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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湘西三大巨匪

这老猿的下场可挺惨,被衙役们架在火炉上活活的烤死了。李三离开知府衙门,金大仙就把早就死了的三小姐抬到鸡公岭埋了。痴情的李三还以为他的三小姐大病痊愈了哪。还有送纸人纸马的纸人赵故意给纸人,纸马,轿夫用鸡血画了眼睛。据说纸人是不能画眼睛的,一旦用鸡血画了眼睛,不及时焚烧就会半夜复活。李三找到纸人赵不仅不生气反而还想请纸人赵给自己做助手。李三来到永州,早就听说了纸人赵的传奇经历。

纸人赵,大名赵尖。自打他生下来就营养不良,二十好几的人了,才六十来斤。小头尖尖像极了枣核,人称尖头。生下来那天就被父母扔到了荒郊野外,又被人贩子捡走卖了。就这样纸人赵被人贩子转卖了好几次手。到了纸人赵五岁那年被永州一个扎铺子的一个扎纸匠王瘸子买走。

这王瘸子人丑脾气又怪,还最吝啬,五十多岁没媳妇。就想着买个男娃,既当儿子又当徒弟,给自己养老送终。纸人赵头上插根稻草,衣服又破又烂,连个草鞋都没有,打着赤脚。王瘸子一眼就看了。不是王瘸子有多喜欢纸人赵,实在是纸人赵太便宜了,别的男孩最低八两银子,纸人赵才四两。尖头纸人赵能有人买就不错了。

纸人赵从小除了扎人扎马,裱纸糊浆,还给王瘸子端茶送水,洗脚做饭。王瘸子稍有不满意就用扎纸用的小锥子扎纸人赵。纸人赵十三岁不堪折磨,翻墙逃出了永州。十三岁的孩子什么都不会,只能靠偷,后来又认了江湖上一个有名的盗魁做师傅。有一次盗魁犯了案子,要纸人赵去抵罪。徒弟替师傅顶案子,盗门的规矩,也天经地义。但这纸人赵也恨透了盗魁,每次偷十两,九两得孝敬师傅,辛苦白费。

纸人赵一不做二不休,当晚就揭发了盗魁,盗魁秋后斩首,纸人赵揭发有功,就做了两年牢了事。出了监狱,纸人赵再也回不到江湖中去了,因为他犯了江湖大忌,出卖师傅。王瘸子也死了,走投无路的纸人赵作为王瘸子的干儿子,又继承了这扎纸匠的活计。

纸人赵也恨透了禄祥,恨透了这个无道的社会,又听说禄祥的三女儿要出嫁。所以纸人赵才故意画上了眼睛。

这纸人赵一听李三讲完前因后果,才知道这李三也是被逼无奈娶那死人三小姐。李三提议。

“咱俩结为异性兄弟如何?”古代对拜把子这套还挺流行。

纸人赵也是满口答应,纸人赵还说,自己还有一个兄弟,叫牛小子,把他叫来一起结拜。牛小子是城西大铁匠铺的一个铁匠。牛小子出生在一个放排子人家,生活更是艰苦,衣不裹体,食不裹腹。这牛小子还天生好吃,全家那点粮食还不够他一个人吃的。最后父母一狠心把牛小子送到了铁匠铺当学徒,父母回来四川老家再也没见过牛小子。铁匠铺子紧挨着扎纸铺子,俩人从小一块长大。别看牛小子傻了吧唧,缺心眼,可是人高马大足有两米高,膀阔腰圆,力大无穷。李三心想,这也是个人才。

就这样三人选良辰,摘吉日,跪黄天,磕厚土,八拜结交,结成了生死兄弟。纸人赵一把火烧了扎纸铺子,以后再也不叫纸人赵了。现在是尖头老大,李三老二,牛小子老三。给三杰*(刘备,关羽,张飞。)上了香,以后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上刀山下火海,同心协力。

李三做了九嶷山候补县令。现在尖头做了都头,副都头牛小子。这牛小子不干,非要做司库掌管钱粮,他要天天吃大饼,大米饭。牛小子一顿八碗米饭都不够。黑虎现在还是李三的保镖。一行四个人来到九嶷山上任。

湖南这地方三面环山,地势复杂,什么盆地,丘陵,谷地都有。水系发达,高低不平,哪条路都不好走。至于湘西永州九嶷山这地方更是山连山,岭连岭,到处是深沟险壑,一眼望不到边的林木。四个人好不容易赶到九嶷山县城。

九嶷山县城不大,就地取材全是用木头搭建的城楼,城墙。九嶷山县令刚死了不到一个月,至于怎么死的,谁也不知道。现在整个湘西全乱套,到处都是土匪作乱。

据说湘西有三大土匪,舜皇顶舜皇庙的湘西盗魁首领陈十三。陈十三自幼拜师,属于地字派的盗贼。原来这偷盗也分派,偷家盗户,飞檐走壁叫天字盗。挖墓掘坟,占矿取宝叫地字盗。(清朝对盐矿,金矿,特殊的玉矿,比如专门为亲王皇帝制作印章的和田玉。这些矿产收归国有,平民百姓随便开采那就是偷。所以占矿取宝也犯法。)陈十三号称湘西三大土匪之首,也许是资历比较老的缘故吧。陈十三别的能耐没有,翻尸盗墓是陈十三最大的爱好。自古以来有玩古董的,有玩盆景的,等等。但是这陈十三玩尸体,而且还是玩尸体的祖宗。不仅他玩,他的手下也玩,什么背尸人,赶尸人,埋尸人等等,变着花样玩。说白了都是靠着尸体发财的人凑到一起了。所有很多人都管陈十三叫陈尸三。这种行当在清朝统治者的眼里一点都不受欢迎,认为是最下等的职业。所以陈十三这些人也是受到压迫,被逼上山做匪。陈十三老奸巨猾,不怎么碰官府,官府对他也是睁一眼闭一只眼。

还有一个女土匪叫彭玉娘。说起彭玉娘,还有一段传奇的经历。彭玉娘出生在雪峰山下的一个苗寨,家族世代靠盅术为生。古书典籍记载,盅术医人。盅术是以治病救人为主并非害人。只是有些居心不良的人滥用而已。彭玉娘靠着盅医盅术在四镇八乡治好了不少疑难杂症,遇到生活贫困的,不仅免费治疗,还赠送医药。

当时有个叫吴太炎的土知州。土知州是专门管理地方少数民族和汉人聚居地的最高官员,属于从五品。吴太炎老棺材瓤子一个,六七十岁的老进士,整天腰酸背疼腿抽筋,老态龙钟。不过这老吴头还挺好色,娶了十一个如花似玉的小老婆,老吴连床都爬不上去,也不知道他娶了那么多小老婆有什么用。快七十岁了,一个儿女都没有,患有五十年的老阳痿症。就这绝症,神仙来了也没用。

老吴不知道什么时候听说,在他的治下,出现了一位女神医。老吴头不信什么盅医盅术。心想,我华夏医学博大精深,上有扁鹊,下有李时珍,你那蛮苗蚩术乃歪门邪道也。也就抱着试试的心情让彭玉娘治疗。

彭玉娘小心翼翼,尽职尽责,经过两个月的精心调理终于治好了吴大老爷的疑难杂症。这老吴头死而复生一样,不仅身体无碍,竟然还长了几根黑头发。上床也不费劲了,一晚能睡仨小老婆。彭玉娘也高兴,心想,我治好了大老爷,恳求大老爷给我们苗寨多减免点苛捐杂税。

俗话说饱暖欲思淫,老吴头精力旺盛了,俩眼也瞅上了彭玉娘。彭玉娘也确实漂亮,羊脂玉的皮肤,白里透亮。粉红的嘴唇,瓜子俏脸,可谓是亭亭玉立,傲娇如花。老吴头没事就在背后掉眼泪,这辈子老吴头没爱过别人,彭玉娘是唯一让他动心的一个女人。但是彭玉娘有武艺再身,再加上那置人于死地的盅术。这老吴头干看着,不敢碰。每天茶不思,饭不想,失魂落魄。

有一次老吴头去永州给禄祥述职。老吴头听说金大仙挺有本事,想让金大仙出手制服彭玉娘。俗话说有什么样的师傅就有什么样的徒弟,金大仙俩徒弟比金大仙更坏。大徒弟“一包脓”宋安,二徒弟“胎里坏”胡全这俩货,坏主意满天飞。俩人给老吴头想了一个绝佳的坏主意。

原来先让这老吴头找人假扮土匪杀了彭玉娘全家,彭玉娘一没依靠,二需要报仇,这下只能依附老吴头了。吴老头听完这个主意别提多高兴了,兴奋地一夜没睡着。果然,“一包脓”宋安,“胎里坏”胡全这俩货在军营点了三百马队骑兵,杀了彭玉娘一个大家族一百二十三口人,寨子里基本姓彭的全死光了。

彭玉娘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她能怎么办,无依无靠,只能依附了这老吴头。但是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三百多骑兵各色人等,能不泄密吗。和这老吴头成亲没一个月,彭玉娘就打听出来了,原来是这吴大老爷搞的鬼。彭玉娘行医救人在苗寨威信挺高,集合了一百多苗勇,冲进知州衙门。是见人就杀,见人就砍。这吴大老爷在后院一听前院杀人放火,吓得他从狗洞爬出去逃向永州。老吴头在马上远远望着,彭玉娘在那挥刀舞剑,他还恋恋不舍哪。心想,我所有的小老婆都死了,也换不来一个玉娘啊。这可真是痛心疾首啊。这老吴头爱彭玉娘,还真是爱的发疯了。

这第三号的土匪是串子会的张昭良,别看是第三号,现在论实力他最强,也最嚣张。杀官夺府,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官府恨他,老百姓怕他。

串子会,官府又叫他们钱串子,或者串匪。串子会在湖广一带到处都是,不过这湘西的头领是张昭良。串子会曾经还一度到过长沙刺杀过曾国藩。串子会分为四个级别,“金元宝”指的是军师,大将一类大点的头目。“银元宝”指的是小头目,每个小头目管理的几个人到几十个人不等。“大铜钱”指的是普普通通的大头兵。“白票子”指的是串子会的信众。有时候老百姓不信没办法,信了交点贡钱能活命。不信全家就得死。

当时的老百姓也实在是穷,可能为了表达想要富裕的愿望,才起名串子会吧。湘西有些地方又穷又闭塞,老百姓家里铜钱都没有,以物换物那也太原始了。只能弄点白纸剪成铜钱在村子里交易,反正大家都是穷乡亲,谁也不会弄虚作假。白纸比铜钱便宜。不知道用上了纸币的穷人,这是进步还是退步。永州知府禄祥用的是西洋进口的玻璃杯,穿的是绫罗绸缎,屋子里的金银堆积如山。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过老百姓。当时达官贵人之间流行“玻璃风”。玻璃这个东西是个舶来品,价格十分昂贵。禄祥卧室的窗户,竟然全是玻璃的。这让李三十分诧异。

李三到了九嶷山县衙,首先宣布的是,废除一切苛捐杂税,当然这仅限于九嶷山县内。

湘西大乱,怪事横生,李三即将大难临头,详情如何,敬请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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