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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回首

至于那些害她之人,她定要她们尝尝愤恨绝望,痛不欲生的滋味!她发誓,这辈子,她就是他们的梦魇。

温暖的清风徐徐吹拂,蔚蓝的天空中,温暖的太阳在地上洒下一片金光。今日是沈家老夫人六十二岁寿辰,虽说没有大肆操办,但没人敢有丝毫怠慢,纷纷起了个大早。

沈梨若缓缓的走在去往梅园的路上,仔细的打量着周围即熟悉又陌生的一草一木,她多久没有回沈府了,两年?还是三年?上一世自打嫁给刘延林后她便少有回家,没多久随刘家迁往阳城后更是难得回来一次。现在看着这记忆深处的一草一木,沈梨若一阵恍惚。

“九小姐,各位小姐都已经早早去了梅园。这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要不……”耳边传来留春焦急的声音。

“不急。”

“可是……”

“无事。”

沈家祖上乃是前朝四大世家沈家的旁支,虽说如今所谓的四大世家已经没落,但沈老夫人却一直以名门望族自居。而沈梨若的父亲是沈老夫人的幼子,因不喜沈老夫人安排的亲事便放弃了养尊处优的生活,出钱捐了个偏远地区的小小县丞,一走就是好些年。沈老夫人因此一直耿耿于怀。后来沈梨若的父亲又没经过沈老夫人的同意私自娶了沈梨若的娘……一个镖师的女儿,这让注重门第的沈老夫人更是无法容忍。

沈老夫人拿自己儿子没办法便把气撒在沈梨若娘的身上,自从沈梨若随父母搬回沈家,沈老夫人便对沈梨若母女多加刁难,再加上各房妯娌落井下石,下人们狐假虎威,沈梨若的母亲整日郁郁寡欢,没多久便因病去世了。而她爹因爱妻去世,整日里愁容满面半年后也撒手人寰,留下沈梨若战战兢兢的在这个沈家大院里艰难生活,只得处处忍让。

上一世沈梨若为了能给祖母留下好印象,到了梅园之时沈老夫人才起身。没有沈老夫人的吩咐,她只得傻傻的在庭院里站了小半个时辰,在来来往往的丫鬟奴仆讥诮的眼神中冷的瑟瑟发抖,成为众位兄弟姐妹的笑柄。而这一世她绝不会再如此委屈求全,仰人鼻息,既然上天给她第二次机会,那么她必要为自己争上一争。

“九妹妹,九妹妹。”一阵清脆的唤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沈梨若一愣,这声音她很熟悉,非常熟悉,自从她随父母搬回沈家,这声音便一直存在于她的生命中,沈家六小姐沈梨焉。

沈梨若眼中寒光一闪,缓缓的转过头。

一个穿着绛红色缎面小袄的十六岁少女迎面走来。沈家众女,除沈梨若略显清秀以外,其余几位小姐的样貌都生的不错,沈家大小姐和四小姐更是这陵城数一数二的美人。而沈梨焉五官生的极好,只是颧高而唇薄,略显刻薄,又因皮肤有些偏黑,她每天出门前必在脸上敷上厚厚的白粉,结果使本来明丽的脸孔变得呆板和做作。

沈梨若暗自冷笑一声,道:“六姐姐安好。”

“妹妹好,听说妹妹前几日摔了一跤,现在可好?当时我得到消息,着急的不行,可是被母亲拉着帮忙准备祖母的贺礼,实在是抽不开身,还希望妹妹不要怪我。”沈梨焉一脸的歉疚。

“是啊,九小姐,我们小姐当时可是急坏了,嚷嚷着就要来看你,直到二太太告诉小姐你经过大夫诊治后已无大碍,她才松了一口气。”沈梨焉的贴身婢女冬青急忙附和。

这解释还真是多此一举。

沈梨若眼珠一转,迎上去抓住沈梨焉的手,嗔怪道:“姐姐这是说那里话,在这个家就数姐姐最是关照妹妹,妹妹又怎么会怪姐姐呢!”

“那就好,那就好。”沈梨焉拍了拍胸口,一副终于放下心来的样子。

“时候不早了,姐姐我们还是快走吧,要不然可要迟到了。”沈梨若微微一笑,道。

“对,我们快走。”

很快一行人便到了梅园大厅门前。

门外的婢女望见沈梨若二人,急忙掀开帘子进门通报。

“哟,两位妹妹来的真是早啊,我还以为你们睡过头了,正准备差人去叫你们呢!”二人刚跨进房门,便传来一个突兀的声音。

沈梨若顺着声音望去,便见一位身穿浅黄色丝绒掐腰小袄,下着一条百褶长摆罗裙的美艳少女挑着眉,斜着眼,一脸的阴阳怪气,正是沈家四小姐……沈梨落。

沈家大小姐沈梨苑乃是大夫人亲生,从小就是老夫人的心尖子。而她的婚事更是经过沈老夫人千挑万选之下,于去年嫁给锦州知府之子朱凌为妻。剩下未出阁的只有大房的沈梨落(排行第四),二房沈梨焉(排行第六)和沈梨若。虽然沈梨落艳名远播,但因其生母身份低微,就算从小被大夫人养在身边,这嫡庶的差距永远是她难以逾越的鸿沟。为了讨的沈老夫人的疼爱以便将来能许配给一个好的人家,二人自然成了对方的眼中钉,上一世二人这种争锋相对,互相讽刺的场面可是随时可见。

沈梨焉横了沈梨落一眼,转过头对着主位上体型微胖,面容慈祥的沈老夫人嫣然一笑,娇憨的说道:“祖母可别听四姐的,您的寿辰焉儿怎么可能忘记呢,一大早焉儿就起身为祖母准备了您最爱吃的芙蓉糯米卷,外加焉儿亲自为你挑选的一尊玉观音像,祝愿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说着示意冬青将糕点和装有玉观音的盒子呈上去。

沈老夫人一听顿时乐了,对着沈梨焉招了招手,笑道:“还是我的焉儿讨人喜欢,快过来到祖母身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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