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窑洞外面传来肖岩和钱中书喝问的声音,紧接着又从远处传来一个分贝底的声音,声音虽小,但我听的清清楚楚,话语中夹杂着骂娘的脏句,不是张泽还能是谁。
张泽回来了,听到他的声音,青思豫松开我的手,抬手擦擦眼角说“我们出去看看。”
我们牵挂着张泽和兰少辉的消息,也顾不上想太多,急忙迎了出去。
刚走出窑洞门口,张泽就一个人骂骂咧咧地走到了跟前。我看向他身后,并没有兰少辉的影子,就问他“人呢?”
“爷不就在这里,你孙子长针眼了?”张泽没好气地说。
“我没有问你,我问的是兰少辉兰哑子。”我不耐烦地说。
张泽听到我这么说,两眼瞪如铜铃,死死地盯着我,满脸的狰狞。我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急忙后退一小步,看着他的脸问“你干什么?在这里不带吓人的。”
“你他娘的就不先问问爷有没有事?”张泽气愤地吼。
“啊!”我这才明白张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这他娘的我能不能认为他是在吃醋呢?
“你这不是安全回来了嘛!”我偷偷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别胡扯,兰少辉呢?他究竟去了那里?”青思豫紧跟着问。
“不知道,那孙子跑的比兔子还快。刚转两个弯爷就追不上了,跟丢了。”张泽恨恨地回答。
“没有追上?”青思豫皱皱眉“你去追了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没有追上你怎么到这个时候才回来?”
我突然意识到青思豫问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兰少辉将张泽甩掉也肯定是最初追出去的时候,可是从他追出去到现在,少说也有一个小时了,他为什么到现在才回来。
“爷就不能迷路了?这破烂地方,爷刚转两个弯就找不到回来的路,来回晃悠到现在。”张泽仍然愤愤地说。
“迷路?你可真……”我摇摇头。
“你能耐你怎么不追?别他妈废话,快给爷找点水来,爷口渴的要命。”张泽一把推开我们,进入窑洞寻找我们盛水的军用水壶。
“竟然没有跟上?”青思豫的眉头皱的更紧。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张泽没有跟上更能说明兰少辉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不然他在没有光源的情况下不可能会甩掉张泽,我现在更相信了你的推测。”我凑到青思豫的耳边轻声说。
我将青思豫关于兰少辉的猜测如实告诉张泽,张泽听闻之后马上对青思豫竖起大拇指,并没表现出有多大的惊讶。他称赞青思豫想的周全,他早已怀疑兰少辉不是一个普通人,而且与此地和恶罗之咒牵涉甚深,但是他没有青思豫想的这么透彻。
“现在怎么办?没有这个妖孽帮助,我们是很难能够出的去。现在他不知所踪,你们说怎么办?咱是不是要挖地三尺呢?”张泽说着右手做出铲地的动作。
“一定要找到他,他是我们离开这里的关键。他万一跑出去不回来了怎么办?我们去那里找呢?这个地方这么大,外面又那么危险……”我不安地说。
“危险也要找。”张泽咬牙切齿地说“兰哑子身上蕴藏的秘密太大,恶罗之咒的秘密很可能就落在他的身上,想不到爷这次来罗布泊还来对了。”说完张泽又嬉皮笑脸地拍拍我肩膀,面带猥琐地说“你小子这次算是立了个功,回去赏你一个大美妞。”
“又没有正经……”青思豫不悦地皱起了眉。
以前和张泽打屁胡扯的时候,我们没少谈女人。男人嘛!这很正常的。可这一次他当着青思豫的又这么说我就感觉到别扭了,他怎么这么没皮没脸的。
在我们所有人心中,现在都已经明白兰少辉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出去寻找他无可非议,肖岩和钱中书并没有记恨他,也表示赞同。
经过磋商,张泽和青思豫一个小队,肖岩和钱中书一个小队,沿两个方向寻找。而我很不幸地被他们排除在外,因为我们这里还有一帮子学生需要照顾,而我则是最合适的人选。
抗议无效后,我不得不留在此地,照顾她们的饮食起居,并保障好两个搜索小队的后勤。张泽在临出发前遗憾地拍拍我肩膀让我放心,找到了正主他一定会给我带回来,让我在此地安心地等着他们。
我知道自己的身手最菜,加入搜索队也没有大用,留下来还能发挥余热,做一个保姆使用。因此也没有再强求,只是叮嘱他们我们还有武峰和丁曼两个人没有找到,无论如何也要顺带把这两个人也给找回来。
两个小队出发后,剩下我没有一点事情做,只好和林枫她们一帮人在一起安慰着她们的情绪。
她们这些人不断地抱怨这种黑暗压抑的环境,不断地诉苦。幸好距离我们不远就是“桃源”,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让她们去那里放松一下。但是“桃源”里面危险性更大,她们也都听话地就在我们认为安全的一小块草地上嬉戏,舒缓着紧绷的神经。
两个搜索小队时常回来休整,补充装备。搜索进行的非常不顺利,一直持续了十几天的时间,四个人个个累的疲惫不堪,可还是找不到兰少辉、武峰和丁曼的一点蛛丝马迹。
每次回来休息,张泽都是气的不停骂娘。他这几天也实在太累了,骂着骂着就含着脏话睡了过去。
在这几天里,压抑依然侵袭着我们。经过了两次玩命的经历,我的意志力也算是比较坚强,咬咬牙也还能挺过去,可苗雪他们一群人的情绪渐渐变的烦躁了起来。“桃源”里面也不再能缓解掉她们的压力。令人窒息的气氛悄悄地笼罩在我们的心头,每一个人都变的烦躁不安,直到有一次任天城实在撑不下去,在“桃源”中奋力地奔跑着发泄,渐渐失去控制。幸亏我发现的及时,在他刚踏入危险区域的时候将他追了回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这次事件以后,我不敢再放任她们去“桃源”。留在黑暗的窑洞中,虽然压抑,但没有直接针对生命的危险,我每天拼命的绞劲脑汁想话题与他们聊天舒缓压力,讲故事讲的我编都无法再编下去,可他们的状况仍是一天比一天糟糕。
在我认为我们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兰少辉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