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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联阴婚

疏星淡月秋千院,愁云恨雨芙蓉面。

伤情彦足留红线,恼人鸾影闲闭扇。

兽炉沉水烟,翠沼残花片。一行写入相思传。

记得我上大一的那年,我跟父母去我的五爷家,五爷的家在偏僻的农村,那里所谓的路,就是几十年或者是上百年用脚踩出来的土路,就像鲁迅在《故乡》里写的那句话,地上本来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这里没有路灯,还会经常性的停电,好似回到了民国时期一样,到了晚上9点以后出门,那真的是伸出手都看不见自己的五根手指,在大城市生活惯了的我,到了这里没有电脑,也没有网,在这里我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一日三秋,度日如年。其实在这个地方最难熬的就是晚上,一到晚上我就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觉,我躺在土炕上,听着时钟慢慢的行走,感觉时间慢的就像爬行的蜗牛,记得那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我突然想去厕所,因为我们老家的厕所都建在院外,所以我必须要走出院子,我拿着手电筒走出院门,只见院外的厕所离我近在百米之内,可是我却走了很久,我感觉这厕所好像长了脚一样,我走多远它就跑多远,就在我正纳闷的时候,我手中的手电筒突然间不亮了,这漆黑的夜晚似乎把整个世界吞食了一样,我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看不见,我尝试着拨动几下手电筒的开关,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周围静的可怕,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就在这时只见一户人家的大门口挂起了两个大红灯笼,几个小孩子在我的身旁一边打着灯笼一边跳着说:“看新娘去喽!看新娘去喽!”我看到亮光,心里的恐惧得到了一些缓解,同时我又对几个打灯笼的小孩子感到好奇。于是我跟在几个小孩的身后,走进了挂灯笼的院子里。只见这院子里面灯火通明,有很多的人热闹非凡,敲锣的、打鼓的、吹喇叭唱戏的,小孩子们打着灯笼,穿梭在人群中又打又闹。不一会只见一个新娘从昏暗的屋子里走了出来,只见她穿着凤冠霞帔,金色的凤凰牡丹图,在灯火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耀眼,新娘的后面跟着一个脸色苍白,驼着背的老太太,那老太太穿着一身黑色的棉袄,走路的样子很像鹤,只见她把腿抬高,后身子向前一躬,站稳后再走下一步,老太太走到新娘面前,她拿起一根红木做的秤杆,慢慢的挑下了新娘脸上的红布盖头,盖头被挑开的瞬间,院里所有的人都惊呆了,他们纷纷的交头接耳议论起来,“这女子真是世间少有啊,难道是嫦娥下凡,谁有这么大的福气,娶如此娇艳的女子啊。”

我踮起脚尖向新娘看去,果然像众人所说,女孩大约有十六七岁,那水嫩的脸蛋上带着一丝微微含羞的红润,大大的眼睛含着水晶班的泪光,那双眼睛是如此的纯洁,就像刚刚出生的婴儿一样,没有凡世的杂念,没有贪图,更没有怨恨,什么沉鱼落雁,什么闭月羞花,那些都是尘世间的美,怎能与这不食人间烟火的姑娘媲美,她美的叫人快要窒息,她美的让人如此着迷。我正看着入神,突然被一个粗狂的声音打断了,那汉子又黑又壮,看着新娘身边的老太太问道:“黑婆婆新郎是谁啊?”那汉子问完众人都纷纷向驼着背的黑婆婆寻问了起来。

“新郎啊~他早就来了,大家向这儿看。”我随着黑婆婆手指的方向,左右看了看,发现除了我以外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我正在纳闷,这时院里的人都向我围了过来,只见他们双手拱着拳说道:“恭喜啊小兄弟,真有福气啊小兄弟,恭喜啊。”我还在纳闷,这些人就连拉带扯把我推到了新娘子的身边,只见新娘害羞的低下了头,而我心里是又紧张又欢喜,因为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和这么漂亮的女孩靠的这么近。我刚想要说话,那小新娘突然间抓住我的手,向一间昏暗的小屋走去,看热闹的人们看到这样的情景似乎不太乐意了,他们大声呵斥道:“这是什么规矩啊,还没拜天地,怎么就先入洞房了,对啊这新娘看着文文静静的怎么比新郎还猴急啊。”

那黑婆婆听到众人的抱怨似乎很生气她大声呵斥道:“这是我家的规矩”黑婆婆的声音压过来所有的人。“谁要胆敢再说一句废话,我定让他魂飞魄散。”黑婆婆的话说完,院子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他们停止了议论,静静的看着小新娘把我拉进了屋子,关上了门。只见小新娘把门关上,然后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她那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我看。我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的女孩子这么盯着看,这让我感觉到很不自在。我的两只手一会抱拳一会又交叉在一起,紧张的不知所措。小新娘见我如此的紧张,捂着嘴笑了起来,然后她对着我招手说:“过来啊,坐到我的身边来,不要害羞嘛。”

我站在原地紧张的摇了摇头说:“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新郎”。

“什么新郎不新郎的,今朝有酒今朝醉嘛,只要我们彼此高兴不就行了,过来嘛。”话说完她就起身,拉着我的胳膊,把我往床上拉。我用力的甩开了她的手,只见小新娘失去了重心,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她闪着大眼睛,流出了水晶般的眼泪“你不喜欢我么?”

我摇了摇头说:“我来这里只是看热闹的,我不是你的新郎,所以我不能张冠李戴,假如我们以后还有缘相聚的话,我会追求你,会给你幸福,但是你现在还小,我不能图这一时的快乐,而毁掉你的一生。”我说完话转身就要往门外走。

小新娘见我要走突然间站起来说:“站住,不要出去,你会没命的。”我转过身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只见小新娘叹了口气说:“你不该来这里的,我不想加害一个好人,这床的下面有一个洞,你可以从这洞里爬到外面。”

听完小新娘的话,我感到很莫名其妙,于是我笑着问道:“这么大的门我不走,我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从这爬出去,真是莫名其妙。”

那小新娘显得有些着急,只见她一边摇头一边说:“这里所有的人,包括我都是孤魂野鬼,这个连阴婚的仪式是为了吸你的阳气,一会黑婆婆就会进来吸光你的阳气,你会死的,听我的,快从这里走吧。”听完小新娘的话我心里突然恐惧起来,我回想到刚刚发生的一切,是那么的非同寻常,我害怕极了,连忙走到窗边,只见门外的人全部变成了面色苍白,披头散发的恶鬼,我知道只有从这里走,才是我唯一的选择。我撩开床单,看见床下果然有一个洞,我深吸了一口气,刚要钻到床下,突然想到我还不知道救我的这个小新娘叫什么名字,于是我抬起头,看着小新娘说:“谢谢你救我,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父姓胡这里的人都叫我小兰,你快走吧,记住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你一直走就可以离开这里了,记住千万不要回头。”

“谢谢你小兰”说完我就钻进了洞里,刚爬了几米远身后突然传出了打骂声,“你这小贱货敢私自放走我的人,看我今天不打死你。”黑婆婆的话音刚落,只听清脆的皮鞭声从身后传来。“我错了黑婆婆,我在也不敢了婆婆。”只听小兰一边哭着一边向黑婆婆求饶。我停住脚步刚要回去,这时突然想起小兰跟我说的话,不管听到什么声音千万不能回头。可是小兰为了我正在挨打,也许那黑婆婆会把她打死,不行我得回去,我刚转身回头,突然脸上出现了一道光束。

“这孩子趴在地上干什么呢?”我抬起头只见五爷拿着电筒照着我,我看到了拿着手电的五爷,感觉就像看见了黎明的曙光,回去找小兰的勇气也涌上了心头,我对着五爷大喊:“五爷快跟我回去救人。”

“救人?救什么人啊?”

“就在我身后的洞里。”我回过头只见刚刚爬出来的黑洞,变成了一堵墙,墙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你这孩子,大晚上的,不在家睡觉,说什么胡话呢,走快跟我回家。”五爷把我拉起来,我一边被五爷拉着走,一边跟五爷说:“五爷刚刚我撞鬼了。”

“哪来的鬼,大晚上的别胡说,走快跟我回家睡觉去。”

“真的有鬼,刚刚我真的看见鬼了”。

“你们城里孩子,一到了晚上就瞎折腾,不好好睡觉,就你编这瞎话,还骗的了你五爷我,我看你骗鬼还差不多,走快跟我回家睡觉去。”就这样我被五爷拉进了院里,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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