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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汪三条(1)

孙福贵当上校长了。新学年的全乡教师大会上,中心校长石建军宣布此消息的话音未落,下面就嗡的一声,老师们交头接耳议论着,四下张望。

众多的目光聚集到前排就坐的孙校长身上。一向不修边幅、邋遢得跟庄稼汉一样的孙福贵,今天是焕然一新:一身挺括的灰色西装,耀眼的白衬衫,整齐油亮的大背头,端端正正地靠在翻板椅子上,神情肃然,不苟言笑。

“哎哟,这个孙福贵,真是得道成仙了欸!”

“操,世道变了,公鸡要下蛋,兔子都能驾辕了!”

“孙福贵当校长,那,那个宋德志呢?”

欣赏过得意的新贵,又想看顾下失意的那位,许多人扭晃着脑袋在会场上搜索,但都未能如愿——人家宋德志没来。嗡嗡声里就又多了一味,是那种恣意而暧昧的笑声。

“宋德志,听说跟女老师干事被逮着了,光屁股跑到了大街上,是吧?”刚刚中师毕业的张国栋问旁坐的余悦君和孔庆林。张国栋家在黄原,初一初二跟余悦君、孔庆林是同班;后来重读了,成了他们的下届;现在,同学成了同事,又凑在了一起。

“你都从哪儿听来的?这么离谱。”余悦君道。

张国栋不屑地“切”了一声:“就咱乡这几头烂蒜,啥事我不知道?!”这话倒不全是瞎吹,他父亲张成林是中心校教研员,消息自然灵通一些。也同样因为有这样一个背景,他才能中师一毕业就进了“黄原乡的最高学府”——黄原中学。

台上的石校长拍了拍话筒,继续宣读其他各校人员名单。大家就又安静下来,留心听讲:有人进入中学了,艳羡几句;有人被下放去了草甸,又感叹唏嘘;然后等待念到自己,估量着自己在这个人群中的位置。

石校长又念了两三分钟,终于念到了最后一个名字,“宋德志”,原来是调去中心校了。

“老宋升官啦!”孔庆林说。

“什么升官,让他管社教,闲职一个,狗屁权力没有。”张国栋说。

“也不错。”余悦君说。

“是啊,这已经不错了。”张国栋说,“本来,老石想把他一抹到底,让他到黄原小学当老师来着,是王显章拼命保他。然后老石提出来,要让孙福贵当草甸的校长,王显章也就没再说啥,才有了现在这个结果。”

散会后,新分配的张国栋被叫去填什么表格,余悦君和孔庆林两个,则和很多老师一起,挤在走廊里看墙上的榜文——上学期期末统考各校各班成绩排名。其实,这个排名大家在放暑假前就知道了,可当它白纸黑字地贴到墙上时,还是要再品评回味一番。

跟往年相比,草甸小学整体变化不大,除了它的两个五年级。孙福贵为了自己的仕途,在教学上多用了点心思,他带的五年一就有所进步——由全乡倒数第二升到了倒数第三。而余悦君的五年级二班,则从原来的全乡倒数第一跃升为正数第二:语文平均分从原来的52提高到77,数学则由47提到了81分。这样一个成绩,在草甸小学简直是开天辟地的壮举。

孔庆林在教学上挺用心的,成绩却一直在中下游徘徊,他对余悦君佩服得不得了。“你们班的成绩提得那么快,你用了什么新方法?”

“屁,我一个刚毕业的,哪有什么新方法?就是翻来覆去地轱辘,把书上那点东西给学生轱辘明白了,也就完了。”余悦君轻描淡写道。

这时,只听人群另一侧有人说他的名字:

“这个余悦君是哪一个?”

“以前听说过,不就是刚分配就撂挑子跑了的那小子?”

余悦君本来美滋滋的,一听这话,拉着孔庆林就走。

全体教师会后,石建军留下草甸的新校长孙福贵,特别叮嘱了他几句,然后跟他商议教导主任的人选问题。草甸学校原教导主任韩继文,已经正式退休。

“老校长,你就给我安排吧!”孙福贵说,一脸的虔诚,“安排个有经验的,帮帮我。”

“我倒是想给你安排个有经验的,就怕你摆弄不动。”

“那,那咋弄?”

“教学方面是你的弱项,所以应该给你配个业务能力强的;可这个人还得支持你工作,不拆你台,所以得找个小年轻的。”

“还是老校长想得周全!”

“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下余悦君。这小子虽然出了那么档子事,可教学成绩真是不赖,再说又是你们草甸本地的。”

听到这个名字,孙福贵像突然挨了一鞭子,打了个激灵。这个余悦君真是让人纠结啊。当初宋德志让他老孙和这小子一起带平行班,他也并未觉得怎样,心说一个刚毕业的毛孩子,能强到哪儿去?马仁生调班,他曾纠结过,不痛快过,而随后的事情又让他幸灾乐祸。谁能料到,这小子重新上岗,一下子就弄了个全乡第二,让他这个平行班的班主任如此难堪。

当时他还琢磨,这一定是作了弊的。否则怎么可能,原来平均分双科不及格的倒数第一,一年不到就正过来了?他随即又联想到,期末考试前一个多月,五年级二班有两个学生辍学,那十之八九是被老师撵回家的。为提高名次,在临近学年期末的时候扒拉掉几个差生,让他们退出统考,都是多少年的老套路了,他孙福贵也不是没搞过。只是他老孙搞的时候效果都不太明显,常常是三四个差生被劝退了,班级的统考排名还是一样的倒数。再说了,这办法实施起来并不容易,一些学生学习啥啥不是,脸皮子却比鞋底还厚,你费尽口舌说不通,一不小心还会把家长惹毛了,到学校闹腾起来,老师脸上也不好看。所以,他老孙后来都懒得弄了。

这个余悦君,年纪轻轻竟也玩起了这一手,还一家伙玩大了,把倒数的班级给正了过来。成绩出来那几天,草甸的好些老师都有几分不自在、不痛快。孙福贵是尤其不痛快,他甚至还挑唆着几个老师向中心校举报,举报那小子舞弊作假,在村里造成极坏的影响……

一个假期之后,事情变得不一样了。如今,他孙某人已经当上了校长,即便是偏远的草甸的校长,那也是领导,领导就是有身份有层次的人了,还要跟一个毛孩子计较?

孙校长压制住翻腾的情绪,平静地答对石校长:“嗯,这个余悦君业务确实不错。就是,就是有点倔……”

“关键是能够辅助你,把教学工作抓起来。我最担心的就是你的这一块,有些人可是等着看笑话呢!”石建军说。望着他一手提拔的新校长,心里不大有底。

“老校长的意思,我懂。我这就回去跟小余谈一谈,然后向你汇报。”

中午,孙福贵被另外几个小学校长撺掇着,到乡里最豪华的聚鑫大酒楼,请大家撮了一顿。下午回到草甸,也没回家,直接就去了学校办公室。

还差两天开学,校园里不见一个人影。只有几只大鹅,昂着脑袋,腆着肚子,在操场上踱步。孙福贵中午喝了半瓶六十度的茂林大曲,路上被小风一溜,有点头重脚轻。他费了些力气把那把生锈的铁锁拧开,然后趔趄着走进办公室。

这办公室他待了有十来年了,十多年来它几乎没什么变化,除了更加破败。不过,在今天孙福贵的眼里,这些老模咔嚓眼的破桌子破板凳,都显得那么亲切,可爱。

孙福贵红着眼睛,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晃悠着,不时这儿那儿地抚摸一下。最后,他在西南墙角的座位上坐了下来。那是草甸学校的“最上座”,包括宋德志在内的历任校长都坐这个位置;而从今天开始,“最上座”归他孙福贵了。

孙福贵坐在“最上座”上,左顾右盼。“最上座”就是“最上座”,虽然它并不是面南背北,可在这个房间里,它的位置就是最好的。它背靠档案柜,学校的各种档案文件都在里面;右边靠着南窗,窗外是花坛,是操场,是杨树林,是苍翠的南山,诸种景致尽收眼前;向左呢,只要略一侧身,就面向了所有的桌椅板凳,可以“啊,是吧”地向它们发表讲话了——孙福贵很多地方看不上宋德志,偏偏欣赏他说话的腔调,觉得有领导派头。

孙校长低头拉开抽屉,里面空空如也。宋德志的东西,早在放暑假前就清理走了。他应该是早知道了自己的去处。因为男女那点事,他被孙远山告了一状。中心校长石建军带人下来调查,又被草甸支书姜志成狠踹了一脚:姜支书说他作风不正,在草甸的群众中造成很坏的影响;还建议中心校,尽可能选用本地老师做草甸的校长。

这些信息,部分是姜志成说给他,部分是从石建军那儿听来的:“要不是为了给王显章做交换条件提拔你孙福贵,我就打算送他去黄原小学当思品老师了——思品老师他都不配!”

孙福贵倒不认为宋德志的“思品”有什么问题,在他看来,姓宋的只是有点儿蠢:在草甸学校,别的女老师都可以睡,就是不能睡汪艳红——她老公孙远山是姜志成的小舅子,支书的小舅子媳妇你能随便睡吗?再一个,草甸学校谁都可以得罪,就是不能得罪孙福贵,俺老孙也是你耍弄的?

孙福贵徜徉着、陶醉着,又想起教导主任的事。细细地琢磨,孙福贵越来越觉得石建军的提议在理。凭他肚里这点墨水,凭他年年倒数的教学成绩,怕真是镇不住这些老师,这些老猪腰子。而要是余悦君能辅佐他,做他的教导主任,帮他写写文件、抓抓教学,他这个校长就有底气多了。问题是这年轻人太倔,倔得连支书家的插秧钱都敢要;让他来当主任,会有什么后果?中心校长的话固然要听,草甸的支书也得罪不起啊。

孙福贵心里掂量着,两根手指敲着桌子。忽然看到二锁子趴在后窗上往里张望。二锁子都成习惯了,有事没事要来看一眼,就像这里天天放电影似的。

“三叔,就,就你自己啊?”二锁子隔着窗户打招呼。

孙福贵整了整西服,过来开开窗户,居高临下:“二锁子,你三叔现在是草甸学校的校长了,知道吗?!”

二锁子眨着他的独眼,都不知道该先祝贺一下他三叔,“那,那个宋,宋德志呢?”

“滚蛋了!哈,滚蛋了!”

“那,三,三叔,以后,整个学校就你说,说了算呗?!”

“当然了!以后听三叔的话,三叔亏不了你!”三叔说着,从口袋里摸出十元钱来,“给我买盒‘宇宙’去,剩下的归你了!”

二锁子接了钱,欢喜地转身要走,却听他三叔又吩咐道:“顺便再去趟老余家,把那个余悦君喊来,就说孙校长叫他!”

“孙校长?噢,对,就是三,三叔!”二锁子搔了搔后脑勺,不好意思地朝他的三叔孙校长切牙笑笑,就甩着独臂,一拐一拐地小跑着向西去了。

余悦君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孙福贵正背对着他立于窗前,像指挥大战役的军首长一样,负着手,静静地望着外面,思考重大战略部署。

“老孙,有事?”年轻人头上汗津津的,进门大咧咧地招呼一声,一屁股礅在门旁的一个座位上,身上的旧劳动布褂子立即蓬起一团尘土,应该是在家里干什么脏活儿来着。平常喊“老孙”喊惯了,都没想着该改口,喊“孙校长”。

好在孙校长也没太在意,他转过身来,亲切地微笑着,不慌不忙地到他的新校长座位坐下。从桌上拿起二锁子刚给他买来的红盒“宇宙”,“吧嗒”了两下弹出一支,放嘴里点上。又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场白:

“小余,咱俩也算是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还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学生,你觉得我对你怎么样?”

余悦君吸动着鼻子,已经嗅到了浓重的酒气,再看看孙福贵的红脸红脖子,就把他的郑重其事当成了醉话。于是笑嘻嘻地,演戏念台词一样回道:“孙老师,你可是我的恩师,没有恩师的栽培,我可能还在数地垄沟呢,哪有今天啊!”

“嗯。”孙福贵很满意地笑笑,进入正文:“今年呢,上面让我接手咱学校这个摊子,啊,上午开会你也听到了。现在韩继文已经退了,教导主任的位置空着,啊,就你说,谁坐这个位置比较合适?”

余悦君终于意识到是在跟孙校长跟领导郑重谈话,只是这谈话内容有些莫名其妙,心说,谁当教导主任,那是我小余说了算的?但回话的态度很恭敬:“咱们学校,几个老教师,我看都行!”

孙校长连连摇头,脸上也严肃起来:“小余,你是中师毕业,科班出身,就没想着,往上走一走,啊,及早地当个一官半职?”见那年轻人还在发怔,抑扬顿挫地又补了一句,“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可不是好士兵,啊,是吧。”

余悦君憋不住想笑。孙福贵以前说话不这样,今天整个一宋德志的翻版,“阿诗霸”都来了,敢情这当官就像吃春药,瘪犊子也能立马翘翘起来。但在孙校长期许的注视下,年轻人只好绷紧面皮,一本正经地回应:“我?才上班一年,大头兵一个,哪有资格当将军!”

孙福贵当他已经接受了,当是读书人好面子,磨不开。于是不再兜圈子:“小余,你是我学生,我欣赏你,信任你,啊,也非常想提拔你,重用你。中心校石校长的工作我也做通了,他也同意这事。不过还有一件事,你得马上去做!”

“做什么?”

“去跟姜支书谈谈。上次插秧那事,他还是挺生气的。你跟他把话说开了,疙瘩解了,回头我再安排你当教导主任,他也就不会再说什么,还会支持咱们。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什么事都好办,啊,是吧。”

“谈谈,我跟他谈?”

“是啊,去跟他说个‘小话’,认个错嘛!你也不用太担心,志成这个人,脾气是很大,可也很性情很义气。再说还有老孙我呢,他也不会太卷咱面子,是吧,啊。咱们做领导的,还是得从大局着想,学会顺应和变通,小余你说是不是,啊?”孙校长站了起来,近前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话说得这么语重心长,他自己都有些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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