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茉莉边哼着小曲儿边把洗碗水倒在泔水桶里，在她看来，生活就像强&奸，既然不能反抗就躺下承受，也许还能感觉到快感出来。她不能反抗，就只好苦中作乐。
小花烛围在她身边问东问西，她笑笑，生活还是有点快乐的地方的。这时乔氏进了厨房，钱茉莉纳闷，这会儿不是该洗洗睡了么？为啥还要进厨房？
看到乔氏脸上堆满了笑容，钱茉莉疑惑，婆婆大人是碰到什么好事了吗？这么开心。乔氏低头跟小花烛说：“烛姐儿，出去跟你嫂子玩，娘有话跟茉莉说。”
茉莉，钱茉莉身子一抖，干嘛叫的那么亲密，婆婆大人是不是转性了？小花烛一听要跟钱茉苹玩，心里老大不愿意，但是娘好像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只好不情不愿地出去了。一出厨房门就看见王华李在门外，她刚要喊大哥，却被大哥止住了。
大哥示意她进正屋，她就进去了，大人的世界好奇怪，真是想不明白。
“娘，你有啥事跟我说啊？”钱茉莉停下手中的活问她。
乔氏连连摆手：“你做着你做着，待会儿天黑了可就看不清了。”
这么关心她？钱茉莉一脸狐疑地重新拿起水瓢。一边听乔氏乐呵呵地问她：“茉莉啊，你从啥时候看上咱们李子的啊？”
啥？钱茉莉无语，她根本就没有看上你们家李子好不好，她在这里完全是被逼的好不好。天知道她多想潇洒地说，姐才没有看上他。但是，说出去谁信啊？钱茉莉心里泪流满面。
她只好仔细地想了想，嗯，好像“有三四年了吧！”
这么久了啊，乔氏心里得意扬扬，她的儿子果然魅力大啊。门外的男人听了这话脸上又红了起来，嘴角弯起的弧度怎么压都压不下来。
乔氏笑得合不拢嘴，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慈祥了：“哎呦，咱们的莉姐儿长得越来越标致了，还聪明，那椿子和草编可不是随便一个姐儿就能弄出来的。哎呀，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要不然也不会让李子娶苹姐儿了。”
钱茉莉心里一抖，婆婆大人这是怎么了？吃错药了吗这么夸她，她终于明白当初婆婆大人被她这么奉承的时候心里那毛骨悚然的感觉了。
她讪讪地笑着：“我一直都这么聪明啊，只是没用到正途上，娘看我这不是嫁成了华李哥吗？”
乔氏一拍大腿：“哎呦喂，可不就是嘛！当初啊我也是被你那劲头给吓着了，我就没见过对咱们李子这么上心的姐儿，所以大手一拍，就决定让你进王家门了。”乔氏大手一挥，显得很豪气。其实她当初是奔着莉姐儿的肚子去的，如此不要彩礼不要名分还能做个好人的事情为什么不做？这样想想当初做的决定真是英明极了。
“呵呵呵……”钱茉莉只能陪着笑。
“那你后悔吗？如今进了王家门当了小妾，连名声也毁了？”乔氏脸上甚是心疼，心里却是另一番场景。这个问题也是王华李想问的，他捏紧了双手，很是紧张。
钱茉莉一愣，她后悔吗？她复杂地看了乔氏一眼，她不是傻瓜，乔氏如此反常肯定有她的用意，她明白如何回答才能讨她的欢心。但是，她想到了陈氏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的情景，她想起了那没有任何神采的眸子……她阖了阖首，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巧言令色，一点也不想违背自己的心。
她擦着灶头，声音低落了下来：“当然后悔了，怎么会不后悔呢？”
“啥？”乔氏没想到听到的是这样的答案，在她看来，肥犊子应该不会后悔才是，无论给她多少次选择，她都不会后悔才是，想嫁给她的儿子，不是理所应当的吗？门外的人愣住了，方才的欣喜此刻全都消失不见，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钱茉莉自己接下去：“因为我的任性，把自己的名声给毁了，害的我们一家人走出去都被人家看不起。因为我的任性，我娘被气到了床上，现在还起不来，会不会就这么去了也不知道。因为我的任性，我的大哥在他的同窗面前抬不起头来，也许以后的娶妻也会影响到。而且，槐哥儿还没娶妻，他正是可以议亲的年纪了。我娘倒在了床上，家里饭也没人烧，屋子也没人打扫，新衣服也没人做，鞋底也没人纳……这一切，都是我的任性害的，我怎么可能不后悔？”
“如果再从来一次，我就一定不会去妒忌苹姐儿，我不会去找华李哥，我会乖乖地等苹姐儿出嫁。然后听我娘的话，找一个忠厚老实的男人嫁了，我娘那么疼我，一定会给我找个好的……”
乔氏不自在起来：“我有事我先出去了啊！”她走出厨房，果然看见门外已经没人影了，她急得跺了跺脚，“这孩子……”
等乔氏出去了，钱茉莉才反应过来，她早已泪流满面。
王华李天不亮就走了，走到乡里需要一天的时间，到的时候就是夜幕降临。之前他都会跟钱莫榆一块儿走的，这次他却一个人独自走了。
钱茉莉听乔氏唠叨了一整天，说的内容就是李子平时都在家里待足三天才走的，这次怎么一天就走了这种话，一边说一边脸上都是心疼。钱茉苹也依旧不声不响地呆在角落里，不知道是不是钱茉莉的错觉，感觉她越发沉闷了，是王华李走了吗？
唉，不就是提早两天走了吗？王华李都十七岁了应该可以照顾好自己的才是，再说又不是第一次去乡里，用的着这么啰嗦吗？想他回来的时候还有热水用，她自己的大哥回到家还不一定又有热水呢！好吧她是不懂做母亲的惦记啦！全然不知道乔氏心疼的完全不是她想的这些。
都是他的错……
王华李走到千楠宅居，里面立即就有奴仆过来开门了，他看见王华李回来了，惊讶道：“王公子，您这么快就回来了。”
王华李朝他点了点头，就走进去了。都是他的错，他脑海里想着莉姐儿昨天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如果她没有娶苹姐儿……
在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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