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阮妹妹的嘴里得知,这次来皇城的不只是她和孙银柳两个,还有孙银柳的大哥孙银石。孙银石钱茉莉有印象,是个长相阴柔不喜说话的男孩子,跟鹿冬同岁。虽然钱家和孙家是邻居,平时总会一起吃个饭,打个照面那是家常便饭。但是这位孙小哥从来话不多,表情也没有,钱茉莉小时候是个受不得闷的女孩子,所以很少去找他玩。
当初阮妹妹见钱茉莉嫁入了将军府,心思就开始活动起来了,她想他们家柳姐儿长得不比钱茉莉差,从小的村里一枝花儿,既然钱茉莉能嫁去皇城,他们柳姐儿就更不必说了。一定要去皇城,柳姐儿只是没被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看到过罢了。
这娘俩抱着这样的目的来皇城,当家主人当然是反对的,但是架不住阮妹妹从来都是好看任性,别人根本没办法打消她的想法,怕她们两个女人在皇城不安全,就让长子孙银石陪同。
母女母子三人到了皇城之后,才知道尽管梦想很丰满,但是现实永远很骨感。来了皇城之后才知道痛,美梦中的王孙公子没有,猥琐大叔倒是一抓一大把,在娘俩的不要命宣传中,孙银柳有次险些贞洁不保,幸好有个孙银石在,才阻止了悲剧的发生。被吓傻了的娘俩终于知道了世道险恶,不出去明目张胆的钓金龟婿了,变成了暗中观察,行为举止收敛了许多。
孙银石不理解女人异想天开的脑洞是怎么出来的,但一个是他老娘,一个是他亲妹妹,他总不能撇下她们一个人回去吧?眼看着钱财粮食快要告罄了,别的都放到最后,先去找了个差事。也多亏了孙银石还是个靠谱的,避免了三人沿街乞讨的盛状。
随着时间的推移,前途渺茫长路漫漫的母女二人终于认清了现实,却依然不甘心回到那个以前落后的南桥村。即使她们知道今时不如往日,南桥村现在富起来了,日子也光鲜亮丽了不少。那又怎么样?那才是更大的杯具,因为如此她们更不想回去了,她们怎么有脸这么穷酸落魄的回去?
正在三人头顶上盘旋着一片乌云的时候,钱茉莉出现了,阮妹妹眼前一亮,对呀!他们还有这个靠山呢!回去干什么?给人笑吗?
悲剧的是,孙银柳只在大街上跟钱茉莉碰了个照面,根本不知道钱茉莉住哪里,于是娘俩就开始千辛万苦的找起钱茉莉的住所来。一旁护航的孙银石很无奈,但为了他们能不再漂泊挨饿受冻,有个靠山最好,再不济碰了钉子让她们愿意回去也好。通过几个月辛苦的打工养家,孙银石的人脉还是相当不错的,一出手不久就找到了钱茉莉的府宅。
钱茉莉领着阮妹妹和孙银柳进了客厅,沧月马上给她们两人上了茶,沧月在家不戴面纱,看得阮妹妹哎呀妈呀半天,孙银柳也看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钱茉莉全盛的时候都比不过沧月的美貌,更不要说孙银柳了。
阮妹妹惊叹完了之后,等沧月垂首退出屋外之后,才一脸警惕地对钱茉莉说:“我说莉姐儿啊,有这么一位在家里,你可要多小心啊!”
钱茉莉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阮妹妹继续说:“这男人虽然好色啊,但那都是正常的,有这么一位美人当然都是心头的宝了,不让你动是正常的。就算心里多糟践她,你可别招惹她。不然这男人啊,可要跟你过不去喽!”
钱茉莉……
沧月什么时候成了鹿冬的人了?
乡下人一向大嗓门,尽管阮妹妹是在说悄悄话,但耳聪目明的沧月依然听到了,大宅子出来的她难得脸色怪异一脸囧相。
孙银柳这时正死死盯着屋外的沧月,那张没有瑕疵的脸让她一个女人都心动不已,这样美的女人竟然是槐哥儿的女人,那她以后该怎么办?她斗得过她么?
……
看来她压根没把钱茉莉这个正妻放在眼里。
阮妹妹看了眼坐在一旁不说话的孙银柳,心里有了主意,又开始对着钱茉莉说道:“莉姐儿,婶子给你出个招。你把柳姐儿带进门,以后你们俩就是姐妹,一起对付那个狐媚子,你觉着咋样?”
说完一脸得意,似乎说了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一样。
钱茉莉差点被口水噎到,慢悠悠的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轻柔地说道:“阮婶,我想你误会了。”
阮妹妹见钱茉莉低声说话,还以为她是碍于面子不好意思说,实际上这日子已经被那个美貌的侍女糟心透了,心里乐滋滋的,嘴上又说道:“哎呀!莉姐儿,跟婶子这儿还瞒个什么?狐媚子也不过是个狐媚子而已,哪个有钱人家不有个一两个?听婶子话,把柳姐儿娶进来,你们姐妹俩有个伴,你们俩以前不就像姐妹似的关系很好嘛!”
钱茉莉心里已经笑够了,就决定不逗她们了:“婶子,你误会了。沧月,也就是那个美貌的侍女,是我们家小厮的女人,还生了个儿子,不是鹿冬的小妾。”
“啥?”这会儿阮妹妹震惊了,这么漂亮的女人不是槐哥儿的相好?这不对啊!这怎么可能对呢!
孙银柳心里舒了口气,放心的同时心里也揪心了起来,如此一来钱茉莉就少了个软肋,她要进鹿府就更困难了。
屋外的沧月明白钱茉莉是在开她玩笑了,无奈的摇摇头,对着在一旁偷笑的玄月说道:“帮我把桌子抱来,总不能让夫人一个人唱独角戏。”
玄月笑得打颤,嘴上还不忘调侃:“是,姨奶奶。”
沧月美丽的大眼睛翻了个白眼。
桌子不一会儿就被抱来了,漂亮的小男孩正在午睡,在玄月怀里睡眼朦胧地看见沧月,就伸开双手让她抱。
不用钱茉莉说阮妹妹二人也能看出来这对颜值高相似度高的两个人是母子关系了,阮妹妹面上尴尬,但毕竟是活了三十多年的老油条了,马上就要握住钱茉莉的手说话,却被一旁的一月截住了。
一月家族世代行医,手法极快又有力,阮妹妹被挡得虎口生疼,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见一月说:“这位夫人还是慎行的好,我家夫人怀了身孕,经不得你这么大力。”
……
得,一声巨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