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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往事(下)

这里是贝尔加公国边陲的一个小村庄,说他是贝尔加公国其实只是因为他更加靠近贝尔加公国的边防线。这个小村庄大概有二三十户人,简陋的栏栅围起了这个村子,小村子背靠着一片小林子,旁边一条清澈的小溪从东往西流去,女人们就在小溪边洗米洗衣服,而男人就在小林子里面打猎砍柴,还有些在村子旁边的地上种着地。

贝加尔公国和德罗斯帝国的交界坐落着许多这样的小村庄,他们自给自足,偶尔卖一些粮食还有布料给守疆的军队换取一些他们无法生产的或者来自帝国公国市里的小玩意。偶尔有些往返与两国的商队经过也会在这边买卖些东西,不过多是村民们向商队买一些日常的用品。

两年前,从商队上下来了一个女人,带着个小孩子来到了这个村子里,然后便定居了下来。只是,孤儿寡母的日子并不好过,一个人带着孩子,既要照顾小孩,又要干活养家。幸运的是,村子的村民都比较的友善,除了偶尔的有些闲言风语外基本都是互相的帮忙。

“妈妈,为什么爸爸那么久都没有来看过我们啊?为什么他们要骂妈妈你?”小男孩穿着宽大的亚麻衣,老旧但是依然干净的衣服上不再干净,布满了泥巴和灰尘。泛着黄色的皮肤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嘴角破损的地方还残留着血迹。

“小五,你又和别人打架了,你不是答应了妈妈不和别人打架的吗?”女人用毛巾仔细的擦拭着小男孩身上的灰尘。“你看,你的嘴角都流血了。”女人轻轻的用毛巾一点一点的点掉小男孩啊嘴角的血迹。

“可是妈妈,他们骂你,他们侮辱你,我不允许别人伤害你。爸爸不在,那我就要做妈妈你的守护者。”小男孩紧紧的攥着双拳,坚定的看着女人,

“你这眼神真的和你爸爸好像呢,小五。”女人痴痴的看着小男孩,嘴角扬起了一丝的微笑,似乎在回忆什么美好的事情一般。过了一会女人回过神继续仔细的帮小男孩擦拭着伤口。“可是他们也只是小孩而已,而且呀,他们说的话又不会真的伤害到我,会因此而伤害到自己的永远都只是自己而已。”说完话的女人把毛巾仔细的放在旁边的水桶里认真的洗干净,推开了破旧的木门,映入女人眼帘的是快要落到山底的夕阳,看着落下的夕阳,女人有点痴了。

“妈妈,妈妈,太阳才刚下山,不要做梦了,妈妈”小男孩拼命的摇晃着女人的衣角。

“啊,小五你都学会取笑妈妈了,不乖哦,看来妈妈要打小五的屁股了。”女人悄悄的擦了擦眼角的湿润,熟练的把毛巾晒了起来。转过身的女人没有看到背后的小男孩握紧了双手。

“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妈妈!”握紧着双拳的小男孩默默的在心底这样对自己说道。

那一天,下雨了,淅沥沥的雨冲刷着泥土地,浇灌着刚种下的麦田,春天的雨里洋溢生命的气息,生的希望。只是,在这个充满了生机的季节里,生命的逝去更加的被衬托出可怜。连绵的雨水带来了同样无法斩断的愁思。

“妈妈,妈妈,为什么,妈妈。”李默痛苦的哭泣着,然后他发现在雨里哭泣的最大的好处就是你并不会知道哪些是雨水,哪些是泪水。穿着白色孝衣的李默哭泣的看着眼前的土坑,那是村民们一起帮忙挖的,到村子里的这些年,女人的温柔善良感染了每一个村民,所有的村民都接受了他们,为他们不幸的人生感到可怜。只是他们都没想到,原来不幸的事还没有过完,才十三岁的伍默就已经被迫着失去了双亲,失去了那个最爱他的女人。

李默看着土坑里的女人,女人即使躺在那里也依然带着淡淡的微笑,身上穿着出嫁时的白色婚纱,是那么的恬静典雅。雨不断的落下,打在了挡在女人上面的伞上变成细流涓涓。

“好了,李默,时候到了,是时候要让梁女士入土为安了,梁女士在天之灵也不会想你这样淋雨的。”村长在旁边拍了拍李默的肩膀。

“嗯,我知道了,就让我再看一眼就好了。还有村长,从今以后我不叫李默,我的名字叫伍默。李家,我们高攀不起。”撑着雨伞的李默,不,伍默就这样看着女人,任由雨水冲刷着。然后默默的把旁边的土推进坑里,随着黄土不断的填入,女人也慢慢的被掩埋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停了下来,村民们也都散了开去,只剩下伍默依旧默默的看着眼前的土堆。看着孤零零的土堆,伍默不断的质问着上天,为什么明明那么善良的人却得不到应该有的好报,换来的只是这悲惨而又不幸的命运。

伍默左手拿着一块长长的木板块,右手拿着一把小刻刀笨拙的雕刻着些什么。木屑随着伍默的动作不断的飞落下来,过了不知道多久的时间,伍默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着眼前的木板块。只见木板块上面歪歪扭扭的刻着几个字:“母亲梁氏粱新蕾之墓”。

伍默把木板块插在了黄土堆前面,然后退后了几步,朝着墓碑跪拜了三下。

“妈妈,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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