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政看着夜无涯不说话,以为他心中动摇了,诱惑的说道:“夜无涯,朕看你聪明伶俐,心中喜欢,故而想把晴儿许配于你。这对你日后有很大的帮助。须知你不能练武,又不喜欢炼丹,你将来也只能走文臣这条路了。你若做了朕的女婿,前途不可限量。而且你们夜家这一代现在就有八人,竞争压力很大。你若是娶了晴儿,以后这夜家家主就非你附属了。你可不要辜负了朕的一番好意啊!”
夜无涯有点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凌政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再拒绝就是忤逆皇帝了。本来就调戏了公主,现在要是再得罪了皇帝,两罪加罚,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可是要是就这样认了,夜无涯又不愿意。夜无涯不介意以后和凌晴儿睡个觉什么的,但是他介意和凌晴儿有婚约。虽然前一世混在黑道,但是夜无涯对自己的感情还是很重视的。婚姻大事,不能儿戏,这讲究个你情我愿。想让他娶凌晴儿那是不可能的事,至少现在是不可能的。
夜无涯这个人很怪,是个驴脾气。凌政越是这样逼他,他就越要反抗。
“陛下,小臣和晴儿公主都还小,不如过几年再议此事吧。现在定下婚姻,要是以后公主殿下心中没有小臣,那公主岂不是要一生孤苦了。终身大事不可儿戏,还请陛下三思。”夜无涯换了角度解释道。
夜无涯同时心里想到:“凌政,你想借着凌晴儿来控制我,那是不可能的。爷爷的婚姻不是你可以玩弄的。”
“夜无涯,朕好心将晴儿许配于你,你却一直推三阻四。还不可儿戏!你以为朕在和你说笑吗?你简直不知好歹!”凌政一拍龙椅,站了起来。伴君如伴虎,凌政的脾气大着呢。
夜无涯不说话了。装了半天的孙子,心中早就不耐烦了。凌政居然还对着他大吼大叫,这让他怒气横生。抛开那身衣服不提,你凌政又算个什么东西。敢对老子大吼大叫,你也不看看,老子鸟不鸟你。
“夜无涯!朕最后问你一遍,这婚你应还是不应?”凌政冷声呵斥。久居高位的气势冲着夜无涯而去,同时还有黄极境巅峰的武者威压,夜无涯在这股气息下有些站立不稳了。
夜无涯不怕上位者的气势。要比这种气势,他不见的就比别人差。可是夜无涯抵不住黄极境巅峰的武者威压,尽管心中不愿意承认,但是夜无涯很是有种跪下去的冲动。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虚无。
看着瑟瑟发抖的夜无涯,凌政心里舒服了很多。他相信夜无涯在这种情况下会乖乖的屈服。黄极境的威压不是一个没有元力的人能抵抗的。凌政的眼中带着一丝戏虐,他很期待夜无涯跪在地上答应他的场景。
“不应!消受不起!”夜无涯冷声回答。
这种无力的感觉让夜无涯很难受,尤其是那种跪下去的冲动更是让夜无涯心中愤怒。没有人可以这样欺负他。夜无涯死咬着嘴唇,双手的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凭着心中那股狂傲的意志,挡住了凌政的威压。
夜无涯这一次虽然愤怒,但是脑子一直保持着清醒。
夜无涯料定,凌政不会真的杀了自己。或许凌政心里很想,但是凌政不敢这么做。夜建雄、夜建伟都领军在外,凌政不敢冒这样的危险。在袁静月三记鞭罚下,夜无涯从袁静月的话语中大致了解夜家的情况。说句难听的话,夜家之所以能存活到现在,就是因为夜建雄和夜建伟二人。若是他们手中没有兵卒,夜家早就被灭门了。
按这种情况看,凌政就算再气,也就是让自己吃点皮肉之苦。夜无涯一点也不在乎,和皮肉之苦比起来,夜无涯更不愿意向凌政低头。
“好!好!夜无涯,你是好样的。夜建雄是怎么教育你的?是他教你忤逆朕的吗?”凌政气的不轻,一个小小的夜无涯居然敢冒犯皇帝的威严,这让他很抓狂。顺带的凌政想借着夜无涯抗旨不尊的事,往夜建雄身上扣屎盆子。他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召回夜建雄,让他好好在家管教孩子。
勾心斗角的事夜无涯见多了,眼见凌政往夜建雄身上扯,夜无涯当然不会随凌政的意。
“陛下,小臣从小就只见过父亲一面。父亲为了凌玉国镇守西疆二十五年,哪里有机会教育小臣。他曾经对小臣说过。他为了国家顾不上教育孩子了,希望我能和陛下以及众位大臣好好学习做人。”夜无涯可不是吃亏的主。你凌政往夜建雄身上扣屎盆子,我就把这个屎盆子再给你扣回来。
夜无涯这句话说的凌政哑口无言,夜建雄驻守西疆二十五年。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都把西疆守卫的固若金汤。夜建雄的功劳很大,这是全国百姓都知道的事,凌政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为,随意抹杀夜建雄的功绩。
皇室和夜家的博弈是不能放到台面上的,至少在夜家人还手握兵权之前是不能的。
凌晴儿听着要把她许配给夜无涯,心中其实很欢喜的。虽然夜无涯这个混蛋,在班级里调戏了她,但是说心里话,凌晴儿是喜欢夜无涯的。夜无涯身上那种痞痞的、懒洋洋的气质很吸引人,如果能嫁给夜无涯,凌晴儿还是很愿意的。
只是,听到夜无涯屡次拒绝,凌晴儿的脸变得越来越难看。高高在上的她,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拒绝过。对夜无涯的喜欢渐渐地被心中的怨恨所代替,凌晴儿的眼睛喷着火似得看着夜无涯。要不是凌政在身边,凌晴儿绝对会冲上去毒打夜无涯一顿。
“呵呵,夜无涯,你说的不错,是朕疏忽了。你父亲常年在外,坚守西疆,功劳无数。你就算少些礼数,朕也不应该怪你。”凌政突然像变了个人似得。
凌政心里在怒吼着:“夜无涯,要不是你父亲拥兵自重,老子现在就砍了你的头。你们夜家看来是要反了。老的装病,无视皇权。年轻的自带一军,无视调遣。小的嚣张狂妄,拒绝皇恩。你们夜家的人都是谋上作乱的乱臣贼子。朕一定要除掉你们。”
“谢陛下隆恩,小臣感激淋涕。小臣带家父谢过陛下美誉。”夜无涯同样一脸感激的回答。
夜无涯心中冷笑:“看来,夜家和皇室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凌政如此忌惮父亲,这里面肯定有很多弯弯道道的。好想知道啊。可惜,娘亲是不会告诉我这些的。”
“恩,不错,不错。夜无涯你最少还知道感恩。这就好,这就好。你还有得救。”凌政庆幸的说道。听他的意思,夜无涯已经快到无药可救的地步了。
“之前是小臣冒昧了,还请陛下赎罪。小臣其实有点怕女孩子的,刚才是慌了神了,还请陛下原谅。”夜无涯唯唯诺诺的说道。看他一脸懊悔的表情,好像真的知道自己错了似的。于此同时夜无涯在心中骂道:“你才没的救,你们全家都没得救了!”
“呵呵,无妨,无妨。朕不怪你。要怪就怪朕疏忽了对你的教育。这是朕的错。”凌政很自责的说。
凌晴儿一脸迷糊的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二人,脑子里只犯抽。凌政最开始一脸的冰冷,然后满脸的笑容,然后又暴跳如雷,最后又突然的和蔼可亲了。夜无涯开始也是唯唯诺诺,但是中间那么混蛋、那么嚣张的拒绝了赐婚,怎么一转眼他又和凌政有说有笑了呢?
这二人难道是商量好的要逗自己开心?还是要拿自己寻开心?都是什么和什么啊?变脸变的比女人都快。
“陛下一直是小臣心目中的榜样,小臣自幼就以陛下为目标,不断的学习着。一刻不敢怠慢!”夜无涯满脸的崇拜和向往。再配上他那恳切的语气,凌晴儿不由得想到,难道父皇小时候也是这么的混蛋不成?
凌政一脸欣慰的看着夜无涯,嘴巴张了张,没有说出话来。
什么叫以他凌政为榜样?还不断学习,一刻不敢怠慢?你夜无涯是全皇都出了名的贵族耻辱。七岁就去软玉香,从小满嘴喷粪,还是个不能练武的废物。你居然说以我为榜样。你是在故意恶心我吧。
“陛下,您在小臣心中一直是最伟大的存在。我毕生都要向您学习。”夜无涯继续说。
凌政的脸狠狠的抽了抽。有点咬牙切齿的说道:“夜无涯,朕突然想起有一件要事没有处理,你先退下吧。晴儿你去送送夜无涯,前事不提,你们以后要好好相处。”
凌政听不下去了,夜无涯是存心在恶心他。
“是!孩儿知道了。”
“遵命,小臣告辞。”
……
凌晴儿一直把夜无涯送到了皇宫门口才罢休。这一路上凌晴儿一句话都没有说。如果说教室里的调戏让她气恼的话,那刚才的拒婚则让她怨恨。没有一个女孩喜欢被人拒绝,何况是凌晴儿这个娇生惯养的公主。
夜无涯一路上都很尴尬,看着凌晴儿冷若寒霜的脸蛋,他后心凉飕飕的。凌晴儿的那浓浓的怨恨更是让夜无涯很不自在。
到了皇宫门口,凌晴儿留下一句话后转身就走。
“夜无涯,今日种种羞辱,来日十倍奉还。”
夜无涯恼怒的看着凌晴儿的背影,心中升起了一股不耐烦的感觉。这丫头真是烦人,明明是你要泡我,自己经不起挑逗,还反过来怪我。如今害得老子在凌政面子装了半天的孙子,还差点被逼着娶了你这个小泼妇,老子都没有十倍奉还,你倒先来劲了。真是不可理喻,还是我的语嫣好。
凌晴儿这个神奇的女人正式走进了夜无涯的视线。而就这么一天的时间,夜无涯把人家得罪了个彻彻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