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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再见露露

离开的人是残忍的,留下的人一个人久了也会伤心的……

晚霞映红了天空,血迹斑然,露露撒落着长发,脸上毫无内容,像是在眺望远方,净白的皮肤显得更加苍白。有人说:病人的病情就像女人的情绪一样写在脸上。三月天了,天气还没转暖,有人故意放慢冬意的步伐,寒冷冻坏了人们原本温暖的心。

天气预报今年特别的准,看来科技是真的进步了,确定的事情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了,如果以前还有奇迹,那么现在肯定不会再有了。

露露留下的日子不多了,昨晚又发生了紧急抢救,医生表示了露露情况变换了,时间在等待死神画上终止符,多希望医生的话不要像天气预报那么准确,失望写满了父母的脸,露露她仍在挣扎,弥留。

佳佳站在急救室门口的时候听到了,她不愿意再让这一切隐瞒过去,如果再让这样的人留下遗憾那么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小星在家宅了很多天了,反正乐乐还没有原谅自己,小星与其说是在闭关思考,不如说是在享受家里舒服的生活,外面天气那么冷,小星发现一个人没有什么不好的,宅在家里又不要应付那样多的事情,累了就休息,多么惬意,渐渐的居然忘却了身边的人了。乐乐却一直纠结自己的感情的生活,她还在等待小星最后一个道歉,只要电话小星再出现一次,她就原谅他了,可是电话一直没有再响,最怕感情遇上无赖,女人输给男人,不是因为男人有方法,而是女人更看重感情更加细心。

最后还是乐乐妥协了,他拨通了小星的电话,可是开玩笑的不仅仅是男人,小星的手机一直处在静音,放在杂乱的地方听不到了,乐乐着急了,现在主动被动的位置变化了,女人变心很难。

乐乐终于拨通了小星的电话,听到小星的声音乐乐气的笑了起来。

“夜晚更加冷了,玻璃上朦胧的水气连成水珠,好久没有出去走走了,不知道外面到底怎么了,可是我怕冷冷的空气,我的日子不多了,如果能下一场雪好了,我一定跑出去看,现在还能下雪吗?”露露合上了笔记本。

小星披着大衣站在乐乐家的门口,小星提前到了乐乐下面,五分钟之内乐乐出现在小星的面前,乐乐站在那里注视着小星,小星迈开步子走到乐乐面前紧紧的抱住了乐乐。多么的干净的晚上,每个人都会留恋过去,他们两个人抱的更紧了。

又是一个隐瞒的天气,每个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多少路人平行而过,有些人因为偶然的碰撞产生美妙的感情,有些人就再没有见过,如果能再次相遇那是一种缘分。

佳佳一直在找小星,可是没有小星的电话,佳佳希望可以通过朋友找到小星,熟悉的人城市陌生的人,熟悉的背影陌生的面孔。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次偶然,佳佳看到小星和一个女人在卿卿我我,愤怒在心中慢慢爆发,佳佳冲动的走到小星面前,“啪”,小星的脸上马上多了些痕迹,小星和乐乐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会儿,小星已经看到乐乐和琪琪已经打成一团,小星急忙把她们分开来,琪琪坐在地上流着眼泪说:露露真不该爱上你这样的人。小星很生气:难道就因为这个事情吗?不是都已经过去了嘛。乐乐在小星怀里哭得更厉害了,哭声让人的心情特别的烦。琪琪坐起来指着小星骂道:你个狗日的,你会后悔的。你再也见不到露露了。小星一霎拉被惊醒,心里忽然一凉,渐渐地有些害怕了:露露怎么了?

琪琪跑走,小星立马追上前去想问个究竟,可是追出去琪琪已经不见了,忽然想到乐乐一个人在那里,发了一条短信让乐乐先回去,小星需要找到琪琪,小星希望乐乐理解,可是还是没有等到乐乐的短信。

小星顾不了那么多了,琪琪应该还没有办法走远,小星继续寻找着,远处有个女孩坐在地方哭的很伤心,那个是琪琪。小星以为佳佳是伤着了,佳佳没有说话,小星选择安静的坐下旁边,小星准备等佳佳平静一点扶她起来,这个时候小星还是不自主的想起乐乐怎么样了,乐乐还是没有回复。

琪琪冷静了一会,小星想起了露露的事情,琪琪情绪很不稳定,小星现在才发现事情可能不简单,琪琪说露露病了,时间不多了。说完露露的地址之后琪琪就推开小星消失在夜幕之中,小星愣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他想问的详细一点,可是人已经不见了。乐乐一直躲在他们后面,一切都听到了。

乐乐走到小星面前:小星,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要再玩了,你不是第一次这么犹豫了,不管你之前怎么对我,我原谅你了,这一次,我希望你不要错了,你说吧,选谁?。

小星没有说话,乐乐一直紧咬不放,小星抱着乐乐说:让我先冷静一会。

百分百的感觉没有人真正体会,大部分的人在分开之后才体会两个人在一起时所有的感动,失去才会懂得珍惜。是病,是永远的病。

小星踏上医院的那一刻,心里十分沉重,护士朋友早早的在那里等着了,在她的帮助下小星很快找到了露露的单人病房,房间很暗,小星站在窗外注视着眼前很远的露露,耳朵不时的出现护士朋友的话。露露的爸爸妈妈正好从外面回来,很好奇的发现一个男孩子正在门口伫立着,叔叔打断了小星的沉思,小星这才发现是露露的爸爸。

“叔叔你好,我是露露的朋友,我来看看露露。”

露露妈忽然又哭了起来,小星告诉了自己的名字,露露妈听过孩子们经常提起这个名字,小星想进去看看露露,阿姨答应了,可是露露睡着了,小星很小声的走到露露床边,露露沧桑了不少,身上多了些小红点,小星看着露露眼眶湿润了,“好久不见,露露”,小星心里的话像是被露露感应到了,露露以为自己在做梦,梦中小星穿着一身白衣在晚霞满天的下午来迎娶自己,天空飘满了白雪,为什么现在还有雪呢?露露醒了,原来是梦,可是眼前的的确确站着一个熟悉的面孔,露露眨眨眼睛,小星还是站着那里看着自己笑了,露露想说话,“不要说话。我在这里。”

“真的吗”

“是真的,不然你可以摸摸看看。”

露露摸着小星的手,是热的,小星发现露露的手,是冷的。

“你怎么在这里?”

“等会告诉你,我出去和阿姨说些话,马上回来。”

露露点点头,可是不愿放开小星的手,怕梦太真实。

叔叔阿姨在门口看到了一切,心中已明了,小星请求阿姨让自己可以留下来照顾露露,阿姨犹豫了一会,叔叔答应了,阿姨只好拜托小星尽量让露露开心一点,阿姨说着说着又留下了眼泪,阿姨告诉小星露露和佳佳在谈到你的时候真的是格外开心,阿姨很少看到露露那样的画面。

“谢谢阿姨”

叔叔阿姨告诉露露小星会在这里照顾你,露露开心极了,“我们先回去了”,“好,谢谢妈”,妈妈听到女儿如此乖巧的声音心都快碎了,强忍住眼泪,小星送阿姨出门口,阿姨终于失声痛哭起来,又一次倒下了,叔叔临走还特别叮嘱小星。

两个人又单独呆在一起,房间里的空气忽然变得好安静,两个人变得害羞起来,不知道从何说起。

露露打破了沉默,“你还没有告诉我呢”。

“告诉什么”。

“你怎么会来这”。

小星告诉露露,“你有个好朋友,关心着你,佳佳告诉我的,其实他应该早点告诉我,但是我还是很感谢她。”

露露笑了。

琪琪是个好女孩,好朋友:走的人能带走什么?少的可怜,让离开的人的行囊更重一点吧。

小星记住了琪琪的最后一句话,这句话多么沉多么重。

露露眼眶湿润了,小星抹去露露的眼泪,露露的手非常寒冷,只是现在多了小星可以帮着暖手,露露的笑容是满足,小星难以忘记那样天真烂漫的笑容,误会过去,让一切误会过去,时间要是能改变的话只是希望可以重新来过。小星安抚露露睡下,夜已经深了,小星的眼睛也十分疲倦了,只是这一刻小星从未这么想多看露露几分钟,小星担心会不会有一天记不住露露的样子。眼前的露露睡的很香,小星出去吸根烟,男人是脆弱的,只是香烟可以掩饰住男人的泪水。露露睁开眼看着小星走出房门,原来露露一直没有真的睡着,露露翻出了日记本:

“你握着我的手,你的手原来那么暖,融化了我冰冷的心,我很开心,老天给了我这么一份惊喜。”

小星留下来照顾露露,露露的保姆只是饭菜打扫的时候才会过来,小星希望能多一点单独的时间陪露露,小星一连两天很晚才能睡着,因为累了小星有时候会打着瞌睡,露露会忽然趴到小星身边,摸着小星的脸,好陌生的脸,曾经写满了多少快乐的记忆,眼中这个唯一的男人,每个人心里总住着一个人,初恋。小星感觉到了手的温度微微张开了眼睛,露露盯着自己可爱的样子,小星眼中柔情似水,幸福的触摸着露露的脸。

“怎么醒了”

“太阳晒到屁股了”

“哦,看来睡的太舒服了”

露露这阵子明显瘦了很多,皮肤也沾满了一丝血斑,小星一想到那么悲痛的画面就会忍不住想抱住露露,因为眼泪不能让露露看到。

午饭时间到了,露露妈一连病了很多天,所以只有露露爸和保姆阿姨来看露露,露露爸在端着饭菜准备给露露吃,保姆阿姨一边整理起床铺,露露也下床走动了一会,只是不能出去转转,外面的天气一直不好,露露的胃口不是很好,只是在小星的监督下一下子吃了很多。在房间里远远听到琪琪急忙的跑步声,不一会儿,琪琪冲进病房见到小星:“这个买给你的,露露发短信说你来了”,小星看着嬉皮笑脸的琪琪,琪琪又命令的语气“快点吃,你现在是露露私人保姆了”,小星立马向琪琪敬礼,“时刻准备着”。“我不是你的长官,那个才是”,小星又朝着露露敬礼,“为露露服务”。气氛一下子被琪琪活跃起来了,只是马上有护士跑来要求保持安静,琪琪哪有心情理会护士小姐的话,时间还能有多少?开开心心过完每一天。露露爸看到这样的情况也放心把这里交给了两个朋友,看来同龄人之间才能笑得那么灿烂,一会儿,三个人又闹起来,露露爸叫住小星:“这是我的电话,这两天拜托你了”。小星看着叔叔远去的背影,心心不免崇拜起这样的父亲,对于孩子只付出爱,爱不是拥有,小星在叔叔阿姨眼泪看到的是爱和理解。

美妙的时间如此短暂,病魔只是稍稍放宽了期限,有些事情注定会来临。在露露离开的前三天,露露的病情恶化了,皮肤会出现大量血斑,偶尔也会急骤高热少量出血,露露的胃口越来越差,露露推进急救室紧急治疗,所有人心里一直揪在那里,直到信号灯灭掉,叔叔阿姨才缓过劲来,众人心里十分害怕,好怕一个人会突然的走去,不留下只言片语。

露露的病情稳定下来,需要一点休息时间,小星独自跑去医院广场坐下来,夜里的风冷的刺骨,小星在广场这里能依稀看到房间微弱的灯光还有两个孤单的身影。小星打开了已经几天没有开机的手机,手机里一下子出了很多乐乐的短信,数不清的未接电话。小星又转身望去很远的地方丢下手里的香烟,一会儿,小星坐上了去乐乐家的出租车,乐乐接到小星的电话很快出现在楼下,这已经是夜晚十点钟,小星没有等乐乐开口,“我们分手吧”。

乐乐原本挂着笑容的脸顿时陷入了死寂一般,乐乐低下头一句话不说,小星知道自己的内心不一定是这个声音,只是如今必须这么做,小星只能选择一个人独自承受,至于乐乐,让她早点离开会更好一些。乐乐忽然一巴掌甩在小星脸上,小星的脸立马火热热,“好了。我们结束了”,小星正好找到了台阶。乐乐一下子意识到自己正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面对着小星的离去的背影乐乐躲了起来,夜幕掩饰了所有的东西,包括泪水。小星坐在出租车上默默流泪,“乐乐,对不起”。

回到医院所有的人已经睡着了,小星找到了护士朋友借了被子,护士朋友担心小星可能会冻着,小星唯一的担心是露露醒来要是见不到小星会着急。小星裹上被子坐在门口的凳子上。护士这时接到阿磊的电话,阿磊在到处打听小星的消息,小星告诉护士要替自己保密,只是护士觉得阿磊似乎十分着急就告诉了阿磊,阿磊一会儿赶过来了。

“你跑哪去了,我们都在找你”

“你怎么还没去学校”

“因为学校事故推迟了,你怎么了”

“露露生病了”

“你爸妈知道吗?”

“我说了”

“杨仔在停车,一会儿会过来”

一会儿,杨仔也出现了。

“你没事吧,我以为你生病了”

“还好”

“恩,护士小杰告诉我了”,“要不先去车里呆一会”。

三个人坐在车里叼着香烟,车里弥漫着浓浓的烟雾,直到有一个人打破了沉默,只是不知从何开口,一会儿又沉默了,杨仔建议小星注意身体,小星心里面装着太多的事情了,也不知道怎么一下子讲出来,只是告别了杨仔和阿磊。

车子驶离小星,小星低头数着灭掉的烟头,不知不觉抽了很多烟,小星摇了摇头希望可以清醒一点,小星又跑去座位上躺下,这一天太累了,小星在冷冰的走道上蜷缩着身体睡下了,劳累困意席卷着小星的所有神经,这个时候露露发来了短信。

“睡了吗?我睡不着”

“没有啊,怎么还不睡,想什么呢”

“你在哪啊”

“我在门口”

“外面冷吗,你进来吧”

“不冷……”小星准备让露露早点休息,只是露露不想睡,在露露需要的时候24个小时不睡觉也是值得的,小星一直在听露露说话。

“我们一起看雪,看晚霞”

露露估计困了,短信没有看到,小星等了好久露露没有回短信,小星这才缓缓愿意去睡下。

“我在死亡边缘走了一回,等我醒来,你不在了,我有一点害怕,妈妈告诉我你去休息了,我好想叫你只是也怕吵醒你,爸爸妈妈很累了,我才这样的日子不会很久了,小星,假如我走了,请让我永远在你身边。

20**年**月**日

在露露走后的前二天,整个房间的气氛显得很沉重,小星陪在露露的身边,安静点,走道安静了,医院安静了,心情安静了。走道里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那个身影远远躲在门外悄悄注视着房间里面的两个人,小星一直握着露露的手嘴里念叨着一些伤心的话,那个身影站了很久,准备冲击病房却犹豫了,小星突然感觉门口有个人,只是回头一看是乐乐,乐乐看到小星立刻转身跑走,小星急忙追了出去抓住乐乐,两个人站在空旷的阶梯上……乐乐泪流满面,乐乐擦干眼泪,“我爱你,我放你走”。泪水一度冲破了乐乐的眼眶,小星看着乐乐远去的背影笑了起来,这一次没有悲伤,“谢谢你,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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