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俞老太先是一怔,紧接着就皱起眉,沉了脸:“俞家娶了这么个不会下蛋的媳妇就够倒霉了,死也不会挑日子。”
都说人死为大,何况方氏一辈子在俞家任劳任怨,死了还得埋怨。俞慕清不禁越发寒心,可见这俞家人全都是自私自利,让人恶心。
她知道俞老太的意思,大伯家的堂哥本打算近日定亲,现在家里出了丧事,肯定不能办了。
东厢房住的大伯一家,西厢房住的小姑,听见动静都出来了。
“娘,出啥事了?”大伯俞科一边问一边扫了俞慕清一眼。
“木丫头她娘死了。”
原主自小受苛待,胆小怕事,畏畏缩缩,生怕做错事挨罚。家里本来是喊她丫头,见她这副样子,便嫌恶的喊木丫头。慕与木,也有取谐音的意思。
“死了?那我家阿耀咋办?李家可是说好三天后下定的呀。要是因为这事儿耽搁,万一人家不愿意了咋办?”大伯母顿时炸了嗓子,生怕好不容易挑的好亲事黄了。
大伯家的堂哥二十一了,这么多年仗着有个做官的叔叔,对亲事挑挑拣拣,直到前不久才终于相中了一个。对方是本县县太爷夫人的内侄女,据说十六岁,生的姣花软玉一般,家中颇有家财。
对这门亲事,全家上下都很满意。
当然除了俞慕清母子,她们是没发言权的。
“嫂子真是急糊涂了,现在还能咋办?当然是赶紧下葬,难道死人还能再让她活了?”
小姑俞彩云是俞老太的老来女,很受疼爱,只比俞慕清大七八岁。
方氏和俞怀是娃娃亲,十四岁就嫁进来,一个人操持家务活计,俞彩云几乎是手指不沾阳春水,娇小姐一般长大。自小又养成了娇纵脾气,嘴巴又刻薄,直到前些年才嫁到镇子上一户人家。然而几年下来与婆婆争锋相对,辖制丈夫,又一直无所出,闹的婆家很不满。
她自己还觉得委屈,隔三差五的回娘家住。
“这、这咋行啊。”大伯母急的拽俞科。
堂哥俞耀和堂姐俞雪也是一脸恼怒,深怕突如其来的丧事将喜事给冲没了。
“娘,这事儿能不能缓缓?毕竟是阿耀一辈子的大事,这么好的亲事可遇不可求,阿耀中意的很,他早点成亲,您也早点抱曾孙不是。”俞科虽不是俞老太最喜欢的儿子,可他儿子是俞老太最宠爱的大孙子,他倒不怕俞老太不同意。
果然,俞老太几乎不带犹豫就做了决定:“人死就死了,活人还得过。阿耀的婚事重要,反正这天还不热,人搁几天也不碍事,等下完定再下葬。”
说着又瞪向俞慕清,恶狠狠的交代:“这几天不许出去,你娘养了你一场,她死了,你得好好陪陪。以后你就在后院儿,别往前头来,吃饭你堂姐给你送去。”
“奶奶……”俞雪顿时满脸不乐意,谁想给那丫头送饭呀。
俞老太虽对这个孙女和善,但远比不得自己孙子,当下就是一声斥责:“这是你哥哥的大事,不听话就别到我跟前来!”
“我听就是了。”俞雪撇撇嘴,不情不愿的应下了。
到了这一会儿,俞慕清才真正明白系统为什么会发布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