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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道长装傻

谈话内容大意是,拦路抢劫者问:“吃的谁家的饭?”镖客答:“吃的朋友的饭。”再问:“穿的谁家的衣?”答:“穿的朋友的衣”之类的话,可以这样解释:没有盗贼,就不会有保镖的,故曰吃的朋友的饭。但这似乎也没有说明这两个对立面的微妙莫测的关系。

唐一山之所以听不懂,就是因为张道长和小东说的话就是这些旧时的黑话!

不过,唐一山可不傻,他有自己的宝库天机老人的记忆!

按道理说,天机老人也是当时唐代江湖中最大的一支帮派,走南闯北的,这点黑话自然是不在话下!

可是当唐一山努力回忆时,却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天机可是一千多年前的人啊!

这一千年来,就算是口音,每个地方都变化了,就更不用说是这种没有任何流通特性的黑话了!

想到这,唐一山也知道这时候不能死绷着了,一拱手,行了个非正式的礼节,然后就向着张道长主动问道:“道长啊,您这是说的什么典了?”

唐一山是听不懂,可是这不妨碍他略作引用!

道长本来是朝着小东的那个方向说话的,但是听到了唐一山的话之后,身子立时一震,不可意思的转过身子来,看着唐一山就像是看着一个怪物一样!

而这时,唐一山发现了小东的目光之中也是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不解之意看向了自己,似乎,这个眼中严重无人的小道长有点看不懂唐一山了!

唐一山倒是脸皮厚,反正天机是自己的师傅,而自己的天机的徒弟,虽然两人相差了千年,但是这一点都不妨碍天机老人疼爱徒弟!

这不,老人的这种记忆就是最好的例证!

所以唐一山的眼中的波澜不惊,就像是一潭死水一般的,很静很静!不过,唐一山的脑子里,可算是知道了怎么去震住这些江湖人!

那就是比他们厉害那么一点点!

如果有人说,日常用语中有许多是“江湖黑话”,肯定会大吃一惊。但这的确是事实。

在社会生活中,有一些我们不懂或者感觉神秘的“语言”和“文字”,比如符号、图语、咒语、占卜语、人体语、江湖语。

但是,当我们了解了它们的起源、构成、作用、表意和内涵以后,我们就会恍然大悟。原来神秘语言并不神秘,我们不仅能懂,而且经常有意无意地运用于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它原本就是中华文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谚云:“江湖话走遍天下,黑咕语寸步难行。”

可见江湖语是流行于全国各地三教九流、各行各业,覆盖面极广的一种通用隐语,是中国汉语中的社会方言。

它的一个最大特点就在于它的群体性和隐秘性。除了江湖中人和少数专家、学者之外,一般人是难以通晓的。

江湖上讲究八大门,即金、皮、彩、挂、平、团、调、柳。“金”指算命看相的;“皮”指行医卖药的;“彩”指耍魔术变戏法的;“挂”指习武练拳的(故称“挂子行”);“平”指说评书相声的;“团”指乞丐、卖唱的;“调”指搭棚子吹、拉、弹、唱的;“柳”指唱传统戏的。在八大门中,“挂子行”位列第四。虽然地位较低,然而江湖语却多出自社会贤达及文化名人之手,有着极其深厚的文化内涵。

由于历史的原因,江湖语作为一种特殊的语言,不仅丰富了中国的语言文化,而且在冷兵器的特殊年代,对于武林人士的思想沟通、技艺交流、走镖护院,甚至对于发展一方经济均发挥过特殊的作用。老一代武林前辈对江湖春点极其珍视,不肯轻传。

谚云:“能送十吊钱,不教一趟拳;能送一锭金,不吐半句春。”话是拦路虎,有时候话比拳还重要。

譬如说,你是看家护院的,晚上看到房顶上有个人,那人说:“好美一池水。”如果你答不上来,近期必然出事;如果你懂得这是一句试探软硬的话(江湖上称院子叫做“池子”,“好美一池水”意为这个院子里有不少钱财,可以来抢),只要正确应对就可以避免一场灾难。正确的回答是,贼说:“好美一池水。”你应回答:“水里没有鱼(意即这个院子里没有多余的钱财让你拿)。”贼又说:“水里鱼不少(意为院子里钱财不少,我有足够的能力在这里抢很多东西)。”你又答:“鱼身上有刺(意为即使有多余的钱财,因为我有高超的武功,有我在这里看护,你是拿不上的)。”这样,贼人一听就“扯活了”(意为跑了)。

而现在,在张道长的眼中,唐一山就像是一个装傻的孩子一样,一点都不知道掩饰自己暴漏的肌肉!

“唐先生,您可真会说笑,我们道家中人,哪会说什么点子啊!”

张道长转念一想,大白话就出来了!

这就是道长的聪明之处,形势不对,立马改换策略,鬼知道唐一山懂多少黑话了,再说下去,那可真就是睁眼说瞎话了!

唐一山可不知道道长心中是怎么想的,反正,他看来,道长就是高人,就是那种江湖中人,江湖中人么,岂能和大家一样这么???所以,唐一山大大咧咧的说道:“道长啊,您甭客气了,先做,咱们说事,至于这徒弟的事,随后再说!”

得,唐一山一张口,就把自己的辈分定格在了张道长一辈上,小东这亏可就吃大发了!

果然,只见小东一脸怒气的看着唐一山,满手的指头捏的爆响,看样子是恨不得冲上抽唐一山几下!

结果,道长明察秋毫,一转头,狠狠的瞪了小东一眼!

凡是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小东即便敢于违抗自己的师傅,那也是有限度的,这一次,看到师傅又一次的火了,小东只好一摆手,无奈的坐下了!

迎面相对的,正是唐一山那一脸奸笑!

小东心中大寒,他妹的,怎么这么倒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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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集益,70后重要作家。曾就读于鲁迅文学院第七届中青年作家高级研讨班。浙江省作协签约作家。在《十月》《人民文学》《中国作家》《钟山》《天涯》等大型文学期刊发表小说六十万字。2009年获《十月》新锐人物奖。2010年获浙江省青年文学之星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