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5:00,莫名家的大门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睡在客厅的令狐明对着卧室大声喊道:“齐妙来了,你快去开门。”说完,令狐明用被褥蒙住头部,不再搭理门外的噪音。
听到齐妙的名字,莫名一骨碌爬起,披件外衣走出卧室,这么早,八成又出事了,路过客厅时,莫名踢了一脚令狐明,抱怨道:“你离得这么近,就不能去开下门?”
令狐明蒙着头懒懒说道:“她找你又不找我,我干嘛给她开门,再说,我是个失明人士,怎么能干这种活。”
这句话差点没把莫名气死。
门打开,齐妙面带歉意地说道:“对不起,这么早打扰你,昨晚发生了一件诡异事情。”
“没关系,进来吧,屋里有点乱,别介意。”莫名打着呵欠说道。
齐妙走进客厅,这哪是有点乱。天呐!他家门口就差挂一个收废品的牌子了。齐妙左右打量了一番,发现没有可以坐的地方,只能抱着材料静静站着。
莫名踢了一脚令狐明,命令道:“你去卧室里睡。”
令狐明保持着被褥蒙头的姿势,很熟练地走进卧室。
莫名简单地收拾了下茶几,抱歉地笑笑,说道:“你先坐着,我洗漱一下,马上就好。”
齐妙点点头,把材料放在茶几上。
“莫名,桌上的笔记本能用吗?”齐妙问道。
莫名从卫生间探出身子,点头说道:“可以。”
这时,卧室内的令狐明突然大声喊道:“别,别,别打开。”
但这话晚了半拍,齐妙已经把笔记本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极其香艳的画面,齐妙的脸顿时红到了脖子。
莫名听出令狐明的语气不妙,满嘴牙膏叼着牙刷的他急忙跑出来,夺过笔记本,这一看不要紧,莫名瞬间尴尬到极点,牙刷掉在了地上,再看齐妙的表情,莫名简直无地自容。他手忙脚乱地想把这个视频关掉,但越忙越慌,越慌越乱,不经意地触碰到了播放按键,整个房间内响起了娇滴滴的靡靡之音。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了莫名脸上,火辣辣的极其难受,手中的笔记本仿佛变成了烧红的烙铁,莫名使劲把笔记本扔进卧室,嘭地一声把门死死关上。
莫名对着卧室大喊道:“你个混蛋,又用我电脑看片,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一个瞎子,看这种电影干什么?”
卧室里传出反驳的声音:“看不见我听总行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别跟小孩子似地,你看你,心率上升,呼吸急促,是不是脸都红了?人家齐小姐都没说什么呢,你先紧张成这样。哎。悲哀,可叹。”
此时,莫名杀人的心都有了。
齐妙干咳几声,示意莫名应该开始干正事了,莫名会意,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笔记本递给齐妙,回到卫生间洗漱。
莫名收拾妥当后,齐妙先给他放了一段视频,这段视频清晰度不是很高,一个人在做户外直播,直播地点应该是C市的墓园,前面漫长的过程都是这个主播在讲故事、和观众沟通、营造恐怖氛围,并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莫名抬头困惑地看着齐妙,后者没有说话,只是示意莫名继续看下去,直到视频快结束的时候,莫名发现了疑点,那就是这个黑影以及幽绿的亮点,听视频结尾处的嚎叫声,莫名猜到这个人怕是已经死了,不然齐妙就不回来找他了。
视频播放完,齐妙递给莫名一份材料,上面记载着死者信息。死者钱大东,男,23岁,本市人,某直播平台知名主播,在C市墓园做户外直播时死亡,死因是机械性窒息……死者孙海,男22岁,本市人,为死者钱大东的助手,在C市墓园做户外直播时死亡,死因是机械性窒息……
看完材料,莫名揉了几下太阳穴,感慨道:“现在年轻人真会玩,也真敢玩。”
齐妙没理会莫名的感慨,而是说道:“现场提取到第三人的足迹。”
“那这种案子应该是刑事案件吧。”莫名说道。
齐妙知道莫名的意思,解释道:“从死者伤口提取的信息上鉴定,这二人是用自己的双手将自己扼死。并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二人的死亡地点离褚云飞一家人的墓地不远。这就是我为什么来找你的原因。”
听到这句话,莫名坐直身子,凝眉思考,问道:“他们的墓地有没有人动过。”
“五叔墓地的泥土有松动的痕迹。”齐妙答道。
听到这句话,令狐明披着被站在卧室门口,静静不说话。
齐妙看了一眼莫名,示意他这个案子不应该有别人知道。
莫名说道:“没关系的,唐队肯定会允许他协助的。”
“因为这个直播很多人都在看,出了这样的事情,大众关注度极高,必须要及时破案,不然只怕会引起舆论上的压力。”齐妙解释了一下眼前的情况。
莫名摇头说道:“从整个事件上看,被害人是无意遇到凶手的,凶手杀人的动机是避免暴露身份,这里的线索太少,无法找到凶手。”
“他不会再去墓园了吗?”齐妙问道。
“不会的,这几个人我都处理过了,他不可能得到信息的。你不是说现场提取到了第三人的足迹吗?这个线索不能用吗?”莫名说道。
“无法排查。难道就让他这么逃掉了。”齐妙有点丧气。
“并非如此,他跟五叔有密切的联系,既然他无法在墓园找到信息,只怕他会通过别的途径,但至于他还会不会作案,这个就不好说了。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不会离开C市,除非他掌握到五叔的情报。”莫名分析道。
“但那又怎样,就算他现在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也不能断定他的身份呀。”齐妙质疑道。
“非也非也。”令狐明插口说道,“这厮是个老头,除非他不喘气,只要他一喘气,我就能逮到他。”
齐妙目瞪口呆地看着令狐明,良久,说道:“你怎么能断定他是个老头的,为什么可以根据喘气来断定。你是认真的吗?”
“齐小姐,自打从娘胎出来后,我令狐明就是一个认真的人。”令狐明义正词严说道。
齐妙看着眼前这个戴墨镜、油光粉面的男人,联想到刚才笔记本里那个不堪画面,整么也感觉不到这是一个认真的人。她看向莫名,莫名点头,示意这个人可信。
“你是怎么知道的?”齐妙问道。
“听得,视频最后面有三个人的呼吸声音,两个年轻,一个年老,年轻的死了,就剩年老的了。”令狐明侃侃答道。
“可是你刚才在卧室里呀。”齐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令狐明指了指耳朵,自信说道:“就算你们在楼下播放这个视频,我也能听出来,我告诉你,我能听出来所有日本女……”
莫名及时打断令狐明的话,指着卧室说道:“时间不早了,去睡吧。”
令狐明老大个不开心,抱怨道:“用的时候召来,不用的时候赶走,你当我是……”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来,莫名大喊道:“滚。”
齐妙之前认为莫名是一个十分靠得住的人,但没想到他的搭档竟然是这样,看来有必要向唐队汇报一下。
莫名没留意齐妙的心思变化,他走到柜子旁边,拿出两个黄色纸包,递给齐妙,嘱咐道:“你和唐队一人一个,必须天天戴在身上,知道五叔事情的人只有我们几个,以防万一,别着了他的道。”
齐妙接过纸包,用手捏了捏,问道:“难道他敢打警察的注意吗?”
“这个不好说。敌在暗,我在明,小心为宜,现在的线索太少,走一步算一步,只能见招拆招了。”莫名说道。
“嗯。好。”齐妙收拾好资料,离开莫名的家。
齐妙离开后,令狐明走了出来,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戏谑的表情,相反是很深沉。
“看来五老头的死惊动了他上面的人,这事用不用跟大师兄说声?这个家伙肯定比五老头强很多。”令狐明问道。
“暂时先不用,等等看。”莫名坐到沙发上,很少见地点了一支烟,“奇案再现,只怕是以后都不会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