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战
十几年前，西南某山上，一对师徒正在商量着什么。
“师父，学武功可以做什么？”
“别人欺负你的时候，你能打回去。”
“可是万一我还是打不过人家呢？”
“那你就不要说是我徒弟。老子的徒弟只会打人，不会被人打。”
“人家武功比我的高，我怎么能不被打呢？”
“那就使劲练武功，争做天下第一，那就没有人能打你了。”
“可是学武功好累，有没有学起来很轻松的武功啊。”
“有，王八功。你只要要趴在那儿就行了。”
“咦，这种武功学了有什么用？”
“练了这种武功，以后人家打你，你就学乌龟直接缩脖子就行了。”
“这怎么行呢？”
“既然不行，那还不赶快去给老子练功，你个小兔崽子。”
十几年后，秦岭。
月夜下的秦岭，由于披了一层薄薄的白纱。
树林里站着两个人，一个脸很黑，看不清面貌。另一个，站着树下，背对月亮，无法看到脸。
两人的手里都拿着刀，只不过一个是木刀，一个是上好的铁刀。
拿着木刀的将身上的袍服脱下来丢到一边。拿着铁刀的静静地看着拿着木刀的脱衣服。
两个人，谁也没有再说话，因为有些事情已经是无法避免的了。现在的情况，只能看谁本事高了。
墨老二的师父会很多套刀法，但墨老二只学了一种，因为这种刀法很简单，很容易学会。这套刀法只有八招，一招只有一式，一式就是一刀。所以整套刀法就只有八刀。
江湖上有名的刀法，一招都不止八刀。
八刀，是这套刀法的名字。在墨老二的手里，八刀就是八刀，但在他师父的手里，八刀可能是八百刀，也可能是一刀。可惜，墨老二没有学会他师父的本事。
最终，墨老二还是动了。时间，他现在没有资格浪费。
跟白天相比，墨老二的刀法有了明显的进步，看来他以前真的是没有好好练功啊。
不过，再怎么进步，也不能一夜之间就能从走路学会了飞行吧。
刀来刀往，月光被反射的在林间跳跃。
短暂的交手后，两人对轰了一掌，分开了。
墨老二的情况比白天的好多了，不过衣服上却是有不少口子，不过没有见血。对面的家伙，看起来什么事也没有。
“再来！”墨老二吐了吐嘴里的那口多余的血，甩甩那有点麻痹的手，提着木刀又冲了上去。
墨老二不知是第几次倒在了地上，胸前的白衣都已经变成了红色的。
“你不是我的对手，放弃吧。你这样图做挣扎，只是活活受罪而已。”
“以前的日子过得太安逸了，我现在就喜欢活活受罪。”
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有刀支撑着身体，墨老二擦了擦嘴角的血。提着刀子就上去砍人了。
这次他还是没有砍到对方，因为他倒了下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墨老二不知道的是在他倒下的时候，有群人来了。
月光照着秦岭，默默地看着林间的一切。月光下，散乱的人影像无声的黑色电影般放映着。
佛说，六道众生要经历因果轮回，从中体验痛苦。
佛说，在体验痛苦的过程中，只有参透生命的真谛，才能得到永生。
孟子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墨老二说，去你妈的。
秦岭，夜，月色如纱。
菩萨庙，香燃着，烟慢慢升起，慢慢消失。神龛上，摆放着水果。可惜这菩萨不仅是铁石心肠，还金口难开。所以这些水果只能在空气里慢慢腐烂，最终遗弃掉。
墨老二躺在菩萨庙里菩萨面前，眼睛闭着，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变了颜色，也变了样式。
凉风从大门迈进来，吹动了蜡烛上的火焰，庙里影子乱晃着。墨老二慢慢地睁开了眼皮。
他感觉到自己很虚弱，虚弱到连把木刀都拿不动。
体内空空如也，不仅是肠胃空，丹田也是空的。
神龛上有苹果，他就靠在神龛上，可是却抬不起手。
咚，咚。是他脑袋撞击神龛的声音。
神龛上的苹果终于被撞掉了下来。可惜他没有接住，滚向了角落。他只能在撞。
终于神龛上的盘子被撞掉了下来，碎裂的盘子有的落在了地上，有的射进了他的身体里。但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却感受身体传来的痛楚了。
有个苹果正好滚在他的边上，他慢慢躺了下去，虽然地上满是盘子的碎片。
伴随苹果掉下来的还有烟灰，烟灰洒满了烟灰。
墨老二一口咬住苹果，使劲咬了一口。想也不想就吞了下去。
当他咬第三口的时候，喉咙终于感受到了果汁的滋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沾了菩萨香火的缘故，吃完苹果后，他发现自己能动了。于是，第二个苹果很快就到了他的嘴上。
在墨老二刚刚吃完第三个苹果的时候，菩萨庙了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来人身上有很浓的血腥味，手上的匕首还滴着血。
“啊！”一声惨叫声从菩萨庙里传出，惊吓住了树上的鸟，惊醒了洞里的猛兽。
墨老二，脸上皮肤扭曲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人。
他的大腿上插着把刀，这把刀在旋转着。刀子拔出来后，有根手指顺着伤口伸了进去。
手指在里面动了动，全然不顾大腿主人的喊叫声。手指在玩累了，或是厌烦了之后，慢慢抽了出来。然后手指伸进了一张泛着红色的嘴里。
“嗯！鲜嫩可口，不错不错，大学生就是细皮嫩肉。”说话的是个三十来岁，个头不高，其貌不扬的男子。墨老二见过他，就在早先的阎王殿。
“啊！”又是一声惨叫，响彻在秦岭之上。墨老二的另一条腿上，插着一把匕首，蜡烛的火光下，匕首闪闪发光。
“啊！”声声惨叫，不知道能否唤醒沉睡的菩萨。
“啊！”声声惨叫，不知道今晚的菩萨是否能够睡着。想来是能的，毕竟她又听不见。
“啊！”这声音却不同前面的惨叫，这声音里多了些别的东西。
吐了出来。
他面前的男子，只见血忍不住从脸颊流下。不仅他的脸颊上血流不止，他的脖子也是血流不止。
墨老二手里，握着一块盘子碎片，一块在低着血的碎片。
“去你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