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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人死,千人寒,万人欢

旷野之上,瞬时间鸦雀无声,除了茫然无知的动物还在四处奔跑,没有人发出一丝多余的声音,做一个多余的动作。

刘表只失神了几息时间,没有悲恸大哭栽于马下,也没有勃然大怒,他的表情在极短时间内变换了几次,随后便真的是面无表情了,没人能猜透他的心思,唯一能确认的是,这位刺史大人此时必定十分愤怒。

蔡瑁一路支持刘表,二人情谊深厚,而其美蔡氏因为刘表所喜爱,此时蔡瑁一死,他心中十分震动,但却不动声色,眼神扫过周遭之人,带着审视,猜疑与迷惑,这些人里自然也包括刘琦。一次秋猎两人遇刺,刘琦安然无恙,蔡瑁却魂归西天,有着说不出的蹊跷。

这时没有人傻呵呵的去捉拿凶手,此时此刻,任何动作过大的人,都会被刘表盯住,没人愿意在这个时候触刘表的眉头,更不愿意背上行刺蔡瑁的黑锅。

刘表挥了挥手,心腹之人快马出去,将刘表的亲卫集结起来,分派到各处,开始翻地一般的搜索,然而那个在蔡瑁众亲卫眼里形容模糊的刺客,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所有参与秋猎的随行人员都受到了检查,但仍然毫无线索,一是刺客相貌不清,二是随从皆会武艺,身体壮硕之人比比皆是,根本看不出区别,没人有明显的破绽,刘表总不能把这些人都抓起来。

此时唯一的线索就在刘琦擒获的这名刺客身上,这名刺客心里此时已经是翻江倒海,他身为蔡瑁心腹之人,自然知晓此次计划,但行刺未成,自身被俘也就罢了,自己主子怎么死了,他想不通。

“说出主使之人,让你死的痛快点”刘表面无表情地命令道。

“吾受人所雇,那人正在城东后巷的第三个院子等我消息”这话是早就准备好的,但却是千真万确的真话,即使蔡瑁死了,他也没什么新鲜的说辞可说。

刘表向身后看了一眼,有人已经带着一队人马向城里赶去,而那刺客也没活着的必要了。

但是前去搜捕的人却扑了个空,院子中空无一人,在卧房之内找到了一条密道。

这是一次精心策划的刺杀,但唯一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会有人想要同时刺杀刘琦和蔡瑁,若不是一个人,那这个时机也未免太巧了。

刘表骑马离开,众人齐齐松了口气,刘琦看了一眼已经变装成自己护卫的卢亮,也放下心来。

刘琦派卢亮乔装打扮,出去买凶杀自己,就是为了引蔡瑁上钩,顺便放出自己的行踪消息,让他们确定好人员和计划。又借着机会建议刘表组织秋猎,则是为了将蔡瑁引到这来,二人势力相差巨大,但秋猎之中谁也不会带重兵来打猎,二人实力的差距被巧妙的缩小了。

而蔡瑁被秋猎之事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为了保证刺杀刘琦计划的万无一失,肯定会要求亲自负责秋猎的布防,这样一来刘琦也撇清了自己的嫌疑。接下来,故意让周围人员分散,给刺客可乘之机,却暗中派人埋伏,将刺客一网打尽,只留管事之人,却是为了让他说出最后那句话,进一步撇清自己。

而卢亮混在护卫之中,进入猎场之后,却换成蔡瑁护卫的衣服。人在事情即将成功的那一刻是最为紧张,也最为松懈的,因为那他一颗心都紧张在目标上,自己却反而是最松懈的。

卢亮抓住这个机会,混到蔡瑁身旁,一击必杀,随后再趁机回到刘琦的随从之中。

整个计划,只有两次刺杀同时发生的这种过去巧合之感,是无法消除的,但仅凭巧合,谁也做不了什么。

接下来的数日,发丧,下葬,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但整个荆州却陷入一种诡异的平静之中,一种热烈的平静之中。

谁都知道,接下来荆州的局势将风起云涌,但谁也不会在这个期间有所动作,所有人的都在等待着,等待刘表将此事在心中放下的那一刻。

整个蔡家都陷入了一片悲戚与恐慌之中,蔡家一向是由蔡瑁主事,此时蔡瑁一死,蔡家一时也选不出来人顶替蔡瑁在荆州的权力位置,可以预见的是,蔡家的地位会有所下降,而且不得不放弃手中的一些权力。虽然刘表最近往蔡氏房里去的越来越频。一天要去好几次,但这并不能改变蔡家的现状。不会有人对他们赶尽杀绝,但落井下石就免不了了。

那些幕僚客卿开始审时度势,去寻找新的东家,而原来的盟友虽然在道义上有所帮助,但也开始渐渐疏离,整个蔡家的势力都开始萎缩,荆州官道上的门生故吏开始低调行事,各大产业,铺子也兑出去了不少。当然一个大世家不会因此落败,但是也伤了不少元气。

蔡瑁一死,荆州的权力之柱缺了一角,肯定会有一个人或几个人上来接受这部分权力。所以与蔡家的悲痛或是凄凉不同,其他人都莫名的有些开心兴奋,他们尽量压抑着这兴奋,不是表现出来,却在心中有了一种更为狂热的兴奋感。

接下来各大世家将会上演一场,当时不流血,但过后却会流不知多少血角逐,政治场上的交易永远不流血,却比一切战争更加血腥,他们用间接的方式让更多人绝望的死去。

刘表虽然悲痛于蔡瑁的死亡,但也会借机收回一部分权力,各大世家会首先联合起来,用各种手段抵制刘表的安排,但暗地里又会互相使绊子,最终的结果就要看各自的手段和筹码了。

刘琦还没有资格参与到这种斗争中去,但他却在一旁细心的观看,这种政治场上倾轧,不是熟知历史所能解决的,而且她要通过一切机会了解这些人的习性,因为他早晚要面对这些人。

而另一个层面上,各路谍子却忙碌了起来,虽然蔡瑁已死,但没有会拒绝知道更多的秘密,有时候秘密能够保命,也能杀人,但所有的调查都没有得出什么结论,有的人也只得到了一个自己都感到荒谬的结论。

“别说笑了,蔡瑁怎么可能布置刺客去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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