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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十年后

春去秋来,很多年过去,在中土大陆的最南方,有个叫慈安的小镇,镇外是一片很高的山脉,在这片山脉中一个老者带着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在此修行。

男的叫做千澈,女的叫做陆音,据说在她出生时,有天籁之音响起。男的眉清目秀,眼神清澈如水,约莫十五六岁。女的稚嫩淡雅,如清莲初绽,十来岁的样子。

“澈哥哥,学完这段术法我们去抓长毛猪好不好呀?”陆音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千澈。

千澈无奈地摇摇头,摸了摸陆音的小脑袋,宠爱地说道,“好好,都依你,反正是音音你学法术,所以嘛快点学完,哥哥带你去玩。”

“澈哥哥,墨爷爷为什么不教你法术呢?”陆音仰起小脸,两个小辫子在身后荡来荡去。

千澈白了陆音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天资聪慧,前辈说我不适合学习法术。”说完,千澈叹了一口气,他读过墨熠的很多术法心得,却始终学不会。

陆音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不好意思地拉着千澈的手,娇声说道,“澈哥哥,等我学会爷爷的法术,我来保护你好不好。”

听到这句话,千澈突然想起一个狐族少女,在那个十年前的月夜,她也说过同样的话,却不知如今过得如何,有没有惹她娘生气。

“澈哥哥,你在想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

“啊?没,没什么。”

“还说没什么,脸都红了。”

“呃,有吗?”

“当然有!”

“好吧,其实我在想音音什么时候长大。”

“澈哥哥,你希望我长大吗?”

“当然了,长大了就能知道小妮子你有多美。”

“那我长大了嫁给澈哥哥好不好?”

“啊?”

……

在他们长大的十年里,千澈和陆音几乎时刻在一起,自从他看见了陆音父母身亡以后,他对待陆音特别疼爱,陆音也非常喜欢黏着千澈,墨熠经常出门好长时间,而千澈承担起了照顾陆音的任务,十年如一日,他觉得这种生活很开心,能够看到陆音的笑容是他这一生最骄傲的事情。

陆音小小年纪就已经学会了很多法术、剑术,只要能搜罗出来的术法,没有她学不会的。只是她出身时候的天籁之音没有再出现过。她和千澈经常在山间猎杀低级妖兽,千澈引来妖兽,她负责猎杀,每一次都能准确击中妖兽要害。

很多年以后当千澈回想起自己的过去,这段和陆音在一起的童年才是他一生最快乐的时光。

墨熠再一次回来,每一次归来都会给两人带好多好玩的好吃的东西,让他们开心好久,墨熠也会露出开心的笑容,只是脸上渐渐有了皱纹。

在陆音学会冰术的那一个晚上,墨熠惊叹她的天赋,于是给她占了一卦,这也是最后一卦,玉石快速旋转,最后竟爆裂开来,化为齑粉。这一次他望着云层沉默了一个晚上,天亮时千澈才模模糊糊听到墨熠说出一句话,又像是在询问自己,“真的有天机吗?”

千澈不懂什么是天机,只是像墨熠一样看着天,喃喃自语,“难道有神仙?”

这一日,墨熠来到八尊浮雕前,他之所以选择居住在最南方的山里,是为了提防这里产生异样,能够马上警觉。十年中,他曾多次来到这里,他只知道这里是一座巨大的法阵,至于是谁建造的这座法阵,他一无所知。拗不过千澈和陆音的要求,墨熠顺便带着他们到此。当他看着其中一座龙形浮雕时,月魄珠突然产生异样,珠面浑浊一片,不再通明剔透。

“终于还是来了!”墨熠说完这句话后,便厉声呵斥千澈带着陆音离开。千澈第一次见墨熠如此紧张,不再多问,便带着陆音远去。

浮雕缓缓移动,地动山摇,地面仿佛要撕裂开来。

黑云峰山巅,一个满脸皱纹密布的老者身着黑袍站在块光洁如水的镜子前,镜中居然是墨熠的影像。老者身后十丈处一群黑衣人恭敬地匍匐在地,人群之中有一个约莫二十五的青年居然单臂撑地,眼中充满敬畏和恐惧,正是莫离。

“是时候去凑凑热闹了,不然都快忘了我这个老头子了。”老者淡淡一笑,化作一片黑影,转瞬而逝。

等到黑袍老人消失,这群黑衣人人面面相觑,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地面终于还是分裂开来,一个白袍老人缓缓走出洞口,在他手中有一根通体墨色的权杖,权杖顶端镂刻着一个骷髅。

“阴界大祭司?”墨熠盯着那炳权杖,他曾经在一本古书上见过,这是阴界大祭司的象征,拥有它就拥有无上的权利,万年前的那场大战,阴界大祭司顷刻间将几百个大陆湮灭境强者化为灰烬,生魂却永远不灭,并被炼化成不死魅残杀同类,永世不得解脱。面前这位白袍老者只怕就是这一代的阴界大祭司。

“剑魔墨熠?”大祭司对着墨熠深深鞠躬回礼,语气中带着钦佩,“中土大陆的传说。”。

“沉寂了万年,何不在你的世界里好好待着?跑到这里来又是做什么?”墨熠冷声问道。

“没有人能抵挡这片大陆的诱惑。”大祭司伸开双手,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那么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或者难道就凭一个分身?”墨熠负手而立,凌厉地看着大祭司。

“哈哈,不亏是剑魔啊,居然能看出这是我的分身。”大祭司微微一笑,看了看八座雕像,叹了一口气,“若不是这座禁制,来的恐怕就是我的本体和阴族大军,可惜啊可惜。”

墨熠在十年前初次看到这里的浮雕时,通过古书的记载,就知道了这里应该是当初禁制阴族出入大陆的法阵,而其中两座浮雕已经偏离原来的位置,所以他想到了使用月魄来对付阴族,月魄天生对于魂魄有着强大的压制能力,而阴族最擅长的便是控制魂魄,修炼自身神魂。

“早就听闻剑魔大名,今日老朽便想讨教一番,不知可否赐教。”大祭司谦卑地对剑魔作揖,声音中却有一种不可抗拒的气势。

“也好,我也想看看阴族是否像书里记载的那般不可一世。”墨熠冷哼一声,右手一招,一柄通体褐色的长剑握于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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