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萨克的Mini14开火了,打在柏油路面上,崩起了几块碎石。但是几个敌人也被吓了一跳,本能的卧倒在地,失去了冲锋的好机会,好样的萨克。
趁着这个机会,我换好了一个弹匣,蹲姿从破巴士的缝隙内打了几个三连发,击中了一个,击伤了一个,其余的拼命扫射着,慢慢又退了回去。
等等,肯说要退守到面包车上,面包车上我一下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觉得有些东西遗忘了,是厄波特“肯,不要移动,我需要你的火力支援,我要去面包车上。”我冷静地说,同时给G41更换了一个满弹匣。
“马龙,布利汉德,记得我说过什么吗?”我大声地叫道“现在,就是现在,连发射击!”
马龙的CAWS联合攻击武器,布利汉德的G41都喷出了火舌,他们的战斗风格显然不适合单发阻击,连发的狂射才是他们的最爱。
我压低了身子,向车间后面跑去,子弹追着我的脚步,打得尘土“噗噗”作响,我不敢回头,这是最后的赌注,我拼了。
“砰”一颗子弹打在我的腿上,感觉就像被猛地一下推翻了,还没有起身,就觉得钻心地疼。我狠心捏了捏中弹的部位,还好,没有伤到骨头,小腿肚子被打了个对穿。
我一手持枪,一手撑在地上,吭哧吭哧地向面包车爬去,还有最后的几步远。
我感到身后的敌人纷纷把枪口对准了我,他们都是有经验的老手,从身形上就能看出谁的威胁最大。我没有回头,只要再爬行几步,我就可以上到面包车里,那里是射击的死角,我就安全了。
身后,迪米特里跳了出来,用手里的G41疯狂射击着,他是在为我吸引火力,为我争取最后的时间。子弹击中了他,连我都听到了子弹打在凯芙拉装甲上的沉闷声音。
肯发射了一颗榴弹,利用爆炸的烟雾来掩护我们,可惜敌人也向这里发射了榴弹,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中,我摸到了面包车的门框。
揭开厄波特的蒙布,我颤颤巍巍地戴上控制仪,接通前,我最后呼叫了一次肯,没有人回话,我的心情慢慢的沉了下去。
“呼砰”厄波特撞开了后门,直接从车厢里冲了出去,我的视野也猛地晃荡起来,只是刚才的冲锋,我就中了三颗子弹,一颗打穿了小腿,两颗击中了背部,镶嵌在背甲中,冲击力让我心口一阵发闷,嗓子口发甜,差点吐出血来。
我忍住不适,强打精神,厄波特在草地上划了一个圈,从车间的空袭中冲了出去。
臭虫们,来吧,我恨恨的想。
快速的彪进,双视野让我感到一阵眩晕,厄波特的速度被放到了最大,这不是演习,第一次战斗,就在匆忙中上演了。
厄波特冲到了马路中间,光电观瞄装置来回巡视,敌人也被突然冲出的机器惊呆了,一时忘了射击,战场上出现了一阵冷场。
我的视野里,所有的有危险目标都被厄波特圈定了,以颜色的深浅代表了危险程度的大小。个别配备重型火力的敌人还被注明:对自身产生足够威胁,建议首先消灭!
多好的孩子啊,我感叹道,对于作战工具来说,厄波特给人的感觉就像骑了半辈子自行车,突然坐到奔驰里面的感觉。我贪婪地感受着这个武器的便利和先进,一时忘记了我还在战场上。
“砰嘟”一个敌人忍不住对厄波特开了一枪,打在胸口的板甲上,弹飞了出去。这一枪也把我打醒了,厄波特的身形猛地拔高了很多,左臂的AUG也发出枪机上膛的声音,面对敌人,它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消灭那个机器人!”对面的军官对着重火力手大叫,在厄波特的高灵敏声音采集器里显得特别清晰。那个家伙手忙脚乱的卸下肩膀的LAW火箭筒,还没来得及拉开两截式保险,厄波特开火了。
长长地火龙从AUG的枪口中喷出,500发子弹的弹仓能让厄波特不停地射击一分钟,当然那得有足够的目标。
从左侧开始,这条火龙着地面,子弹击中目标的声音不绝于耳,凡是被厄波特看到的目标,都会处在它的精确打击下。
敌人也开始反击,子弹打在厄波特的身上,叮当作响,可是丝毫没有影响到它的射击,我为了让肯他们更加安全,控制着厄波特边射击边向敌人那里前进,吸引开他们的火力。每一个最危险的目标都会被它优先处理,显示在我的眼前,让我做出最合理的选择。
这不是作战,这像在打游戏,我一边指挥厄波特的射击,一边想到了电影《终结者》里面的机器战士,冷血、无情、刀枪不入,冒着枪林弹雨,在战场上杀个几进几出。
敌人很狡猾,剩下的几个人分散开来,对厄波特形成包围,一齐开火,对它进行饱和射击。
它的观瞄装置受到了强大的冲击,产生了雪花和扭曲,我有些担心,边控制右臂抬起,托着左臂的AUG,同时遮挡住它的头部,如果那算头部的话。
一阵强紧的旋风掀起了漫天黄沙,是萨利姆来了,我听到了麦道商务机熟悉的嘶嘶声音。
地面上的敌人纷纷直起身子,想对着飞机开火,厄波特左右履带同时向相反的方向转动,身子转了一个360度的圈,AUG也打了一个环形连射,几个敌人就纷纷倒地,为这场战斗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太令人震惊了!那是厄波特。”荷马没等飞机完全停稳就跳了下来,对着刚从面包车里出来的我大声嚷嚷着。
“威尔医生,这里需要救治!”我大声地喊着威尔,肯和迪米特里都倒在破碎的货车旁,显然受伤不轻。
马龙和布利汉德也围了过来,厄波特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战斗力让他们惊呆了。
精神放松下来,我才感到后背和小腿钻心的疼,裤腿已经粘在皮肤上了,干结的血液已经变得硬邦邦的,艾瑞用清水浸泡了半天,才把它撕了下来,让我疼得满头大汗。
后背的两枪,还好是G41打得,如果是HKG3A3,7.62mm的子弹即使不会击穿凯芙拉装甲防弹衣,也会撞断我两根肋骨,给我留下两块青淤已经很不错了,上帝保佑。
我们六个人,只有艾瑞没有受伤,其余各个带伤,马龙的脸被划破了,血糊得眼睛都难以睁开;布利汉德肩头中弹,虽没伤到骨头,但胳臂几天不能活动了;迪米特里为了掩护我,被子弹从正面击中,如果不是防弹衣起了作用,他就见不到荷马了;肯的伤势最轻,只是被火箭筒爆炸时的气浪冲了一下,除了头晕脑胀,皮肤泛红外,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没有耽误时间,为了防止敌人的反扑,我们得马上离开伊斯坦尼。需要治疗的迪米特里和布利汉德还有我都上了飞机,我们会去Omerta起义军基地与米格瑞见面。
其余的人乘坐面包车和蜂鸟一起去Sanmona萨摩那镇,萨克说威尔医生的孩子杰瑞可能会去那里,因为那里是所有小混混喜欢的地方,有香烟、啤酒、大麻、毒品、美女等等之类,对十几岁的少年有着异乎寻常的吸引力。
威尔医生听得脸色都变了,不停地催促快点出发,他和艾瑞还有萨克和肯坐在蜂鸟上先走,荷马开着他的冰激凌面包车载着厄波特跟在后面,两辆车追逐着,消失在向西去的森林中。
我们三个伤员,坐在飞机里,缓缓起飞,看着伊斯坦尼镇越变越小,直至缩成了一个绿色的小点,在四周一片灰白色的沙漠中还是很显眼。拉起机头,我们向东北方向飞去。
迪米特里已经坐过这架飞机,所以一上机就闭上眼睛休息了。布利汉德显然还没从战斗的兴奋中缓和下来,不停地看上看下,直升飞机,对于这个国家的人们来说,还是很稀罕的东西。
米格瑞,你会说些什么呢?我摸了摸背包里的圣杯,机会的圣杯,这个机会是我的,还是米格瑞的,还是阿诺卡的?胡乱想着,在麦道飞机的低沉嗡嗡声里,我慢慢睡着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