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
没有丝毫犹豫，风轻云淡的两个字听在凌墨玄耳中却是有说不出的讽刺。
是啊，不信…你不行，我也不信……
“等把科举之事忙完了吧。”片刻的失态之后，他仍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一国帝王。
莫子雪眉头微皱，就要开口：“可是……”
“行了，左右也不过三天，你就这么等不及要出去。”凌墨玄一挥衣袖，有些不悦的开口说道。
“我……好吧。”确实，都呆了这么久了，也不在乎在多呆这三天了。
感到莫子雪话语里的不情愿，凌墨玄眼里的阴霾一闪而过，但这也是一瞬间之事，随即他脸上便戴上了看起来颇为和善的笑容道：“你也不用着急，在天御城里你无亲无故的，出去了一时半会连个住处也没有，正好乘着这几日时间，朕让下边人帮你找个住处。”
其实莫子雪很想说，她不准备在天御城长住，这段时间住客栈就好，但看到凌墨玄这幅表情外，她还是收住了要说出口的话，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她今日过来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至于其他事，还是等顺利出宫再说吧。
心中这么想着，莫子雪便也没在多说什么。
“这也快到午膳时间了，你去喊李德福进来。”见莫子雪没在反驳，凌墨玄心里还是欢喜的，虽然他心里压根就没打算去准备那所谓的宫外住所。
虽然有些疑惑凌墨玄为何不直接传膳，但莫子雪也没往深想，只道是皇帝也会有偶尔想吃的东西。
李公公办事效率一向是速度的，没过多久一桌子丰盛的饭食便摆好了。
“一起吃吧。”凌墨玄坐好后，抬眼看了下莫子雪说道。
莫子雪点点应了，也没客气，就在凌墨玄对面坐了下来，这段时间只要凌墨玄在御书房用午膳，她大多数也会蹭着吃一顿的，这大冷天的跑来跑去，她也着实不愿的。
看着李公公特意摆放在自己面前的粥，和上次在元乾宫中凌墨玄‘赏赐’给她的那碗一样，莫子雪会心一笑，抬头像凌墨玄看去，可对方却在低头吃饭，也没看她，莫子雪耸耸肩，便拿起勺子便开始喝粥。
一顿饭吃得颇为安静，但也格外可口。
凌墨玄端起茶水，看了眼内侍撤下去的空碗，深邃的眼眸闪过一死深意。
“现在也没事，你去里面躺一会吧。”
“恩。”许是冬天的缘故，这段时间，她总是容易乏困，点点头打了个哈欠，莫子雪便熟门熟路的朝着后面的小走廊走了过去。
御书房是皇帝办公的地方，因着皇帝经常会找大臣来这里处理政务，所以在御书房后边便备有几间休息室，以供有事情时商量的晚了，大臣们有个休息的场所。
一直目送着莫子雪推门进屋好一会后，凌墨玄的目光依旧没有收回，盯着那早已空无一人的走廊，冷冷开口道：“去把王太医传来。”
“是。”
………
小翠有些恍惚。
看着自家娘娘哼着不知名的曲子，满脸笑意挑挑拣拣的打包着手中的行礼，而这种状况依旧维持了有快半个时辰了。
“娘娘，皇上真是又不要你了？”久久之后，小翠才顶着一双有些泛红的眼睛挪到了莫子雪身前。
“你……”看着小翠这幅模样，莫子雪漫头黑线，一时之间真不知道该如何想这个傻丫头解释。
“好端端的，皇上为什么要赶你出宫呢？……为了玉妃娘娘？”小翠费尽心思的想着各种理由。
“是我自己要求的，你别乱想了。”难道她对这皇宫的厌恶就那么不明显吗，这都这么长时间了，这小丫头怎么还是不明白呢。
“为什么啊娘娘，现在连玉妃都有孕了，你要是离宫，可就真的没机会了。”小翠是打心里替她这个懒散的主子着急。
“玉妃怀孕了？”莫子雪皱眉。
“是啊，皇上回来第一天从咱们这负气离去，就到了玉妃那里，让玉妃抢先了一步。”小翠说着还看了眼莫子雪，那一眼明白的传递出一个信息，恨铁不成钢！
玉妃怀孕？
莫子雪想着这段时间她的状况……动不动就犯困，见不得油腥，月事好像也晚了许久……
小翠看着自家主子越来越黑沉的脸色，却一点也不后悔刚才脱口而出的话语。
“娘娘，你也不用太过担忧，皇上正值壮年，而你的身体也比以前好多了，这段时间更是两次宿在元乾宫里，这有喜是迟早的事，况且，就算是玉妃娘娘先怀孕，可谁又知道她生的是不是皇子呢。”
小翠自以为是安慰的话语，听在莫子雪耳中无异于晴天霹雳。
她太大意了，怎么会这么倒霉！
莫子雪眼中迸发出一道坚定的目光后，更是加快了手下的动作，离宫之事刻不容缓，好在，一切都来得及。
两天，只要两天。
“娘娘……”
小翠疑惑的声音，惊醒了莫子雪，停下手中的动作，她抬头对上了小翠疑惑的眼神，开口说道：“出宫之事已定，我是绝不会改变注意的，今天我找李公公说过了，他会照顾好你的。”
“娘娘……奴婢不要离开你，如果你真要出宫，就带奴婢一起吧。”莫子雪的坚决让小翠慌了神。
“……好，我明天就去找皇上说。”也许，带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丫头出去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
树枝上无数不多的枯叶被冷冽的寒风吹散，夹杂着细碎的雪花漫天飞舞。
元乾宫外一群内侍瑟瑟发抖的站在寒风中，在这傍晚时分却更加显得格外晦暗萧瑟。
“…李公公，这晚膳时间也到了，皇上是不是……”年纪尚小的小太监，到底是有些沉不住气，斟酌半天，还是朝着面不改色的李公公开口问道。
“皇上的心思岂是你能猜的。”李公公棱了小太监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
小太监忙陪笑脸道：“是是是，小的糊涂了。”
李公公面色又恢复如初，不在多言。
元乾宫内，满室安宁，一丁点烛光也在不知打哪来的微风吹拂下忽明忽暗。
华丽的雕花大床边下，坐着一个人，烛光猛地一亮，那一身的明黄色反色出耀眼的光芒。
“…皇上，这…这位莫…侍卫…他他…怀孕了。”
“有多长时间了。”
“一…一月有余。”
“她身体可还好？”
“一切安康。”
“今日之事，不许外传，若朕听到什么，你九族也就活到头了。”
不久之前太医说过的话仍旧飘荡在凌墨玄脑子里，虽然他早有怀疑，但是当真的证实了自己的怀疑之后，他还是忍不住要狂喜。
是的，狂喜，在想了好久之后，他终是找到了形容这种感觉的词语。
是与得知玉妃怀孕甚至是以前任何嫔妃怀孕时完全不同的感受。
而这一切，皆因是她……放在袖下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本以为她只不过是他可以随意丢弃的宠物，却不曾想到这宠物再次回来，却让他陷入了未有的困境中。
罢，罢，罢，既然我已经陷了进来，又怎能允许你独善其身。
更何况现在也不仅仅在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了……
一抬首，意志坚，无人可挡。
…………
全身酥软无力仿若无骨，这种感觉除了让人感到无能为力意外便只剩下无边的痛苦了。
醒来时，她便出现在这里了，身上穿的依旧是睡前的单衣，要不是头顶这分外华丽的帐顶，她甚至会在刚睁开眼之时便又睡了过去。
没有吵闹，没有表情，莫子雪就这么静静的躺在床上，长长的发丝随意的散开在枕上，本就白皙如雪的肌肤更是被衬得晶莹剔透，一双澄澈的眼睛不见丝毫波澜……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隔着帘账根本看不清来人，当然她也不想去看。
“你醒了。”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随即一个高大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床边。
借着微弱的光线，莫子雪还是一眼便看清了来人，尽管早已猜到，可心中仍旧是霎时一片冰凉。
“看到朕，你就是这幅表情吗？”凌墨玄提起衣衫，在床边坐了下来。
“你什么意思？”低沉的声音无任何情绪。
“……乖乖的呆在朕身边，朕不会在委屈了你。”叹息一声，伸手轻轻一览，便将床上之人带入了怀中。
终于保持不了这伪装的淡定，莫子雪怒目而视，强行挣扎着想要脱离。
奈何酥软的身躯能使出来的力气微乎其微。
“堂堂一国皇帝，竟也会出尔反尔，未免也太让人小瞧了些。”既然挣脱不开，莫子雪也不在多费力气，再次出口，却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为你，朕甘愿做一个违信之人。”低下身子，轻咬上那圆润饱满的耳垂，可怀中之人却毫无反应，凌墨玄眼中的阴鸷一闪而逝。
“哼，所以你连命都不要了。”莫子雪冷哼一声，眼中泛出阵阵冷意。
“事到如今，你以为你还能用这招威胁到朕，莫子雪，你还是太天真了。”嘴唇从耳垂一路亲吻到白皙的脖颈，他知道，他对她的身体一直都是渴望的，将这个女人禁锢在自己怀中，拥抱、爱抚、亲吻甚至进入……
衣襟渐开，男人的手却并未因怀中女子眼里的恨意而停了下来，这种感觉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美好，一旦碰触，绝不放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