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不再理会兰少辉,走到我面前盯着我数落“翅膀长硬了?活腻歪了?总以为了不起是吗?爷如果再晚来一会,你他妈就也像上面那两个一样,被啃的只剩下排骨。”
我知道他这么大的火气是真正把我当做朋友,他在担心我。我也理解他的心情,低着头听他奚落,不敢有任何怨言。可转念一想,我一个大老爷们做自己认为对的事,何必向他低头,我又没做错事。
这样想着,我抬起头正想反驳他,张泽却挥挥手继续说“别打岔。还不服气是吗?爷教训你的时候不想看到你眼神。”
说完张泽又转头看看我周围的人,一点情面也不留“你带着这么些小屁孩干什么?你是来救人还是来找幼儿园阿姨?你真想把爷气死呀!”
听到这话,其他人全都不服气,都觉得张泽说话太刻薄了,纷纷磨拳擦掌的表示自己已经成年,来到这里是带着伟大理想的。
张泽停止说话,一个接一个从他们脸上看过,当看到苗雪时,苗雪朝她调皮一笑,挥挥手说“我叫苗雪,树苗的苗,白雪的雪。”
张泽盯着她愣了一下说“你父亲苗戴雄,广州东林集团董事长,旗下跨国公司8家,涉及26个行业的外贸生意,身家上百亿,以倒卖古玩发家。唯一的女儿苗雪,从小娇生惯养,整天除了惹事生非,其它无所事事,热爱考古探险。此次出资五百万带着一群狐朋狗友胆大包天地进入罗布泊,美名其曰科学考察。”
苗雪听的眼大如核桃,满脸的不可置信“你怎么知道?”
张泽低哼一声“爷还知道你左乳下有个黑痣,难道这也要告诉你。”
苗雪马上双手抱胸,脸上不可思议的表情更甚,戒备地看着张泽不敢再说话。
张泽又将其它人巡视一个遍,直接了当地说“你们目前有两条路,第一,跟着直升机的指引迅速离开罗布泊,回去后狂欢、住医院、乱搞男女关系随你们折腾。第二,按照你们的预定路线继续前进,然后奄奄一息时被直升机救走,如何决定你们自己掌握。”说完他也不理会各人的反应,径直走过去指挥上面的人放下绳子拉我们上去。
上去后我才发现另外两个竟然是武峰和丁曼。丁曼出现在这里我不奇怪,让我感到惊讶的是武峰怎么也出现在这里,并且和张泽丁曼混在了一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到我惊讶,武峰笑呵呵地向我解释。原来自从我们从瓦屋山回来,丁曼就一直在暗中跟踪保护我。我回家去找武峰时已经暴露了我们的关系。我前脚刚离开,丁曼就找上武峰,向他讲了事情的大致经过,重点指出我身边必须有个可靠的人保护,武峰也感到我这次是铁定要遇上大麻烦,一口答应随丁曼到北京负责我的安全。
武峰的话听起来有点吞吞吐吐,眼光也有些闪烁。我感到事情并不像他讲的那么简单。但来已经来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现在也不是谈论这种事的时候,只好暂时作罢,以后有机会再找他祥谈。
我和武峰打过招呼,转头看向石墓上面的沙地,沙地上到处都是巨鼠的尸体,点缀着颜色单调的沙漠。那两个逃上来的司机已被巨鼠啃的只剩下骨架,场面血腥,虽然我不满他们的作为,但依然感到痛心。
张泽此时已指挥着直升机将掉下石墓的车子拉了上来。然后把所有车子和昏迷的三个人仔细检查一遍,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才继续对他们说“伤员装机载走,其他人开车离开,给你们两个小时准备,两个小时后直升机会来指引你们。”说完他把我拉向直升机,武峰和丁曼也跟着走上来。
“干什么?”我问。
“装什么逼,爷都已经被你逼到这里来,你说干什么。”张泽的话中火药味十足。
这时兰少辉猛然拦在我们面前盯着张泽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张泽冷冷地看着他说“兰少辉,身份资料是假的,你的过去完全是个迷,没人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你来此的目的何在。趁爷现在没心思理会你,你赶紧从爷眼前消失,别逼爷把你当特务处理掉。”
听张泽这么说,兰少辉毫不在意,犹豫几下翻开他的袖子,把胳膊伸在我们面前。
我看到在他小手臂上有个纹身,但我看不懂那是什么意思,只是感觉上像个复杂的几何图案。谁知张泽一看之下脸色变得煞白,直勾勾地盯着这个纹身,眼睛眨也不眨。
丁曼感觉异常,也探头过来张望,看到这个纹身顿时一把抓起兰少辉的胳膊,拉到自己眼前。一边看着纹身一边不停地打量兰少辉的脸。我和武峰彻底傻了眼,不知道他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半晌,张泽才回过神,他一把打掉丁曼抓着兰少辉的手对兰少辉说“你从那里搞来这个标记?”
兰少辉意外地看张泽一眼反问“你不相信我?”
张泽点点头“此事关系重大,我不得不小心。”
兰少辉说“我向你透露这个秘密,本身就担着莫大的风险,你以为我是和你开玩笑?”
张泽微微地摇摇头“我可以把这个理解为你的赌徒心理,你在赌我的反应。”
兰少辉低声轻叹道“你不相信我没关系,但是你们此行将有极大的凶险,如果没有我指引必然凶多吉少。”
张泽冷笑道“搞了半天你是想入伙呀!告诉你,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人,也不管你怎么搞来这个标记,绝对不行。”
张泽话音刚落,丁曼接起话说“我觉得行。”
有人唱反调是让人非常不愉快的事,张泽现在就是这样,满脸怒容地瞪着丁曼。
丁曼不顾张泽的不满,继续说“我们可以带你走,但你必须要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什么?”
兰少辉听后稍做思索就点点头说“好,只要找到地方,我一定完完整整把一切告诉你。”
张泽怒哼一声“你可以自己去找,为什么还要求助找上我们?对你来说在我们面前暴露这个标记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兰少辉闭上眼,无奈地说“我找不到那个地方,你也知道我没有身份,不可能找到人帮我。”
张泽接着问“那你如何断定我们的目的地一样呢?”
兰少辉说“正如你刚才所说,我在赌博。”
丁曼看着兰少辉问“为什么一定要去那里?”
兰少辉好像心事重重,仰头看向天边的白云,幽幽地说“我一定要找到他们,找到属于我的世界。”
他们这段对话我一句也听不明白,我看着正走向直升机的兰少辉问张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兰少辉究竟是什么人?
张泽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太神秘了。”说完又深深叹口气说“我有种不好的预感,真的不该来这个鬼地方。”
我正想接着问那个标记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们一看到这个标记就大惊失色。还没张开口就看到苗雪携阮晓亚走过来,并大声喊“你们要去那里?我们也要去。”
张泽根本不搭理她们,拉着我上了直升机,直升机马上起飞,丢下正在地上张牙舞抓的苗雪等人,径直向着西北方向飞去。
军用直升机性能超越,但是噪音巨大,不大声喊别人根本听不清你在说什么,我看他们都在闭目养神,唯有兰少辉隔着机窗看着外面发呆,索性也靠着机壁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