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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因果

夜深,月静。

本就偏僻的街道,此时更显清冷,忌晨静静伫立在那间破败的草屋前,一动不动,只有那已被夜晚寒风吹干的眼泪,再次从眼眶溢出,由温热到冰冷,滴落在冰凉的青石上,孩童心性的他此时感到无尽的哀伤。

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上,12国鼎立,纪霸天被夏皇亲封武王,拥有夏国五分之一的封地,权力仅次于皇朝,纪晨便是纪霸天的独子。

此时的纪晨被无尽的失落包裹,往事一幕幕浮现在泪水模糊的眼前,自己是王候的后代,父亲是让邻国闻名变色的战神,因为出身,也注定了纪晨的人生必不会在平凡中度过,长大后也必被万人皆知。

自记事起,纪晨的生活便是单调且又一成不变的训练、读书、习兵法,再无其他。

然而,那是一个深秋,纪晨救起一个频死的女孩,因为是个流浪儿,孤无一身,也许是他们都不曾拥有童年应有的欢乐,也许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吧,两个不幸的孩子成为了朋友。

转眼,3年已过,训练强度成倍增加,能让纪晨坚持下来的是父母那亲对自己那期望的眼神,以及闲暇时那个可以诉苦谈心,带给自己片刻欢愉的依雪好友。

“我叫依雪,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永远的好朋友。”那甜美的声音依旧,那清新的容颜依旧,可人如今却又去了何方?“你说那个小乞丐啊,今天早上她已经被几个人带走了,纪公子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

“永远的朋友啊,依雪,你到底去哪儿了,带你走的是什么人,你为什么不见我一面,为什么不辞而别啊。”纪晨心中轻轻唤道,可回答他的只是天边那孤零零的弯月,似乎连平常调皮的风声都没踪影。

“哪怕是天涯,即便是海角,将来我也会找到你,依雪,我们是永远的朋友。”纪晨木然的离开,可整个世界却都在身后慢慢远去。

一份承诺,一份守望,可谁也没料到这份羁绊会纠缠两人的一生。

···········

“晨儿,这么晚了怎么才回来啊,出去也不给我们说声,害的我和你父亲担心了半天,晚饭也不知道吃,饿了吧,我去给你热点饭,等着马上就好啊。”纪晨的母亲迟莫惜看到儿子回来,满脸的焦虑全化作对儿子的柔情,上前轻轻抚摸着纪晨的脸颊,满目疼爱的看着儿子,冒出一大串话来。

母亲掌间传来微微暖意,让纪晨那颗被冰冷月色浇洗过的心,感到丝丝微暖。

纪晨看着母亲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转头看到父亲静静坐在桌前,道:“父亲,害你们担心了,你没事去早点休息吧。”

纪霸天点点头,问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有什么事就告诉我,天塌下来父亲也为你扛着。”

纪晨的父母并未过多关注依雪这个女孩,现在纪晨同样也不想告诉父亲缘由,决定将那份心事暂时埋藏在心间,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自己晚归的事。

饭后,纪晨躺在床上,并无无半点睡意,在纪晨的记忆中,父母对自己打小就很疼爱,可纪晨总觉自己的和父母之间有种无法形容的微妙感觉,既说不出,也道不明。

纪府偏院的一个幽暗密室中,纪霸天坐在那看着前面漆黑的墙角,眼睛深邃至极,沉思了半晌,低沉的说道:“去查下那个女孩的来历。”

在幽暗角落里,隐隐看以看到一个黑色影子渐渐淡去,好像刚才哪儿站着一人。

朝阳终于在一番拼搏下,浑身是血的从东方的黑暗中冲出。

早晨微寒的风轻拂着纪晨弱小的身躯,单薄的衣衫早已被汗水侵湿,几缕黏在一起的发丝,在空中无力的摆动。

这是每天早上的必修课,与父亲的侍卫比武过招,对面站立着五位高大的黑甲武士,纪晨半跪着用剑撑地,大口的喘气,但苍白的脸上却透着执着的毅然之色。

居中的那位黑甲武士用浑厚的声音道:“公子,还能撑住么?”

纪晨点点头,只见左面的黑甲武士身形一闪,眨眼间一道刀光自上而下劈来,带着呼呼的风声,纪晨向上跃起,长剑快如闪电般探出,向对方的脑袋而去。

眼看就要血洒当场,但黑龙军团声名显赫,这些武士能从中选出作为纪霸天的贴身侍卫,那个不是本领超然,只见那武士生生止住刀势,以常人不可理解的姿态扭身,躲过致命的一剑。

这时纪晨突然只觉眼前一黑,心中便知大事不好,一把泛着寒光的刀迎面而来,纪晨横剑格挡,但四肢乏力,只能任由反震之力使身体向后方砸去。

最开始说话的那个黑甲武士这时也动了,纪晨身体在空中,无借力点,只能眼看着对方的腿横扫在自己身上,巨大的力道使纪晨五脏六腑都感到阵阵裂痛,随后重重撞在练武场的石栏上,一丝殷红的血从嘴角流出,一直在旁关注的纪霸天一个健步冲上去扶起纪晨,关怀的打量了一番,问道:“没事吧。”

纪晨一阵眩晕,浑身更像散了架似的,可还是挤出了一丝笑容,摇头到:“没事,不过又让父亲失望了。”

纪霸天转头,看向那五名随着这自己征战沙场的随从说道:“他们都是在生死间磨练出来的,你能同时面对五个,坚持两个时辰,比以前进步多了。走,我们回去吃完早饭休息下,再去军营练习箭术吧。”

纪晨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身影,就是他带领着黑龙军团帮夏氏打下了一个泱泱大国,就是他打的周围领国胆战心惊,不敢越雷池半步。

纪晨现在虽然才11岁,可也和其他少年一样,有着英雄梦,父亲更是自己的榜样,纪晨在面对父亲安排的训练强度时,从没有畏缩过,即便艰难痛苦,却一直都在更加坚持,为了自己的英雄梦,为了父母的厚望,也为了那个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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