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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晚安

【1】

吃完了烧烤,人们嘻哈玩闹,或者继续吃,或者继续跳。折腾了两个多小时之后,大家纷纷散场,回帐篷里睡觉。两三个人在湖岸边坐着,泡了一会儿脚,就离开了。直到余忆和江尘风散步回来,周边都安安静静的,能听到蟋蟀的叫声。

“我要到湖边泡脚,你来么。”这里不适宜洗澡,只能简简单单地洗洗就睡了。

“一起。”

两个人挽起衣袖,裤脚。余忆坐在湖岸边,双脚拍打着水面。江尘风则坐在一旁,双腿伸进水中,双手撑在草地上,仰头望月。

两个人没说什么话,余忆则是播放手机里的音乐,丝毫不在意江尘风就坐在旁边。

“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

飘洋过海的来看你

为了这次相聚

我连见面时的呼吸都曾反复练习

言语从来没能将

我的情谊表达千万分之一

为了这个遗憾

我在夜里想了又想不肯睡去

记忆它总是慢慢的积累

在我心中无法抹去

为了你的承诺

我在最绝望的时候都忍住不哭泣

陌生的城市啊

熟悉的角落里

也曾彼此安慰

也曾相拥叹息

不管将会面对什么样的结局

在漫天风沙里望着你远去

我竟悲伤的不能自己

多盼能送君千里

直到山穷水尽

一生和你相依

……”

歌声停,余忆把手机关上。她想起身了,便拿来放在旁边的毛巾,正准备要把脚擦干净,毛巾却被江尘风拿过,把她的腿抬起发在他的腿上,低头把她的脚擦干净。

余忆看着,没有阻拦。

不知为何,她听完这首歌变得突然不想说话,思绪不知飘到哪里,只觉得这首歌讲得有点像自己。

江尘风也沉默着,没说话。只是轻轻地把余忆的脚擦干净,还慢慢地按摩。

“不用了,你擦你的吧,我先回帐篷了。”余忆突然回神,把脚收回,穿了鞋子离开。

江尘风没有看她,只是眼眸暗了暗……他知道刚刚的那首歌描述得多么像余忆的内心。

——他懊恼着,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抛弃她。

【2】

回到帐篷里的余忆,穿着保暖衣,躺在被窝里,却睡不着。她内心挣扎着,羞愧着,原因是因为她占着原本不属于她的睡毯,因为她丢三落四地没带帐篷,因此让江尘风在外边守夜,坐在帐篷旁入眠。

即使天气好,但是夜晚也会很凉的吧?要知道,现在的天气,早热晚凉的,一不小心可能又要感冒发烧了……余忆可不想再让江尘风发烧了,不然她会很自责的。

“江尘风,你睡了吗?”余忆隔着帐篷问外边的江尘风。

“……还没,有什么事?”

余忆听得出江尘风沙哑的声音。

其实他快睡着了吧?

“那个……你还是进来睡吧,在外边你会着凉……”反正他们又不是没一起睡过,只是隔了一段时间,余忆渐渐习惯一个人的睡觉罢了。

“你不用担心,也不要勉强……我在外边挺好,你继续睡觉吧。”江尘风知道余忆在担心什么,便没有多说。

“……”余忆听到了,却没有吭声。而是放下被子,拉开帐篷的拉链,看到了江尘风。

他闭着眼,睫毛长长的,月光下的他很安静。

余忆则是抱住了他,头靠在他的肩上,在他的耳边轻声说着:“我都这样了,应该是你勉强了吧。”

江尘风被惊醒了,他感觉有柔软又温暖的东西抱着他,他的睡梦中也是这个画面……一惊醒,江尘风紧紧地抱住余忆,生怕会把她丢了。

“江尘风,我要你和我一起进去睡觉……”余忆又再说了一遍,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快要睡着了。

“好。”江尘风应着,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而后他站起身,抱着快要睡着的余忆钻入帐篷里。

把拉链拉上,两人躺在睡毯上,余忆抱住江尘风的腰,像暖水袋似的紧紧地抱着。江尘风看了她的睡颜良久,才闭上了眼。

夜空下,静谧的草地上,帐篷中,两人在睡毯上相拥而眠,度过漫长的黑夜。蟋蟀有一声没一声地叫着,像是给在睡梦中的人们歌唱,唱出一首动听的夜眠曲……

【3】

这天,阳光灿烂,光线投射进入帐篷。

江尘风醒了,余忆还在睡觉。他用手轻轻地捏了捏余忆的脸,余忆则是皱了一下眉,嘟嘟嘴迷迷糊糊地说着:“别闹……”

江尘风好笑地看着她,低头吻住了她的嘴巴。

“……唔!”余忆成功地被江尘风弄醒了,“放开……唔……”余忆睁大双眼,双手抵在江尘风的胸膛。

江尘风本来是想亲一下就放开她的,可是他竟然沉迷其中,于是越吻越深……

过了一会儿,他把她放开,余忆喘着气,刚醒来的她还没吸几口新鲜的空气就被江尘风给强吻了,还吻了这么久,于是被分开的她突然有点呼吸急促,瘫软在他的怀里。

“你,你一大早地干什么啊……”余忆有一气没一气地问着把头靠在自己肩上的江尘风。

“情难自禁。”说好的只是偷亲一下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差点使她窒息了。

“什么破理由,放开,我要起来了。”休息了好一阵之后,余忆生气地说道。

江尘风放开她,笑着说道:“下次,绝对不会这么久。”

这句话惹得余忆脸红,还有下次?这人趁她睡觉还没醒就搞“偷袭”,她觉得江尘风就是故意的,他推醒她不就得了,还吻她……

【4】

梳洗过后,余忆站在阳光下,伸长手深深地呼吸新鲜的空气。

“嗯,天气真好啊!”余忆闭上眼,享受了一下阳光的温暖。

要是在车水马龙的城市里,可没有这么好的空气,和微微温暖的阳光呢。只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火辣辣的光线。

“嗯,人也很美。”江尘风在她的身后看了好久,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

金色的阳光披在她的身上,微风徐徐吹来,她的棕色中长发在摇曳着,背影显得那么唯美……站在她身后的江尘风情不自禁,于是就抱住了她。

“……”余忆浅笑地嘴角僵住,心想,他几时来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放开。”余忆知道江尘风最近有些“得寸进尺”,便习以为常,但是在这种人多的地方最好不要秀恩爱会好一些……

江尘风把头靠在她的颈窝,蹭了蹭她的肩膀,没有说话。

“……”余忆无语,又再说了一遍,“放开。”

他还是抱着她,没有说话。余忆感觉到他的头慢慢抬起,气息越来越近……他含住了她的耳垂。

“你、你干什么……还有人在看着我们啊!”余忆脸红,她知道露营的人们中也是有小孩的……说不定在看着他们呢!余忆什么时候这么糗过?她出糗都是拜江尘风所赐的!而他还在一旁彬彬有礼的样子……真是不公平啊!

“他们都是大人,知道不会打扰我们。”

“还有孩子!”

说着,一个在湖岸边玩水的少年走了过来,大约四五岁的样子,看起来萌萌哒。

“叔叔,阿姨,你们在干什么啊?”

江尘风往余忆嘴边偷了一个香,便放开余忆,半蹲下来对那个男孩说道:“就像你的爸爸妈妈一样,”说着,抬起头看向余忆,“在恩爱。”

“恩爱是什么?”孩子好奇地问道。

“就像你长大后会喜欢一个女孩一样,你爱她,她也爱你。”江尘风笑着看着小男孩说道。

“哦……”小男孩走到余忆身边,问她,“就像叔叔喜欢阿姨那样么?”

“呃……”余忆有些无语,江尘风他在乱说什么,小朋友哪懂什么爱不爱的?余忆牵着小男孩的手,对他说:“走,阿姨带你去玩,别理这个怪叔叔。”说完,余忆瞪了江尘风一眼,然后带小男孩离开。

“好呀好呀!”小男孩一听见玩,便乐了。这时,他回头对江尘风喊道:“叔叔,阿姨生气咯,你要加油啊,嘿嘿!”

余忆无语着,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早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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