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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李依然猜测的一点不错,她走进和平公寓,刚到楼下就被楼上抛下的物体差一点砸了头部。

是一块辣椒。她抬眼望着楼上,三楼阳台上郭东明的影子倏地不见了。

她干脆不上楼了,上去的后果是免不了一顿毒打,现在他打自己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她甚至猜测他的心理有些变态。

她在楼梯口徘徊的时候,郭东明已经跑下楼扯着她的胳膊往楼上拖。

这栋楼没有住进去几户人家,彼此又都不熟识,所以发生任何重大的事情都不会有人出来看热闹的。

郭东明才不管李依然的膝盖在楼梯上磕着碰着,他好像得到满足似的放声大笑。

“不是说去买菜的吗,是不是又去找那个兔崽子相会去了,你以为老子是吃素的什么都不知道。”

李依然抱着膝盖坐在地板上。

“怎么,不说话就是承认了,妈的。”一边骂一边继续撞击着她的头部。

“老子告诉你,老子玩过的女人多的是,不掏钱跟我上床的婊子排成了队,我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把你娶过来,就是要你跟我生一个儿子,你却不知好歹,还在我这里装处女。”

“你打吧,不打死我就不是人生的。”李依然终于爆发了:“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罪行,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郭东明气急败坏的说:“老子自打生出来还不知道什么是报应哩,老子不做亏心事就不怕鬼敲门。”

郭东明的电话响了,他接着电话,兴奋的喊:“知道了,老地方见,不见不散。”

郭东命把门反锁死,临走扔出一句:“等老子回来再收拾你,不信羊不吃麦苗。”

李依然丢了魂魄似的一动不动,她不知道这样的遭遇还要持续多久,她的眼里已经干涸。

复仇的计划越来越清晰的呈现在她的脑海里。

冬天的夜晚来的很早。

韩子阳一上班就发现郭东明带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妙龄少妇上了二楼。这里好像他的家一样,每个房间比新来的服务员还清楚。

韩子阳永远都不希望郭东明带着不三不四的人出现在酒吧,虽然他不会亏欠店里一分钱,但是为了依然,为了依然不那么孤独,他忽然想起要对他进行骚扰行动。

郭东命和那个少妇刚进房间,他就走进去问他们需要什么。

郭东明很不友好的说:“我们要服务员过来服务就行了,经理亲自过来我们有些不自自在的。”

“郭老板,你怎么不在家里陪太太到这里潇洒?”

“什么,你说什么?你已经有了老婆!”少妇大声嚷叫。

看起来她还不知道郭东明是有老婆的人。就更加坚定了韩子阳要恶搞一把,让他好好在这里出出丑。

“是呀,郭老板才结的婚,那场面在本市是数得着的。这么大的新闻,你却不知道。”韩子阳有意把声音拉长,让少妇听的真切。

“你在胡说什么,是不是认错人了,去叫你们老板过来,我要投诉。”郭东明急了,眼前的少妇前两天买彩票没想到成了千万富翁,郭东命自然不肯放弃这块肥肉。

“我们老板不在,老板临走交代我负责这里的一切事务,所以你可以跟我说你投诉的内容。”

郭东命站起来,拉着韩子阳走到角落小声说:“求求你,别在这里捣乱好不好,我正在谈一笔业务。”

“其实,我也认识这个女人的,她不是中彩票那个吗!”

“嘘。”郭东命堵住了韩子阳的嘴巴。

“好吧,我去叫服务员过来。”

“姓郭的,你到底有没有老婆,别在这里耍老娘,老娘跟你谈可是看中你的光棍身份,老娘有的是钱,还愁找不到合适的。”

郭东命在少妇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别听那个人瞎说,我怎么会有老婆,不信你去查我的户口呀!”

韩子阳拨通李依然的电话,向她反应了郭东命在酒吧里的‘动静’。李依然正在计划怎样对待郭东明,接到韩子阳的电话,说道:“我早就知道了,他每天都和别的女人鬼混,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听起来声音不对呀,你一个人在家里做什么?”

“哦。”李依然撒谎道:“有些累,已经睡觉了。”

“学校那边还有百货商场一直去吗?”

“已经放弃了!”

“怎么要放弃,不是说要考上最好的大学吗?”

“我已经结婚了,那些对我来说已经没有诱惑了,所以就放弃了。”

“——”

“子阳,现在我最需要的是你帮我一个忙,你愿意吗?”

韩子阳不假思索的说:“当然了。”

韩子阳得到命令径直去了郭东明所在的包间。

郭东明和那个少妇的身边已经撂了两个白酒瓶子,看样子他们好像已经醉了。

韩子阳又为两个人的杯子里斟满红酒。

“韩经理,你去找个女服务员,我要去卫生间。”少妇醉眼蒙胧的说。

“房间里不是有吗?”韩子阳问道。

“我想我要呕吐了,弄脏了这里的地板。”

韩子阳吩咐了走廊里的一个女服务员。

韩子阳端起一杯递到郭东明的眼前:“来,我敬郭老板一杯。”

“老弟,你可别在这里搅和了,等到我的事情办顺利了,不会亏待你的。”

“你醉了,我送你回家,那个大姐姐已经回家了,她把你一个人撂在这里。”

郭东命喷着酒气说:“你在跟我开玩笑,她不会撇下我不管的。”

“可是,现在她的确走了,不信你和一起去找。这里有卫生间,她是故意脱身的,把你当傻瓜看了。”

郭东命不信他的话真的让韩子阳搀扶着他去四下查看,真的不见少妇的踪迹。

“他妈的,只有我骗别人,没有想到让她给耍了,我他妈的成傻瓜了。”

“不对,她的皮包还在我这里,不可能走的。”

“不信你可以翻开看看呀。”

里边只有两百多块钱。

“你怎么知道的。”

“乍一看就知道是个骗子,她中的大奖也不会白给你花的。”

“不行,你要负责找到她,她是在这里骗我的,我就要投诉她。”

“你把这里当派出所了,回去好好醒醒吧!”

在门口,韩子阳给郭东明拦了一辆出租车。

“依然在家里等着你呢,半道上可别拐弯呀!”韩子阳大声喊着。

其实,少妇哪里也没有去,呕吐完之后服务员把她搀扶在休息室休息。少妇说自己撑不下去,要休息一会的。说她骗郭东明,只不过是韩子阳临时想出来的主意,他不愿看着郭东明把依然放在家里守空房。而依然刚才请自己办的事就是看着他醉的时候把他送回家。详细的情况他就不得而知了。

酒吧关门的时候,少妇还在闷头昏睡,韩子阳让服务员喊醒她。

少妇一脸的困倦,扫视了四周,打着哈欠问:“现在几点了?郭老板走了吗?”

“我们已经下班了,正等着你关门哩!那个家伙走了。”韩子阳淡淡地说。

“他没有说什么吗?”少妇不经意的问。

韩子阳眼珠一转:“说了,只是不便重复。”

“放心,我不会投诉你的,但说无妨。”

“他说你是个骗子,欺骗他的感情,他让我告诉你,他早就结过婚了,约你出来只不过是想你兜子里的大奖钱。”

少妇睡意全无,高声叫着:“该死的骗子,胆敢欺骗老娘,活的真是不耐烦了。”

他还说等有机会他一定会收拾你的。他不能容忍你欺骗他。

少妇不解,到底是谁在欺骗谁呢?

金美珠推开酒吧的门,有个服务员认识她,上楼汇报着。

“哦,怎么还不睡觉吗?”韩子阳关切的问。

“你不是也没有睡吗?我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什么好消息呀!一惊一诈的,是不是伯父伯母又放你假了?”

“什么嘛,只沾了一点边,你知道吗,我的爸爸妈妈答应了我们的婚事,而且还说要请人给我们看一个最好的日子举行订婚仪式,怎么样,高兴吧!”

韩子阳一脸惊讶,一脸迷茫,一脸无助。

她看他闷闷不乐,就问道:“是不是跟我在一起就不愉快,是不是这样?”

“不是。”韩子阳勉强笑笑:“怎么会呢,只是觉得有些太突然了,我的思想完全还没有做好准备的。”

王学亮见他们两个人走过来,连忙下车开门。

王学亮刚刚和恋人确定了关系,还留了些喜糖,抓一把给子阳:“这是我的喜糖,我做老大的,怎能丢在你们后面。”

“恭喜了,王哥。”韩子阳祝贺着。

“你们也要快马加鞭啊,什么时候请我喝一杯。”

韩子阳一下子乐了,搪塞着:“快了,就快到来了。我这只赖蛤蟆也能吃上天鹅肉了。”

王学亮说:“赖蛤蟆也不会有人嫌弃的,我说的对吗?金大小姐。”

“是呀,你这只赖蛤蟆不也吃上了天鹅肉,干嘛要说别人呢?”

“哎呀,肚子还真有点饿了。”金美珠捏着腔调说。

“走吧,走吧,我说过了就一定请,再说你又帮着把我的工资给长了,没有理由不请的!”王学亮慷慨的说。

“子阳哥,我们去吃烧烤吧?”

“随便好了!”

韩子阳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他早就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自己自始至终也说不清楚是喜欢金美珠还是不喜欢,反正就有那么一种好感,但是好感绝对不能和爱情划等号的。现在他的心思还在依然那里,她过的不幸,他的心里就很难过。可以这样说,从她出嫁那天到现在,他的心情就没有好过。在他生命之中,这两个女孩对他起到了很大作用,两个女孩也存在着天壤之别,一个富有,一个贫穷,一个幼稚,一个成熟。但是她们两个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拥有善良的天性。这一点很难让他做出选择。

夜市摊上,韩子阳的心事仍然很重,他在为依然担心,也不知道那个醉鬼到家了没有,他会不会喝醉了继续打依然。如果那样,他的心里就会不安的。

而那边,郭东明醉醺醺的在楼梯口叫喊着依然的名字,让她下楼搀他上去。

虽然李依然早就听见了,但是她假装听不见,她没有钥匙,下不去楼的。

不见她下楼,郭东命破口大骂起来,一边骂一边摇摇晃晃的爬着楼梯。

插钥匙,开门,她知道他回来了,就躲在被窝里佯装熟睡。

他满个屋子里吼叫:“他妈的,喊了半天也不下去搀老子上来,在哪个房间,老子今天晚上要杀了你。”

依然听的真切,在他没有回来未对自己动手之前,她已经做好了详细的计划。

这次无论如何一定要成功。她暗暗的对自己说。

郭东明此刻走路像跳舞,酒精已经完全刺激了他的大脑,她也看出来他现在已经没有杀鸡之力了。

她要在动手之前和他来一个对白。她按动了手机上的录音功能,摇晃着他的脑袋:“老公,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我都快想死你了。”

“你不是不让我碰嘛,干嘛要这样跟我说。”

“我是你老婆,怎么不让你碰,以前我不是有病,非要跟我计较。”

李依然放大了声音:“今晚你又去那里约会了?你知不知道你走之前把我锁在家里的事?”

“不知道,我呀,今天晚上去魔鬼酒吧喝酒了,陪一个中彩票的朋友去的。”

“听说是个女的,比我长的还要漂亮。”李依然故意拉长了声音。

郭东明不说话了,好像快要睡着了。

依然把他拉到正应着空调,开起了冷风。

“好冷,我好冷。”郭东明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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