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恭贺大王寿辰,祝大王开疆扩土,成就伟业!”废魏王如今着一身粗布衣裳,眼睛始终盯在地面,表现出一副不敢直视秦王威容的惶恐模样,他跪拜在地上,仿若练习过千万遍,毕恭毕敬地对着灭国仇人行着君臣大礼,他肃声道,“臣恭祝大王福寿延年。也给王后及各位娘娘请安。”
这些话说下来,即便是对他心有意见的人也不由地放下戒心。毕竟,谁不爱听好话。秦王乐,命废魏王起。
“臣进来祝贺之前,听到有人在弹奏魏乐,臣久离魏国,久不闻魏乐,却在今日重听此曲,臣从来都没有如此开心过。”魏王感慨道,似真似假。
明月抬头看向他,见他满是怀念,心中冷嘲,原以为他还有些良心会稍微愧疚一些,没想到他压根没记住这曲子。明月不由地怀疑当初魏王选她做王后当真是男子倾慕?
“我说臻夫人弹的乐曲不像我们秦国的乐曲,原来是魏国的呀。”一个夫人在王后的眼色下,斗胆说话,“臻夫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不满大王收了魏国,所以才在宴会上故意以魏音来讽刺大王?”
“魏国早已灭国,魏音不过是秦国的一种音乐罢了,难道夫人连这种喜事都不知道?”明月反击道。
“夫人说的是,魏国早已不在,如今是秦国的一个郡,是臣失言了。”废魏王一脸惭愧地说道,“臣不才,唯剑术尚可,不如就请夫人和臣一起用魏郡的乐和剑来表达对秦王的敬重。您看如何?”
“不必,先不说妾的手受伤了,”明月答道,伸长了玉手,观赏道,“单说这曲子,乃是描述一少女纯粹的闺中生活,欢快明亮,与你这黑沉沉的剑术可不容。”
“是臣莽撞了,还请臻夫人见谅。”魏王躬身道。
“废魏王耳朵不好,记性也不好,这可是被你从魏王后贬为夫人最后被你亲手杀害的奚小姐亲手作的呢,你不会也忘记了吧?”明月冷笑道。
魏王面色顿时便白。
先前开口为难的夫人眼珠子一转,道:“听臻夫人的意思,难道夫人和魏王还是熟人?我们单单知道魏国奚夫人乃是小国公主,害死了魏后,虽然有传言说两人乃是同根姐妹,却都不怎么当真。如今听臻夫人一说,这奚夫人居然还是魏王的发妻。真是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连这种隐秘的事,废魏王都告诉了臻夫人,可见这关系非同一般呢!”
后宫妃嫔和大臣们看向明月和魏王视线的目光顿时暧昧起来。
“大王也认为妾与废魏王纠缠不休?”明月直直地看着秦王,见秦王犹豫不决,心中泛起一丝苦涩,她是不是想的太天真了,秦王夜夜留宿,却对她以礼相待,秦王只是视她为红颜知己而非能生儿育女共度一生的妻妾,她怎么就心动了呢?
“够了。”秦王怒道,“此事是寡人告诉臻夫人,尔等再出言无状,就自请迁往冷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