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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晓菲,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安舜接住她站立不稳倒下来的身子,急急的说。

“你走开,我不要听,不要听。你留着跟你女朋友解释去吧。”莫菲菲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越发的晕眩起来。想要挣脱开安舜的怀抱,可每挣扎一下,坚持不到2秒,便又倒了下去,这使得她愈发的烦躁。

“你先听话,好好躺下,我慢慢跟你说,好不好?”安舜几乎是恳求着。

莫菲菲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也不再出声。许久,屋里都是一片沉静。恍惚里,她都以为自己已经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远远地有个轻柔的声音在她耳旁低低的响起——

“晓菲,在你出现以前,我以为我的一生就是这样渡过了,我和佳亦从小一起长大,16岁的时候我们便开始谈恋爱,一直到现在,我们在一起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今年在她出国之前,终于答应了我的求婚,那时我唯一要做的事就是等佳亦回来,然后和她结婚,生孩子,一起生活直到老去死去。工作上偶有各种女人的投怀送抱,我也习以为常的逢场作戏,对于这些佳亦她其实是知道的,但是她从来不会说些什么,不吃醋,也不会和我吵闹,在她的定义里这些都是工作的一部分,无可厚非,我记得她第一次在我的办公室跟你一样看到别的女人吻我,她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多想她跟我哭闹或者生气发脾气,这让至少会让我觉得她是在乎我的,可她没有,她只是淡淡的跟我说晚上她要排练,让我去接她,然后关上门便走了。你不知道我当时的心情,真的,我都怀疑她是不是我的女朋友。对于她而言不管男人女人事业永远都是应该摆在第一位,所以她迟迟不肯结婚,她说20岁到30岁是一个舞蹈演员最黄金的时段,浪费一点都是罪过。她也不打算要孩子,就因为生孩子会影响身材。所以,我几乎习惯了这种生活。直到你出现,我才发现原来日子可以这样过,有个人在你身边撒娇耍赖,对你蛮不讲理,生活中犯错事事依赖你的感觉是那么的好。哪怕是有时候会气的火冒三丈,可心里也是甘心情愿快乐的。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习惯的逢场作戏会那么伤害到你,我以为你也跟她一样会满不在乎,会界限分明。。。。。。。”

这个沙哑低柔的声音在她耳边说了好多好多,她听着听着心里就舒坦了,不那么挤压的难受了,好似心底有个结被不知不觉间解开了一样,云也散了,风了停了,太阳露出它久违的笑脸,整个世界一片暖洋洋。再然后,一股睡意袭来,她都囔着打了个哈欠,翻个身,沉沉的睡了过去,睡的那么安稳,那么踏实,似乎整个世界已牢牢握在了手里一般。安舜的嗓音继续在她耳边低低的响着,说了什么她已全然不知道了,也都不重要了,这低沉的嗓音已给了她足够安稳的力量。

“宝贝,我下午要考试,不能过去店里了,辛苦了哦。”蓝天一大早发来短信表示她今日需要旷工一天。冷逸啸三天前留下一张他要去见神秘客人的便条后就一直失踪。现在整个咖啡馆,楼上楼下两百多平米,就只剩下她莫菲菲一个人了。还好从早上到现在,店里的人都不是很多,一个人应付已经足够。午后照例是一天中最清闲的时候,店里还剩一个客人,刚刚结过账,估计过不了一会儿就该走了。莫菲菲无聊的靠在书架上,翻着一本外国小说,人名地名都挺长,看了一页前面的也都忘的差不多了,最后实在没法再翻下去,放回书架,习惯性的坐到那个靠窗的沙发上,打起盹来,这一打盹不要紧,居然就睡了过去。还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里蓝天考试得了第一名,冷逸啸居然替她买了个大蛋糕来庆祝,安舜来了,尔立扬也来了,那个化妆师,好多好多人都来了,都来庆祝蓝天考试得了第一名。蓝天拥着她一起切蛋糕,蛋糕没切完,莫菲菲被一个婴儿的哭声惊醒,揉揉酸痛的眼睛,看着眼前,莫菲菲惊呼着跳了起来——啊!

真有个孩子在沙发上!此刻正手舞足蹈地瘪嘴哭呢。

莫菲菲看看四周,店里空无一人,这孩子从哪来的呢?不会是做梦吧,使劲儿掐掐脸蛋儿,挺疼的,不是做梦啊。可孩子从哪儿来的呢?难道天上掉下来的?莫菲菲凑过身子去,觉得孩子挺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他瘪嘴的样子。。。。。。

“小东西!”

是的,就是上次来店里避风的那个女人的孩子,她还抱过的!莫菲菲脑子里灵光一闪,上次那个女人就是这么叫这个孩子的。可今天她怎么没有来呢?还是她有事暂时把孩子放在这里让他们照顾一会儿?也不对啊,那样的话应该跟她说一声才对的啊。

“哇!”孩子的哭声打断了莫菲菲的思路,顾不得其它,模仿着孩子妈妈的样子,轻轻的把孩子抱入了怀中。小东西果然就不哭了,还睁开了那双黑黝黝如玛瑙般清澈的眸子,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莫菲菲。

“哦,小东西,不哭咯,乖噢,不哭咯,笑一个好不好?来,笑一个!”莫菲菲一边轻晃着身子,一边逗怀里的孩子。

小东西似乎听懂了一般,先是嘴角微微向上弯起,然后上下唇慢慢分开,最后微笑犹如一朵花儿一般无声的在他脸上盛开来。看着孩子如此可爱,莫菲菲忍不住低头下在那张柔软细腻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小东西大概觉得被占了便宜,不乐意了,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

“啊,别哭,别哭,宝贝别哭。阿姨再也不亲你了,再也不了,阿姨保证。”莫菲菲着急的作出种种承诺,小东西哪里顾得了这些,一声比一声响亮起来。

“小东西,你。。。。。。你别哭啊,你怎么了?饿了吗?想妈妈啦?还是不喜欢阿姨抱着你啊?”看着孩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惨状,莫菲菲自己都要差点哭了出来,只好一个劲儿的抱着他在屋里不停的走动,瞅瞅外面,哪里有他妈妈的影子啊。糟糕的是偏偏就在此时门口进来几个客人。

“小姐,一杯卡布奇诺,两杯摩卡,请快点谢谢。”头戴鸭舌帽的男人一边点咖啡一边皱着眉头盯着莫菲菲和她怀里的大哭不已的孩子。

“哦,好的,请稍等,马上到。”莫菲菲一边应着,一边手足无措的抱着孩子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抱着他冲咖啡吧,万一烫到了怎么办,可如果不抱着他,一定会哭的更厉害,到时候客人更应该嫌烦了。

“服务员,傻站着干嘛?我们要的咖啡呢?”鸭舌帽男人不耐烦了,大声催促道。

“对不起,马上来,马上来。”莫菲菲咬咬牙一狠心将孩子放进沙发的角落里,快速冲向吧台,制作起客人要的咖啡来。那孩子似乎专门与她作对一般,哭声一阵盖过一阵,莫菲菲被搅的一阵心烦,好几次差点烫了自己的手。

“您三位要的咖啡,一杯卡布奇诺,两杯摩卡,请慢用。”好容易把冲好的咖啡端上桌,莫菲菲长长的吁出口气,赶紧将哭得满脸通红的孩子抱入怀中,走到吧台的角落里轻声的哄了起来。

“扑!服务员,这叫什么破摩卡,欺负我们是外行人,是吧!”有个男子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便悉数喷了出来,其他两位端起各自的杯子,抿了一小口后,也都纷纷叫了起来:“这叫什么咖啡。”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给您看看。”莫菲菲以为自己弄错了,抱着孩子冲冲走了过去。

“喏,你看看。”鸭舌帽男人将杯子重重地推到她面前,咖啡差点溅到孩子身上。莫菲菲赶紧用手护住。

“没错啊,我们店里的卡布奇诺和摩卡一直都是这样的啊。”莫菲菲看看咖啡的色泽,再闻闻香味,根据儿时起积累的经验,判断这咖啡做的跟平时并无区别,只是由于时间太过冲忙的原因,可能口感比平常要差了点儿,可如果不是大师级的人物,像眼前三位这样的,应该是品尝不出来的。

“什么一直都是?我昨天来喝还不是这个味道呢。”其中有个男人一边说一边朝另外两个人眨眨眼,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那从今天起,这咖啡的味道便都是这样了。”身后陡然有个响亮的男声响起,莫菲菲禁不住扭头一看,不禁又吓了一跳——尔立扬正从从吧台拐角的楼梯上一步一步的走了下来!

“你。。。。。。”莫菲菲觉得今天真是邪乎了,这人怎么都跟从天而降一样的啊?

“忘了通知几位了,小店从今日起,卡布奇诺和摩卡的味道便都是今日这样了。今天算是我们的错,几位就不用买单了。”尔立扬面带笑容,却又气势迫人。

“这。。。。。。那走吧。”几个人灰溜溜的便走了。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啊?”莫菲菲简直要好奇死了。

“在你睡觉的时候。”尔立扬故意说的轻描淡写。

“哦。”莫菲菲立刻满脸绯红,真丢人,怠工居然被抓了个现场。“上次。。。。。。谢谢你喔。”

“哇!”小东西大概不甘被人忽视,再次发出惊人的声音。

“噢,噢,乖,乖,乖,别哭了,哦”莫菲菲赶紧晃动起来。

“你——在哪里捡来的?”尔立扬一边说一边指着莫菲菲怀里那个粉妆玉琢的俏娃娃。刚一直站在楼梯的拐角看着她哄孩子,样子虽然狼狈可也还有模有样,只可惜中途进来的那几个人大大煞了风景。

“没有啊,我睁开眼睛他就在我身边了。”莫菲菲老实的回答。

“啊?”尔立扬一副不置信的样子,跟天方夜谭似的。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呢事实就是这样子的。”莫菲菲白他一眼,一副爱信不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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