陈涛记着刚刚自己说的话,他看着,望着,等着泡爆发后会出现什么样的情景,陈翌琳的出现?可是,他的希望落空了。乌黑透露绝望,突然,在月光的伴随下,一双眼睛肿大的生物出现在陈涛的面前,眼睛里透露着血丝,快把眼里的内脏暴发出来,两嘴的嘴纯似乎是被某种生物咬得七零八落,嘴一直裂到耳根边,里面的牙缝塞满了青苔、绿藻。陈涛一个反应,就是恶心,然后一把把她压制回去,推开她,她的一声奸笑,树林也一起凑鸣:“果然呀!你也是一样!”然后,她双手迅速地反控陈涛的腰,还没反应过来,就“唰”地一声,给拉进井里。在井边,陈涛忘记呼喊的感觉,他在朦胧中看见井边的墙上有着数不清的头,一双双眼睛正好奇的打量着他,然后慢慢发出奸笑,其中,他还看了另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女人的头——小莫?

当双眼快接近井水那黑漆漆的边迹时,陈涛的眼睛突然睁开了,满脸的汗,原来是梦!现在几点?男生也会做恶梦吗?可是,那真得好现实。就连这味道——陈涛这才闻到他的周围,包括衣服上弥散着青苔的味道,“不,不!”陈涛讨厌青苔味,他才刚踏出一只脚,从床上踏出去,他的心就凉了半截,因为他踩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当他低下头看,他的心再也承受不住,是那个胖子!一张脸惊恐万分,张得不能再张的嘴成了椭圆形,翻白眼地朝着头顶上看,一张脸极为歪曲……

“哇……到底为什么?”清晨中,陈涛的声音响遍校园……

陈涛又是一个人默默地坐在一边,他坐着的位置就是胖子的位置,他的身后有胖子最爱的电脑。没有关机,他昨天还QQ聊天来着。但是眼下,他只能配合警察问话,还有看着警察清理现场。可是,奇怪的事情就此发生,就在警察准备出去时,胖子的电脑突然响起QQ声,有人找他,是那位“爱神丘比特”,他是这样写的:“你没按我说的要求去做,那就跟我们一起吧,可怜的人呀!请就此解放吧,她会来带你走的……”大家都留意着这个QQ号,可是,那个号既然是“00000000”,这是系统号,不可能会是人工对话。

大家产生了由此以来最大的困惑和恐惧。

陈涛盯着,双眼看着这些“0”,也不知为时,他的额边不停地冒汗……

湖边美极了,岸边的柳树含羞涩涩,俩位少女正漫步在此边境,享受着学校所带来的美景。她们来到有名的“金鱼展望台”,坐下聊天。原本是小桃与小莫。小桃因为小莫这几天的不寻常态度,想找她出来聊聊。小莫笑着,她看着湖里的金鱼,金鱼也都望着她,然后……小莫不自觉地把手伸进湖里,却不知一条金鱼冲向她,一口咬住她的指尖,水与血在水中融合了……

“小莫,你要不要紧啊?这些,这些真得是金鱼吗?我看是食人鱼吧,学校怎么会养这种鱼?”小桃抓着小莫的手,关心地道。

“因为人类也吃了它们啊!它们当然有理由咬我们,这样才平衡呀!没事的,这个社会本身就是‘尔虞我诈’,这些鱼,大概也被社会感染了吧!不过,小桃你知道吗?昨天在这个湖里,又多了两条美丽的金鱼。它们都拥有各自不同的故事。”

“啊?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没事!”小莫笑笑,“将来,我也希望自己活在湖里,就像这些金鱼一样。小桃,你希望吗?要不要跟我一起进入湖里?”

“不要。我令愿去大海!”

“大海?是哦,象征着自由。你……拥有这崇高的理想,我很羡慕你呀!”我大概永远都去不了大海吧,我的使命,还没有完成。那个地方,大概也快不保了。学校,并没有重视这些,他们的关心,还是“建设、荣誉、申报点”。

想着想着,小莫仰望着天空,学校的天空依旧这么蓝,蔚蓝地叫人想替自己安上翅膀,这些万里无云的天迹,所迎接它的,又将是什么样的乌云密布呢?

那一晚,天突然下起了大雨,且伴随着雷暴。直到被水洗得一尘不染……才报发出一则惊人的新闻:

四月十日,苏心桃从十楼因想捡某样东西,不幸坠楼身亡。本消息由于学校特别安排,这座A座宿舍楼再次发生惨案,学校是不是该检查或把目标关注这座楼上。

那一夜,当大家都在议论,整栋宿舍楼闹得沸沸扬扬时,有一个人躲在门背后哭,没人发现她,没人看着她,她的全身在发抖,她害怕,恐惧,抖动,最重要的,她也会流泪,小桃,连小桃也……那个哭着的人,竟是小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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