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云瑞走进客厅,果然看到一个年轻男人坐在椅子上,看到他进来,那名年轻男子站起身来,微笑着冲他颔首致意。
郑云瑞在主位上坐下,毫不客气地说道:“你有什么事?”他看着眼前的男子,不禁皱起眉头:这个男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眉清目秀!男人长成这种样子,简直就是个兔儿爷!这种人为什么会找到自己这里?
清云凤将郑云瑞的鄙夷尽收眼底,她淡淡一笑:“在下来找将军,自然是有要事相商了。不知将军可否……”她看了看站在门边的管家。
管家倒是极为识趣:“老爷,小的去给客人沏些好茶来。”说罢,关上客厅的门退了出去。
清云凤侧耳细听,确定那管家没有在门口偷听,而是的确走远之后,才从椅子上站起来,面色一凛:“御林军副统领郑云瑞接旨!”
“啊?”郑云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清云凤将圣旨从袖子中拿出来,严肃地重复道:“御林军副统领郑云瑞,接旨!”
郑云瑞虽然怀疑眼前之人的身份,但是圣旨就在眼前,他即便再怎么讨厌这个娘娘腔,也不能对圣旨不恭。“臣郑云瑞聆听圣谕!”他跪倒在地说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御林军令牌从宣旨之时起既行作废,除朕亲笔圣旨之外,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任何信物调拨御林军!钦此!”清云凤用一种缓慢却颇具威压的语气念完了圣旨,然后走到郑云瑞面前说道:“郑将军,接旨吧?”
郑云瑞站起身来,接过清云凤手中的圣旨,仔细地看了一遍,才有些狐疑地说道:“圣旨是真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清云凤有些好笑的说道:“郑将军,听你这口气,好像在怀疑这道圣旨的真伪?这可是大不敬,要砍头的。”
“那还不是因为你……平日里传旨的都是公公,或者是某位大臣,但老子从来没有见过你……”即便是面对“大不敬”罪名的指控,郑云瑞还是性格不改,依然把“老子老子”挂在嘴上。但是他猛地住了嘴,瞪大眼睛看着清云凤。因为他发觉面前的这个男人,宣旨之后的声调有了很大的变化——简直、简直就像个女人!
清云凤看着瞠目结舌的郑云瑞说道:“郑将军?说下去啊,你从来没有见过什么?”
郑云瑞瞥了一眼清云凤的脖颈,然后并不意外的发现那里没有男子应有的“突起”……这个在沙场上叱咤风云的将军头一次结结巴巴的说话:“你、你……女人……你……传旨……身份……什么人……”
“堂堂的郑大将军,怎么连话都说不清楚?嗯,让我来推断一下,郑大将军应该是想说:‘你这个女人是何身份,为什么会让你来宣读密旨?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是想这样说吗,郑将军?”清云凤说道。
郑云瑞没有说话,呆呆地点了点头。
若是有人见到此刻的郑云瑞,估计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去:一向都是只有他训斥别人的份的郑大将军,如今竟然被一个女子说的呆若木鸡……
“郑将军,你可以想一想,偌大的天泽国,又有多少能够干涉朝政的女子呢?”清云凤说道。
郑云瑞恍然大悟,然后又忙不迭的跪下叩头道:“参见仪凤公主!”
清云凤看到郑云瑞行此大礼,也不再玩笑,忙不迭地伸手虚扶:“郑将军不必如此,你是天泽国的护国将军嘛!”
郑云瑞连连摆手:“公主您太夸奖臣了,臣算什么护国将军,您的外公季老将军才是天泽国的护国将军啊!臣只有在战场冲杀的本事罢了。”
“郑将军过谦了,什么叫‘只有’在战场上冲杀的本事?正是因为郑将军有这样的本事,天泽国才能有一个稳定的边境,边陲的老百姓们才能安心的生活啊!”清云凤说道。
郑云瑞毫无城府,听到清云凤的赞扬,开怀大笑:“哈哈,能让公主如此称赞,多罗国若再敢进犯我国边境,臣一定豁出性命,将他们打的屁滚尿流!啊,不对不对,是落荒而逃……”郑云瑞虽然粗俗鲁莽,但是在一个女子——何况这名女子还是公主——的面前这样讲话,还是闹了个大红脸。
清云凤倒是一点儿也不介意,她摆摆手说道:“呵呵,郑将军不必改口,对于这些胆大包天的敌人,就应该把他们打的屁滚尿流!不过——”清云凤话锋一转,“眼下边境还算平静,倒是京城这里有将军立功的机会。”
“京城这里就有臣立功的机会?”郑云瑞很是激动,但也有些疑惑,“臣日日都在京城内外转悠,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啊……难道皇上要在京城附近打仗,需要调拨臣的御林军?可是这里有什么仗可打……”
“郑将军,御林军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可以大规模调动呢?”清云凤没有回答郑云瑞的问题,而是向他提出了疑问。
郑云瑞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大规模调动御林军,只能靠完整的令牌!皇上手中有两块令牌,分别与淮江王、丞相手中的令牌相匹配。只有合二为一的令牌才有调动城内外御林军的能力。”
“郑将军说的不错。但从现在起,你要牢记这份密旨的内容!因为可能会有人拿着完整的令牌来调动你和你的兄弟们。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来者应该是刘景安的人——嗯,或许是兵部尚书……而头一个响应调兵命令的人,应该就是你的副将李莘。”清云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