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素素没有犹豫直接闪身到了断涯，她知道，楚凡一定还在那里，因为他一定是想不开自己的所作所为。
那个人比较钻牛角尖。
果然，断涯的山顶处，楚凡就那样直直站着，迎着风，白色长衫随风飘动，整个人显得那样落寞，那样孤寂。
“楚凡。”
犹豫了一下，萧素素大声喊道。
猛的回头，楚凡那满是失落的脸上闪过一抹光芒，整个人都仿佛灵动了起来：“笑笑。”
两个字说得那样轻，生怕惊到了对面的人儿，让她再次离开自己：“笑笑，可以不离开我吗？”
他等了太久了，等得那样认真，那样辛苦，也那样执着。
为了萧笑，他可以做任何事情，为了萧笑，他连月潋宫宫主都可以不要，为了萧笑，他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
心下有些痛，萧素素知道自己是残忍的。
可是，事实上，是他伤了莫问尘，是他让莫问尘无法苏醒。
所以这份残忍也不再那么重要的。
萧素素要的是莫问尘能醒过来。
笑了笑，萧素素一脸的冰冷：“我本来就没有与你在一起过，因为我根本不是萧笑，你知道萧素素吧，你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会唤我萧素素吗？你应该早就知道萧笑和萧素素长得一模一样吧……
甚至连你也分不清楚，萧笑和萧素素，对吗？”
每一个字都那么残忍，都那么无情。
她就是要挑起战争，让楚凡动手。
让自己陷入危险当中，只有这样，莫问尘才有醒来的希望。
焚文说的对必须要直接的刺激，只靠说，是没用的。
所以这一次，她必须要冒这个险了，明知道自己不是楚凡的对手，明知道可能是来送死，可她义无反顾的来了。
“笑笑……”楚凡整个人僵在那里，不可思议的瞪着萧素素：“你是笑笑，你是笑笑。”
他突然很想自欺其人。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不用再问，他已经明白萧素素的话中之意。
这些日子他也还疑过，可是他无法说服自己。
所以一直都不去调查。
“我不是笑笑。”萧素素一脸的冰冷，一字一顿的说着：“我是萧素素，如假包换。”
双眼直直盯着楚凡，她就要让他发火，让他动手。
“不，萧素素已经死在大火里了。”楚凡摇头，有时候他会动摇，可是现在萧素素亲口说出来，他却不信了。
他是不想相信。
“不，我没死，是紫无涯救了我。”萧素素残忍有要将他的梦想打破，的确，他等了这么多年，几乎是在绝望的时候，看到了萧素素。
然后，他一心以为她就是他等了几年百的萧笑，而且他竭尽全力的帮着这个女子，不顾一切，可是，现在她却告诉自己，她根本不是萧笑，是另一个人。
让他如何面对这样的现实。
“不，不……”楚凡大吼，整个人几欲抓狂，抬起双手捂了耳朵，用力的摇晃着脑袋，他不敢相信，不想相信，不愿意相信。
“你要面对现实。”萧素素向前走了几步。
声音也是冰冷的。
“你不要过来。”楚凡双眼圆睁，眼底冲血，大声喝道：“否则，我会不客气。”
“不客气……”萧素素轻轻重复了一遍：“你打伤莫问尘，我还要与你算这笔帐呢。”自己来就是要逼他出手的。
他不客气最好了。
楚凡后退半步，脸色铁青，微微泛白，双眼血红，白色长衫在风中摇摆，长发也散了下来，如玉的面孔增了几分狰狞之色：“哈哈哈……”
突然发狂的大笑。
让萧素素愣在那里，心下一凉，这个人不是受刺激过度，疯了吧。
那样事情可不好控制了。
要是他疯了，不知道法力是增还是减。
要是自己一出手就将他放倒了，不是白费力气了吗？还伤人伤得这么深，不是迫不得已，她是不会这样做的。
“楚凡，楚凡。”见他大笑不止，萧素素又上前几步，担心的唤着他的名字，有些急了。
突然楚凡停止了笑声，一脸冰冷，双眼深冷的瞪着萧素素：“你为什么要利用我？”
他竟然这样问，这才是萧素素的心病，好多次，她都想澄清自己的身份，根本不想利用他，只是那时紫无涯怕会无法收拾，一时全力阻止着。
便也拖到了今天。
“我……”萧素素一时无语，的确是自己有错在先。
“哼。”楚凡冷哼一声，眼底杀意一点点燃了起来，身边的风也停了下来，以他的仙力控制风向是随手擒来的事情：“你该死，笑笑是这世界上最纯洁，最善良的女孩子，你竟然要利用她的身份来得到百花国，得到月恒山，今天，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一边说一边手掌横起，捏了一个诀，一记九阶流光剑滑过空间，直直袭向了萧素素，没有半分留情，几乎是用尽了全力。
萧素素一凛，她是来找楚凡拼命，可也不想死在这里。
她还要回去等着莫问尘给自己解释当年的一切呢。
一边冷眼看着袭来的流光剑，萧素素一边也沉着力气捏了一个九阶流光剑的诀，气沉丹田，也准备着接住楚凡这一招。
不过，能接下来的可能性不大，至少不会让自己受伤太重。
两个人的九阶流光剑在空中相撞，五光十色中，整个断涯都一个摇晃，然后一声闷响，断涯终于支撑不住轰然倒塌了。
萧素素和楚凡分别纵身而起，跃到空中。
楚凡的素色白衣，萧素素的青翠欲滴，两人在五光十色中飞旋而起，竟然美得不可思议。
在空中，楚凡又出了一招，萧素素也随即还击。
两招对诀，萧素素竟然没有觉得自己受伤不支，反而是丹田处的仙力盈盈不断，竟然能支撑她两次发招。
而且还没有疲惫感。
反观光芒万仗中的楚凡，则是脸色微微苍白，嘴角紧抿，眼底是不可思议。
只是他又拼命的发了一招攻击。
他已经在崩溃的边缘，是不顾一切的要杀死萧素素的。
敢冒充萧笑，就得死。
这是支撑楚凡继续出招的动力。
他想萧笑，想得发狂。
如果萧素素可以糊弄他一辈子，他都心甘情愿，可是她就是为另外一个男人，说出了真相，还要与自己拼命。
他何必要手下留情呢。
楚凡不要命的一招接一招的发着九阶流光剑，根本不停歇。
也不顾身体里源源不断流失的仙力。
他的仙法是月潋宫数一数二的，只是现在对上萧素素竟然迟迟攻不下。
他也是心中焦急。
真是江山辈有人才出，一代更比一代强啊。
这个萧素素，他是听说过的，走进修仙界才仅仅两年，她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功力。
从她发出的流光剑的光芒就可以看出，她体内的仙力没有半点损失过。
这是怎么回事？即使她有月魂也不会这般啊。
萧素素也不停的还击着，人在半空，脚下是乾隆锁阳剑，光芒中，上下躲闪着楚凡的攻击。
只是，有那么一瞬间，萧素素突然感觉身体一沉，一种无力感袭了上来。
“招月魂。”就在萧素素险险躲过楚凡的又一轮攻击，整个人摇摇欲坠的时候，她的身体里却有人在说话，声音很是焦急。
让萧素素也是一愣。
“快。”那个声音又喊了一句：“我支撑不住你了。”
随着那个声音的话落，萧素素便感觉一阵刺目的光芒袭到了眼前。
情急之下，一闭眼，双后倒握，口中念着口诀：“月归天，天归魂。”
下一秒，冰蓝色的月魂从月魂之手中飘了出来，直接挡在了萧素素与楚凡的攻击之间，然后，那冰蓝色越来越浓，越来越浓，楚凡的所有的攻击都被月魂吸了进去。
萧素素已经汗湿了衣衫，整个人踉跄后退，险些连脚下的乾坤锁阳剑都控制不住。
心口也是一紧，口中已经有血腥味。
她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自己能抵挡楚凡这么久，是因为她的身体里还有另外一个灵魂，就是当初上月恒山时，险些将自己的灵魂逐出这具身体的仙乐！
这一次，竟然是她在帮助自己。
“快出招。”就在月魂吸尽了楚凡的一招后，仙乐焦急大喊：“趁现在，干掉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